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即是上上签，最后我还是放你走

文丨深海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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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一度流行起来，她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我生命中的。

我们初遇的那天，我在湖边停车休息。一抬头，她披散着长发，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正对着我的车窗，用梳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将我的视线填满。

我就侧着头，一直盯着她。整理完发型，她又从随身背的小包里掏出口红，准备补妆。我犹豫了片刻，摇下车窗。

我们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一脸害羞，口红还没来得及盖上帽，转身撒腿就跑。我看着她，在车里傻笑。

直到她跑远了，我才下了车，捡起那只飞掉的口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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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我在我单位门口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她。后来才知道，她和我的同事恰好是朋友，可能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小。

一个合适的机会，我找了个借口，约我同事一块吃饭，实则是想请她吃饭。第二次见她，她还在为上次的事情道歉，说本以为车里没有人的。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我突然变出那只丢失的口红帽，拿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因失而复得开心起来。

后来饭吃到一半，我同事先走了，剩下我们俩。我们聊得非常投缘，她话很多，也很爱笑。她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印在脸颊上。

那时她还在上大四，我想着慢慢发展，等到她毕业了再表白，尽量不要吓到她。就一直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在她左右，渐渐地，她对我越来越信任。

我偶尔工作不忙的时候，会买点好吃的去学校看她。有时候趁她休息，也会开着车，带她到附近去玩。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有两个月，有一天，她突然在微信上和我说，她恋爱了。让我以后不要再单独找她出去。

我懵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明明从来没有得到过。

我有点不甘心，问她，和谁恋爱了，他对你好不好。

她说，正是送她口红的那个男孩子。她可能见我半天不回复，赶快解释，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决定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一时脑热草率决定的，让我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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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们恰好在街上偶遇了。她挽着她男朋友的手臂，很开心地走近，大大方方向我介绍。尽管我心里很难受，只能露出面具，微微笑着点头。

后来，我想着那就忍痛割爱，渐渐和她减少联系。可是，只要他们一吵架，她就会哭着和我倾诉。我哪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啊，就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安慰她。

甚至有一次，她大半夜哭着来找我，让我陪她说说话。说偌大的城市，不知道该去哪，就只能过来投奔我了。我坐在旁边，一边听她倾诉，一边给她擦了整整俩小时的眼泪。

她说他们之间分分合合，这段恋爱谈得非常辛苦。明明很爱，却总是让彼此受伤。无数次想过，要不就结束吧，但内心还是有很多的不舍，即便明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我一边心疼，一边内心暗爽，劝她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话，就分开吧，或许对彼此都好。一开始，我觉得我快有机会了，可是，她每次哭完，第二天就会将我置于一旁，和他重归于好。

我就像个小丑，陪着她难过，转头就被塞了把狗粮。要说不难过，那都是假的。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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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月后，他们临近毕业季。和大多数情侣一样，分分合合无数次，到最后还是没能躲得过毕业即分手这一魔咒，在毕业前终于分开了。

我想，这次我的主场来了。

得知她拍毕业照的那天，我为了帮她庆祝毕业，提前从网上订了一捧鲜花，抱去她学校操场等她。还帮她将已收拾好的行李搬上了车，送进她租的房子。

为表示感谢，她当晚请我吃了饭，第一次让我陪她喝酒。那天，她喝了很多很多，喝到最后，饭桌上的她不省人事，嘴里只剩下她前男友的名字。

我将她抱到车上，送她回家。

路上，我将车窗开了点小缝，想让她吹吹小风醒醒酒。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头一直靠着我，双臂紧紧抱着我不松开。我哪能不知道，她把我错当成了她前男友。

到了目的地，看她清醒多了，我扶她上了楼梯，送她进了门，嘱咐她早点休息，准备离开。

可她死活不撒开我的手，嘴里开始喊起我的名字，还借着酒劲，踮起脚尖吻了我。一脸得意的样子，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愣住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钟，回过神来才点点头回答她，喜欢。

她好像完全清醒了，在一旁看着我傻笑。之前，她都是一副少女模样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天，微醺的她又是一种别样的美。

我还是帮她盖好被子，叮嘱她，有事打电话给我，便匆匆跑下楼。我坐在车里连着吸了三支烟，半天都缓不过劲来，心一直狂跳，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那天，我在她家楼下，就借着夏夜朦胧的月光，在车里迷迷糊糊睡着了。天亮了醒来，手机没有她的消息，我才放心开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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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她会把那晚喝多的事情忘掉，或者说，她本来就喝得失去意识了，我就不打算再去提，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没想到的是，从第二天起，她给我换了个新的称呼，不再喊名字，改叫老公了。

又过了两天，在一个深夜她提出来，既然我们在一起了，那就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她说，她现在住的房子其实是她前男友租的，不想再这里继续回忆痛苦。

我当然求之不得啊，我喜欢的女孩子终于看到了我。这一天，我何尝不是盼了很久，但突然让我结束掉一个人的生活，还有些不习惯，我告诉自己慢慢来。

我难得地从网上雇了个保洁，让第二天早上帮我把出租屋打扫干净，越早越好。

那晚，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天刚亮，保洁就来了，屋子很快被收拾整齐。我激动地穿上衣服，开车冲过去接她。

这让我有点难以置信，可是我真的在去接她的路上了，我一路窃喜。

我帮她一起收拾了东西，眼睁睁看着她丢掉了好多回忆，有和前男友的亲密合照，有他们之间互相写的信，有丢掉的衣服、各种旧物，她一边流泪，一边将这些撕碎扔进垃圾桶。

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她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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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将她人带行李一起搬了家。我们猝不及防地在一起，又猝不及防地开启同一屋檐下居住的生活。虽然渴望了很久，但是怎么没有想象中开心呢。

我比谁都清楚，她不会这么快就放下他的。她只是受不了寂寞的时候没有人陪，而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刚好在罢了。

我也早已料到，虽然他们分开了，但他已经占据她的心已久。很可能哪天她又会将我抛弃掉，转头和他重归于好。

所以，刚在一起时，我们每到晚上就一人一个卧室，像极了合租室友。

说实话，每当她情绪失控，我知道那都不是因为我。但和以前不同的是，此刻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以男朋友的身份去处理她的情绪。

我还是告诉自己，就这样陪着她吧，给彼此一点时间，慢慢习惯。

两个月后，她说一个人睡不安稳，总是失眠，提出想要和我同居的想法。后来，虽然我们睡一张床，盖一床被，但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只是将她搂在怀里，让她睡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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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时的幸福，我要的是慢慢得到她的心。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怎么让她一点一点真的接受我，然而上天总在和我开玩笑。

她对他的爱，其实比我想象中还要深情。

要问我怎么知道，或许是那支永远随身携带的口红，或许是深夜还在亮起的手机屏幕，或许是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她都在喊他的名字。

我知道，她还在背着我偷偷和他联系。本打算正式告白的，只能往后拖延了。

我一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能遇见她，能亲密地走一段路已是上上签。我在努力让她习惯我，爱上我，也就假装不去在意。

可是渐渐地，我变得越来越无法接受在自己怀里取暖的人，心里竟然装着她深爱的某某。我不想再继续安慰自己。

那天，我在外喝了酒，很晚才回家，趴在马桶上吐得直不起身。而她，和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专注在她的手机里。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夺过她的手机。那一刻，她慌了，开始又哭又闹。从头至尾，始终没有关心我一句。

好像所有的真相在那一瞬间被揭开一样，证实了我的答案。她根本不在乎我，仅仅只是享受我对她的好。

我把手机扔给她，到客厅沙发上瘫着，不再去看她。那晚我没睡，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早上，带着包和备用钥匙走出家门，还给她留了条短信。

“我等了你那么久，即便等到你，也等不到你的心。我们分开吧，我放你走。房子你先住吧，照顾好自己。”

没有等到回复。

那天的雨好大，我对她这么久的喜欢，就好像一场盛大的耻辱，在雨中被疯狂地洗刷掉。

我常常想，如果那天我不摇开车窗，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或许，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在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打开车窗邂逅她。

只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终究是留不住的，所以我选择了放手。

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