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抽支烟——莲塘日记（67）

打开抖音如果想发点什么，我就只想点支烟看看自己抽烟的样子，发是不敢再发了，老妈是能刷到的，如果看到我烟雾缭绕，她会开骂，我还是老实点，她在手机里骂我我不怕，关键她现在就在弟弟那边，她会亲自跑过来训斥我：“抽什么烟？没个好榜样”……她老人家是不留情面的，太怕怕了。

抖音算是被我玩坏了。。。当然，我根本没想玩好它，那有什么好玩的？我一篇文章里随便可以找十几出段落做文案，随便哪段都强过抖音上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什么好女人是什么样，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什么表现……烦透了，毁三观，痛五官，乱人心，迷人意，费流量……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了，吹牛打住，胡侃打住，说点别的，以上的内容是为了掩盖以下的内容，以下的内容与以上的内容没一毛钱关系。

那个货量比较大的客户这几天没过来了，好奇怪。每次卖货给我，结账完了按惯例递支烟给他，他接烟那一刹那间，都会电光火石般迅速地顺便摸一下我的手，从巨小面积碰触到差不多握我半只手，这货胆子越来越大，以致我终于忍无可忍了。

最后一次，当着好几个客户的面，我把手抽回来举到他面前，非常大方地说：我这手是不是特舒服？有手感是不是？喜不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场面并不尴尬，我的哈哈打得够好，声音洪亮，满满正气，暧昧这种阴暗的东西，只要你够正义，完全可以一个玩笑压下去，把它扼杀在襁褓中，不要留余地，更不要给机会，哪有什么后来龌龊难缠的故事呢。

断后断得如此彻底，干净，从此，不好意思的他，懂规矩了。抽烟都是自己拿，我也不要客客气气递过去了，爱抽抽，不抽拉倒。不过，也好像自那次后，送了一两次货，后来就没怎么送货过来了。

听说这几天铁和其他有色金属跌得厉害，可能是处理铁和另外的货去了，这货人不怎么样，生意还做得蛮大的。又或者是，另外的废纸买家和气多了，可以和他沆瀣一气，让他摸个痛快，谁知道呢？

我总是能从甲客户口中知道乙客户的信息，从乙客户口中又知道丙和甲客户的信息，大家都有分享秘密的嗜好和冲动，几说几说，大大小小几十号热门客户在我的脑海里，就是一张活脱脱的罗生门，各种面孔鲜活生猛，好玩极了。

甲说乙小气，乙说甲乱花钱，丙说甲和乙都舍不得卖力搞生意，甲和乙都说丙掉进钱眼里了，十年都不回老家看看家里的双亲……

我特想知道他们怎么说那个爱动手动脚的客户……甲说，他m的就他赚到钱了，来汕头最早，三十多年了，又通过房东的关系搞了几个大厂的废品，房子都赚到好几套了。现在家里老婆不是原配，先前离了，找了个年轻的澄海本地女人，和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经常和儿子吵架。

乙说那不是和他儿子吵，他儿子老实，是他那个年轻老婆和儿媳妇年纪差不多，俩婆媳关系不好，经常吵。然后父亲逼儿子不要老婆，儿子又逼父亲不要后妈……戏份很够，住得离他们店比较近的人经常有谈资，他们说，比每周六盒彩的开码场面还刺激，还撩拨人心。

我一听，这厮果真是人渣，还渣得可以。这人渣还敢碰我的手，他什么眼神？不知道我超级城府特别幽深？还是我在他眼里也显得渣？我一边思索，一边继续不动声色地打听，他们就继续津津有味地道来，桌上那包红双喜抽得快没了……关于那个人的故事也慢慢成形了。

这种油腻大叔的款，眼下真的很流行，有点钱，不过是几个辛苦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把生活过得稀里糊涂鸡飞狗跳。知道赚钱，却不知道该把钱花在什地方，以为道上的人都和他一样浑，给个眼神就敢想着去开房……敢摸老娘的手，识破后又不给老娘送货来，哈，曝光你，黑死你……信不信？

唉，胸无点墨的土鳖崽子，又怎么识得了几个大字，除了看朋友圈里的涨价提个醒跌价提个醒，他会留意九九狂妃公众号么？他哪晓得那个收货的老板娘一天到晚在用手机敲文章？文章就是骂到他体无完肤他也不知道。算了，别白费神了，拍拍手，你不给货，别人有货，老娘我还不用防着给你弄脏手。

继续说抖音，来，抽支烟，来一段批判元宇宙的文案，要不，说说那条躲起来的鱼尾，这些内容，完全可以掩盖上面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你好，我好，他好，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