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谈谈情,说说爱这场故梦里,人生如戏唱

麋途

2018-06-24  本文已影响77人  绿羽
麋途
我不像你,我没有那么善良,我不是爱着它们,而是爱着那个爱它们的你。

1.

深绿色的山林深处,拘一捧清水,再看看自失掉表情的面庞,那颗古树背后,那跌宕缠绕,错杂相交……

那只麋鹿好似没有受到干扰一般,从我的左侧穿行而过。就像是慢倒带的电影,就像第二次死亡,那是一个愈来愈小的黑点,待到消失不见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属于几个人的麋途,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我想向十几岁那样放声大哭,才突然明白过来这些年的岁月早已学会了默默隐忍不形于色。

10岁的言干是已经在父母的日常交流中学会了抓头发与挠脸蛋,所以当之无愧的成了这一片的孩子王,所有的小孩都怕他,可总有那么一个人一定要成为特例。

住在街角处曾叔叔的儿子曾远,总是透过窗帘缝看着窗外的一切,大闹天宫的游戏,言干爬到一个胖胖的“猴子”背上!,周围的小猴子发出鼓掌声,言干得以地偷偷回头,却看到窗内的少年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容。

一个爱吃的男孩,手不自觉伸到言干裤兜里抓走一颗大白兔奶糖,一边跑一边塞到嘴里。还骑在猴子背上的言干着急了,便利索地跳下来,谁知道流年不利,不慎摔倒在地上,周围又是一片哄笑。

女孩羞恼地瞪一眼周围的“小弟”,再抬头看看那个少年,黑色的瞳孔里仍然没有表情,像是不曾目睹周围的一切。

言干突然觉得自己幼稚至极,被人当猴看。快速爬起来,朝家里跑去,顾不得洒在地上的大白兔奶糖,顾不得背后的一群孩子追着喊她老大。

10岁的言干已经变得无法无天,曾叔叔牵着曾远的手从小卖店出来往前走,而言干就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扔了一个鞭炮到男孩的脚下就赶紧跑开。

曾叔叔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开始破口大骂,而那个少年始终在往前走,脚步没有丝毫慌乱,平静到仿佛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

周围叫好声一片,围着她喊“老大威武”。言干却突然没有由来地难过起来,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少年,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老曾家儿……,他老婆也真没良心。”

言爸爸难得在家,言妈妈也没有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这一顿饭言干吃得特别开心,却在听到妈妈提到曾远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

2.

“这是亲嘴鱼,他们其实不是在亲嘴,而是在用嘴撕咬对方,就像爱情世界里,明明互相深爱着,却又偏偏要互相伤害……”

男孩并不看女孩一眼,就像念教科书一般娓娓道来。

鱼缸里的亲嘴鱼鱼成双成对地游着,女孩看着男孩好看的侧言,突然移不开眼睛,在这一片深蓝之中,若能到达永远!

18岁的言干依然如10岁时候一般留着短短的头发,只是此时的她已经不屑于做一个孩子王,而是与那个如同自己一般奇怪的男孩待在一起。

母亲的头发有有一点乱,中间夹杂着几根白发,父亲依然不愿回家,总是留恋于不同的地方,却忘了家在这里。

“妈,你们离婚吧!”

言干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语,但她知道就算挨了母亲一巴掌也是开心的。若爱得不快乐,又何必纠缠?

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女孩一边揉揉自己发疼的脸颊,一面看看那个正铺开一张画纸画着海豚的少年。

“曾远,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麋鹿吗?”

“当然有啊!麋鹿原为中国所独有,汉朝以后,野生麋鹿数量日益减少。元朝建立以后,善骑射的皇族把野生麋鹿从黄海滩涂捕运到大都(北京),供皇族子孙们骑马射杀。野生麋鹿逐渐走向灭绝。到清朝初年,中国已只有一群约二三百只的麋鹿圈养在210平方公里的北京南海子皇家猎苑。1894年,北京永定河泛滥,洪水冲垮了猎苑的围墙,许多麋鹿逃散出去,成了饥民的果腹之物。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南海子麋鹿被西方列强劫杀一空,麋鹿在中国本土灭绝。麋鹿作为野生种群早已绝迹多年,1986年8月14日,在世界野生生物基金会和中国林业部的共同努力下,来自英国七家动物园的39头麋鹿返回故乡——江苏大丰,放养在大丰麋鹿保护区。”

曾远就像是教科书一般娓娓道来,言干突然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曾远,你恨你的妈妈吗?”

少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深深埋下去,许久不说话。

人总是学不会如何与世界相处,总是喜欢露出一个锋芒的厉剑伤害别人。

“曾远,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18岁的一辈子有多遥远?男孩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女孩的眼睛绽放出一丝笑言,揉揉女孩短短的乱发,紧接着背上便挨了一拳头。

3.

街角出老曾家的儿子又被狠狠揍了一顿,隔着老远,言干依然能听到曾叔叔骂骂咧咧的声音。

“老子叫你去学医,你倒是学了医,学的却是兽医。”

言干竖着耳朵听着,忍不住爬在床上大笑起来。

若知道后来,那场命运有违,……言干一定比曾叔叔打的更凶。

在动物的世界里,一样充满厮杀与纠缠,却统统来得透明,但依然残忍。

“曾远,就像你说的,亲嘴鱼实则是在撕咬对方,杜鹃鸟会把自己的孩子丢在别人的巢穴里,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跋山涉水去医治它们?”

男孩揉揉自己发酸的双腿,并不说话,侧脸看着那个盯着自己相机里边的照片正在自我欣赏的女孩,满是嫌弃。

“你不也一样爱着她们,不惜跑这么远来拍下它们吗?”

那头狮子出现的时候言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躲在草丛后面一顿猛拍,却看到曾远突然站起来向狮子走去。

“曾远,你疯了?”

言干震惊地瞪大双眼,曾远的职业病,看到狮子受伤的腿便忘记了它是兽性。

“曾远”

女孩撕心裂肺地叫着,扔掉相机想要冲上去,却被身上血迹斑斑的男孩制止。

男孩一边死死缠着那个没有人性的生物,一般催促着女孩,嘴角还缓有一丝笑容,眼里满是深情。

“言干,走,就算不甚美丽也要往前走。”

一切都太迟,深蓝色隐藏在浓雾深处的麋途,太迟。

再后来的言干收敛起咋咋呼呼的性子,终于留起了长发,披散在脑后。

她又去了一次那个山林,捡回那个被遗弃的相机。

拍拍上面的仆仆风尘,站着的曾远,坐着的曾远,笑着的曾远,为小鸟包扎的曾远,在海边看鲨鱼的曾远,学企鹅走路的曾远,鲜血淋漓的曾远……

我不像你,我没有那么善良,我不是爱着它们,而是爱着那个爱它们的你。

忘记走了有多久,看到条不知终点是哪里的小溪。

拘一捧清泉到脸上,那从容消失在浓雾深处的麋鹿,象征吉祥安康的麋鹿,而我这短暂淋漓的一生,终归是走入了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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