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2023-04-26  本文已影响0人  张婉婉爱吃大鲨鱼

      不知落日的时间,不知花开的时间,不知雁归的时间。在西北一切都迟迟缓缓,仿若鱼轻跃过水面,一层层泛起涟漪又荡然消失。北方的梧桐花开荼靡,南方大概是绿荫正茂。只能依稀从好友朋友圈里看到江南的模样,突然之间看到了栀子花开的照片,一个恍惚之间竟不知在同一个世界。东西两条界限永远是无法逾越了,长江和黄河终究是各自奔流。

      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喜欢花。十八岁的时候喜欢过玫瑰,觉得它带刺又珍贵。三十岁时反而还是喜欢七八岁就爱上的花。家住农村,没有什么名贵的花,农村人也不过是哪个花开得艳开得香就种哪个。还管你什么气质氛围布局,一股脑全给你种上,全凭女主人的喜好。

      一年四季在单调的农村里,为数不多的花儿点缀期间。像极了蝴蝶翅膀上那一层银光闪闪的粉,阴天时并不特别,等到在阳光下使劲一扑腾就开始闪耀。我喜欢的不过是艳丽硕大的向日葵,尤其是开在田地里的。向日葵好活,结的籽炒熟之后还是妈妈娘子坐一起扯老空的道具。说到激动之处瓜子壳都要多吐两盆,沾上的口水一大片一大片。种的多了,还可以到街头叫卖换点生活费。我对嗑瓜子的兴致不高,只不过到了向日葵开花的季节,冲到田埂上看着整个世界都在在沉浸在金色的梦里,看着它们一起燃烧呐喊,从田野的四周逐渐过度到中心的焦点。梵高肯定听到了那声呐喊,用画笔唱起了和声—一声声一调调都在节点。在我不谙世事的年纪,竟有了和伟大画家同一爱好,怕艺术是要最纯粹的人才能明白。

      颜色夸张的我喜欢,香味夸张的也喜欢—尤其是一开花香味充斥每个角落的栀子花。花开时白色的花瓣一股脑全展开了,又不懂得含蓄收敛,也不知道将肥硕的花瓣减减看得娇柔一些。你走过去那味道也能追着你跑上一圈。文人大多对这类花嗤之以鼻,以为花阶不高,最为下品。看到别人喜欢这个兰那个梅,顿觉自己的情趣不甚高雅,还需要再修炼。直到一日看到汪曾祺在人间草木里描述栀子花: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么!”不觉一笑,大师就是大师,短短几个字就写出了爱栀子花的理由。我特意把句话背了下来,只希望有朝一日能用上,比如今天。栀子花好像也好活,种哪都能开花,对环境的要求不高。

      在一场花开的世界里,所谓的颜色艳丽,香味浓郁,只不过终究是爱了一场生命的意义。坦荡地开着,有着自己的桀骜不驯,管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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