吃喝的讲究美食生活家

鸭骨汤

2016-08-15  本文已影响181人  凤翼天翔

恣意妄为地展示一下自己吃货的本来面貌,死不要脸地表达一下对一些食物的感受,放荡不羁地描绘一下留在我舌头上的记忆。

无锡的扬名新村是八九十年代建的老小区,里面清一色住着老无锡,里里外外都斑驳不堪,一匹的空调在夏天常打不冷20平的卧室,而住在没有电梯的六楼也让饭后散步这种闲适都变得成本奇高。

嗯,顺驰

但我对扬名新村是有感情的,因为这是我工作后租住的第一个窝。

我常疑心大脑是天生的乐观派,无论怎样的经历,展望时纵使战战兢兢,回忆起来依然只余下美好的部分,应该也是一种“逆向合理化”。就好像扬名新村,我现在回忆起来都是自己和媳妇窝在厨房捯饬小菜的美好回忆,却丝毫想不起来出租屋里面墙面漏水、水压不稳、洗衣机抽风、蟑螂横行等等恼人状况(那我这句话是怎么打出来的?)。

所有我和媳妇捯饬的小菜里面最难忘的,就是有些凉的晚上喝的那一碗鸭骨汤,以前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鸭汤,以后也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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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鸭是晃了40分钟公交车从青山湾的小农贸菜场买来的,媳妇面对3家并排烤鸭店时,伶俐地选了个队伍最长的店,她说至少确保鸭子新鲜不隔夜,我觉得很有道理,用脚投票说明风控严格,吃不到差的。

我买的20

店面虽挂牌“北京烤鸭”,鸭子并非按北京套路烤制:鸭子品种不对、开膛位置不对、鸭油没化不对、皮肉没分离不对、肚子里没灌卤不对、片的厚度不对、保温不对、荷叶饼不对、马牙葱不对。不过最诧异的,是在嗜糖如命的无锡,买到的甜面酱却不够甜,怕是糖都被挪去拌面条了。好在有两点做对了:①保留了北京烤鸭的吃法;②控制在了20元以内的售价——这两点直捣黄龙,让我俩用人均10块钱的付出找到了人均200块钱的错觉,两个人回到扬名新村吃起来感觉和全聚德就差一个收10%服务费的女招待。

我俩中午吃得尽兴,晚上就用剩下的鸭骨配上白菜、老豆腐炖了一锅汤。我也没抱多大期待,毕竟余下的鸭骨残值都估不到3块钱,能搭上两碗白米饭把这一顿劝下去就行,吃完了好赶紧修洗衣机。可这汤端上来就问着有股异香,感觉抹在鸭肚子里的香料烤制时有所保留,晚上久炖之后才舍得绽放。晒白的汤里浸着白菜和豆腐,到了口中能嚼出鸭肉的香气,美得我俩都顾不上插一句话,闷着头直把半锅米饭吃完,媳妇又把她认为是“汤中精华”的“最后一口汤”也倒进我碗里,我清楚地看着这“精华”混着香料末和细骨渣滑进了喉咙,视觉、味觉、嗅觉、触觉一起绽放,这“最后一口汤”果然和十年前春晚的压轴小品一样精彩醇香。

放下碗,在一番赞美和感叹后,我俩又启动了对这神来之汤的探讨,却没能有定论,只打算过俩月再吃一次。

再后来,再后来吃过两回,却从没再吃到那晚的味道。

­————————————回忆杀是什么鬼——————————————

现在想着那时候的温饱体验十分愉快,但想重复当时的体验却做不到了,因为美味的记忆虽总伴随着食物却常又与食物本身无关,就仿佛存在U盘里的电影,相互依存,却不构成真正的联系。

我觉得,人的味觉习惯和偏好,本质上是儿时被关爱着充满安全感的记忆。之所以有口味偏好,就是想重复品尝儿时的味道,想和那时的自己建立一段联系,让自己有1秒钟再回到充盈着关爱与满足的幼年印象里,从现在的心理状态里溜出来1秒钟。我也一直觉得,不管自己心智如何成长,我对一些事态的感受,从小到大是从来没有变过的。

所以我觉得:

有时想吃点甜食,应该是想到了小时候在奶奶家吃糖的酣畅淋漓;

有时想吃糖醋鱼,应该是想到了小时候在厨房等我妈给我炸糖醋排骨的急不可耐;

觉得鸭骨汤好喝,应该是想到了那时候她给我碗里倒“最后一口汤”的毫不犹豫。

                                                     2016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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