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之上旅行·在路上摄影

部落行

2017-05-11  本文已影响536人  太阳点点花
部落行 01

骨子里,我是个没个性的人,就像一枝随弯就弯的蔓藤,即便只是一根小细竹的支撑,也就不思进去地攀附上去,再不愿费脑筋和气力去折腾。

旅行却是个例外,我异常的坚定和执着。如同一见钟情的男女,进而经年不厌始终如一,以致相濡以沫。曾经在朋友圈中发过一张嘴角沾满苍蝇的埃塞偏远山区小男孩的大头照,小孩有着超乎年龄的眼神和忧郁,朋友当时留言说:“快回来吧,乐趣在哪呢?”

是啊,乐趣在哪呢……

我的埃塞情节始于多年前见到的几张原始部落照片,部落人赤裸的身体、奇特的审美和与世隔绝的生活惊呆了我浅薄的认知。在此之前,我已习惯了文明社会的一切并习以为常地接受,那个万里之外神秘的非洲古国的一切开始令我向往。16年,当我终于有了可以常住这个国家的契机时,我竟然没有过多考虑柴米油盐的未来,便迫不及待地携大包小裹搬了过去。

到了这里,我却有了不紧不慢的从容,并没有着急去部落,直到她黄金季节的尾巴--每年10月中旬至次年4月底的旱季,是埃塞南部奥莫河谷的最佳拜访时间,雨季的到来使道路泥泞,有些村落即便是性能良好的四驱吉普也畏手畏脚。但实际上,在雨季,部落的节日一个接一个,那才是当地人的狂欢。这也让我耿耿于怀,惦记着有朝一日的重返,这个时候鲜有游客的身影,而我也想成为他们的一员。

部落行

但是,与部落人打成一片谈何容易,在他们心中,无法有天。从我们的车刚刚驶进奥莫低谷,我便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司机小哥,立即如临大敌般严肃起来,不停地叮嘱我,千万别拍照,牛羊也不行。

车子刚过界牌,周遭世界似乎一下子变了个样,好像闯入了神秘世界的秘密花园,刚刚还酷热刺眼的阳光,被浓密茂盛的丛林遮得只剩几根丝线,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诡秘起来。路两旁不时有放羊牧牛的男人们,赶着成群结队的牛羊浩浩荡荡、旁若无人地行走在主路上,此时,除了收起你急躁的脾气,还有什么办法呢?何况,在这个仍是男耕女织的地方,又急什么呢?

我不急,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不够使唤。尽管我的头脑里已经对部落人有了一定的认知,可乍一见他们,画风的突变还是强烈冲击着我的神经:仅做蔽体的兽皮草绳布片包裹着男人们结实精瘦的油黑皮肤;皮肤上或艳丽或简洁的图腾既标志着他们独特的审美,也是他们特有的部落语言;握着AK47的遒劲大手和机敏的双眼是他们捍卫自己领土的野蛮和血性,那摇曳着的大而夸张的耳饰模糊了我的视线……

画着图腾的部落男孩

在整个埃塞,运水砍柴都是女人孩子们的活计,这里的人们是更简单的劳作方式--肩背手提。那些曾经让我笑为原始落后的充作脚力的毛驴,在这里却是奢侈品--把驴子充作娶媳妇的聘礼显然不如牛羊有分量,所以马路上所见的,便是扛着沉重黄色水桶的妇女和孩子,日复一日,他们早已熟悉了山路上的一草一木。

02

埃塞俄比亚位于东非大裂谷的东支裂谷段,大裂谷向南深入奥莫河谷地带,生存着16支部落民族,他们通常被称为最后的原始部落。

要说整个奥莫低谷中最吸引外人眼球的,大概就是莫尔西部落了。女人们嘴唇上挂着的画着花纹的夸张大盘子,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臆想她们割唇拔牙的痛苦,一如老外们对裹脚的中国妇女的不解与唏嘘。

莫尔西人生活在Mago河与奥莫河之间的被认为是难以接近的地方,即使我们坐着四驱的越野吉普,也开了三个多小时才看到他们的影子。而逢集市,部落的人们要翻山越岭走2个星期去赶集,我们向导的莫尔西族母亲就是在赶集中认识了他的Ari族父亲。不过,现在不同部族之间的通婚已经被完全禁止了,我猜想,除了血统的原因,更是为了避免部族之间的冲突吧。

部落行

部落人生活在封闭的深山里,对领土和家园的认识还处于比较原始野蛮的理解,外族的入侵便会引来冲突、格斗和流血,也正因为此,每一个进入的外人都必须由当地土著带进去。这些受过教育的土著会讲比较流利的英语,部落人已经知道了钱的伟大,而充当媒介的向导们自然而然地成了抽成的最大受益者,原始部落与现代经纪人产业相得益彰,很是有趣。

钱虽好用,然而部落中最重要的财产却是牛。一个莫尔西男人最多可以有10个老婆,而娶一个媳妇的彩礼是30-40头牛,牛在这里便具有了黄金的属性,所以,部落家庭中,女孩儿绝对是受待见的家庭成员,父母的摇牛树。当然,这并不是说男孩不好,他们在未成年前最主要的职责便是放牧。

莫尔西人最显著的特征是女人嘴上及耳朵上的大盘子,有种说法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故意把自己弄丑以防止敌人入侵时的骚扰。如今,他们这种独特的审美却直接决定了女人们的身价:越大的盘子越能得到丰厚的嫁妆--牛。

部落行 部落行 部落行

不过,莫尔西人渐渐意识到了割唇风俗的残忍,很多年轻的莫尔西人已经不再割唇,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在村子里拍照时,那些胸部干瘪的老妇人仍然很有市场的原因。但凡可以摸得到的东西都是她们独一无二的装饰品,牛角、水果、瓦罐、兽皮,顶在她们头上产生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美,她们在年少时付出的痛苦终可在年老时换来了自食其力的资本,于她们而言,该是喜或悲?

部落行 部落行 部落行

唇盘族女人的大盘子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是女孩时,她们的下唇便被割开放上小号的木头盘子,随着下唇越撑越大,最后换成大个的陶土盘子。这跟中国裹小脚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一个以大为荣,一个以小为美。为了能够戴上尽可能大的盘子,很多时候,下齿中间的两颗牙便以美的名义被拔了去。

部落中另一项重要财产是枪。

在人们认识到枪的杀伤力前,男人们的标配是人手一根长木棍,即便现在,木棍仍与男人如影随形。

拥有较多枪支的部族在部落冲突中占得先机,因此,枪支也成了女人的聘礼。10头牛交换1支AK47,埃肯边境是枪支走私的主要地区,尽管当地政府加大了打击力度,但在人们保卫家园的意志下便显得苍白无力了。

部落行

莫尔西人的食物以高粱和玉米粥为主,辅以奶和生牛血的混合物。肉是不常见的,只有在庆典或干季时才会食用。游客的涌入已经给部落人的日常生活带来了改变,一位抱着生病孩子的母亲,她的脚下散放着的西药说明她们已经接受了现代文明,尽管神灵和占卜仍然统治着他们的精神世界。

这支剽悍的民族,目前人口大约有7500人。越贫穷地方的人们越会产生看到镜头的恐惧,好在有钱这个万能的东西,游客和部落人取得了和谐的平衡。

03

部落行

越是原始的地方,女人越是活色生香。           从唇盘族出来,汽车在炽热干燥的大地上开了许久,终于来到了Hamer族的聚居地--吐米。Hamer出美人,她们拥有一头漂亮浓密的短发。我这样说你可能会奇怪,这也是美人的标准?

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的人大多数头发稀少,并且很不容易留长。我在首都亚的斯认识的一个时髦女孩,她有一头漂亮的大波浪披肩长发,某天我实在抑制不住心中好奇,问她头发的秘密,她笑眯眯地说,“是接的,我们的头发长不长”。

天生丽质让Hamer 女人对头发格外器重,她们喜欢用红色陶土和牛油的混合物涂抹头发,再将头发搓成一缕缕整齐的小辫儿,这种做法在美观的同时,据说有很好的防晒作用。

部落行

Hamer女人喜欢穿胸前装饰有贝壳和彩色珠子的羊皮兜兜,这是Hamer 女人的时装。日落时分,女人们在自家门前摆上寥寥可数的手工品出售,而其中的羊皮兜兜,她们已经敢于喊出500比尔的大价钱,但却仍不谙讨价还价的艺术,愣愣的不知所措。

判断一个女人是否已婚只需看看她是否佩戴铜项圈,而地位崇高的大夫人除了铜项圈外,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大椽子,离老远就看得见。

部落行 部落行

我们进村的时候,夕阳西下,简陋的茅草房披上了霞光,安静闲适得惹人羡慕。男人们还没有回来,村里只有女人和孩子。一位背柴回来的妇女见我拍她,满心欢喜,她干瘪的胸部不再生机盎然,显然在以美女闻名的部族里不属于受游客待见的类型,自然也难得赚到可以不费气力的上镜费。

部落行

我们的到来让这个小村子的黄昏时光兴奋起来,光着屁股的小孩儿一圈圈地跑着不知疲倦,两个长得颇为周正的女孩儿一直跟在我身边,拍出的照片居然颇有模特的气质,确实不负美人的盛名。

部落行 部落行 在村里转悠的时候发现不知是近亲结婚还是水土关系导致的多发病,这里很多人患有严重眼疾,就连会说英语的向导也不例外。疾病导致眼睛通红睁不开,泛着浓浓的分泌物,让人不忍直视。

想了很久,我终于也没有勇气去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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