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味道
每一年萝卜茵正季时,总会很有仪式感地弄上几回萝卜茵酸菜,吃上几顿萝卜茵酸菜面或者萝卜茵沥米干饭。要是哪一年没能吃上几回,便像吸烟的人戒了烟般的心痒痒。那味道对于第一次吃的人来说,也许并不会觉得好吃,甚至吃不习惯。但于我,那味道让人着迷,从舌尖蔓延到心底,满足了味蕾、滋养了灵魂。只因为那是儿时幸福的味道。
在我的记忆中,儿时吃的最多的饭菜便是酸菜干饭和酸菜面了。特别是每年萝卜茵正季的时候,下午放学回家一进厨房,便闻到香喷喷的沥米菜干饭的味道,滑开木锅盖,端出温在锅里的菜干饭,狼吞虎咽地吃下肚,特别温暖、特别满足,也特别崇拜妈妈有如此好的厨艺,把沥米菜干饭煮的那么好吃。可惜如今,再也吃不到妈妈亲手做的沥米菜干饭。但妈妈的味道永远定格在心里,温暖而美好。
很多次读林清玄的《散步去吃狗眼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只因和作者有着一样的经历,有着同样想吃的难忘的味道。世上有一种共鸣叫着感同身受。
小的时候,家里姊妹多,生活条件差。我们的老家早上最喜欢吃酸菜稀饭,真心说酸菜稀饭的味道和酸菜面、酸菜干饭的味道一样难忘,只是是一种难以下咽的难忘。天天早上喝稀饭,喝的人癆肠寡肚,特别特别想要吃油荤。但是读书的娃就不一样了啦,因为很早要步行上学,煮稀饭来不及,读书的娃总会急急忙忙起床下碗面条,吃了赶着上学。我的大姐当时正读初一,我家离她就读的学校有十来里路,每天早上她很早起床煮面条吃,我当时是一个四岁多的小胖子,当然也是小吃货啦,每天雷打动的陪姐姐起来煮面条吃。有一天早上,姐姐心血来潮,把我哄到和她一同去她学校上学。
记忆中姐姐的同学怎么拿我开心都记忆模糊,但是很清晰地记得姐姐把学校用大锅炉蒸出的铁合饭全部给了我吃。大冬天的,白米饭冒着热气,白白的大米饭散发出的米香味和着咸菜的酸辣味刺激着我的味蕾,又冷又饿的我失去了一个孩子的思考能力,不管不顾地一个人把白米饭吃光光啦了。
已经记不得晚上什么时候回家的,只记得一觉醒来,感知到姐姐背着我,用衣服盖着我的头,好像下了下雨,路很滑,姐姐艰难地踩着田埂小路,嘤嘤哭泣。
林清玄作家是懂事的,因为钱不够,哥哥给他一个人买了电影票,让他去看那场热闹的电影,可是他怎么也看不进去,挂牵着在电影院外等候他的哥哥,电影没看完就跑了出来。我是不懂事的,一个人独吃了那盒白米饭。因为如此,每一次忆起空着肚子背着我的那个瘦小的身影,心便隐隐作痛。因为小时候的不懂事,在长大了的日子里,让我更加懂得珍惜姐妹间的情谊。每一次听说姐姐生病了或是遇到困难了,我就像一个姐姐关心小妹妹一样去关心和帮助姐姐。愿姐姐晚年健康、幸福。
儿时菜干饭吃的味道、白米饭的味道都是那样让人难忘。每回忆一次就滋养一次灵魂,让我感受到生命无限的美好与感动。也时时提醒着我做一个艰苦朴素、知足常乐的人。学习林清玄作家以清净之心看世界,以欢喜之心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