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喜欢你的方式
01
老家那块有条步行街还没修成时,弯弯曲曲,道路又窄又偏僻。如今恐怕没有人知道那条街曾经有过一路的绿荫,每个春秋雨季,整条街都是软软的绿色。
那时候的我,就踏着水汽和绿意,蹲在音像店前,一张一张翻找他的磁带和CD。
那时候年纪小,不在乎什么盗版正版,只知道是他的就买了。我说不出喜欢他的原因,肯定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但是数十年过去我还是那么喜欢他,一首歌就回魂,一张照片就动情。喜欢他那么多年,最常说的只是“我喜欢”。
你说一万个他的缺点,我也喜欢,你说十万个,我还是会喜欢。
参加过他的签售会,为了见他排过很长时间的队。寒冷的冬夜,路长长的,早已不一样的街道,光秃秃的白杨树上总有一树的凝霜的寒意。城市或许在畏惧冬天的寒冷,但我却心平气和的散步回了家,我的手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觉得光靠一张足够接近的脸就能抵消掉一切,千金难买我开心。
02
喜欢过一位作家,经过各种渠道得到了联系的方式。在某天夜里,一点波折都没有的添加了她,看到她在线,说了句“我很喜欢你”。她当然非常客气的回复了我,然后互相沉默。
她下线不久我就偷偷删除了她。我做了一个决定,觉得还是只需要看她的作品就够了,真实是什么样,不再重要。不想她每次看到我在网上冒头就不得不拘谨疲惫的,用另一张脸与我礼貌而疏远的对视。
那一瞬,我才明白,关于“喜欢”这件事,除却告知,我们无话可说。因为对任何人的喜欢,都不能成为与之亲近的“条件”。带有这个目的去接近对方,我倒是发现自己的无耻。
我仍想回到最初,我只有喜欢她的作品,只需默默的关注她便足够了。
03
差不多近十年过去,喜欢的男明星终于结婚了。我看得出他不再是过去年少轻狂的少年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动摇过对他的喜爱,但这种千帆过尽的喜欢能代表什么呢?他的坚毅不是因为我相信而来的。也或者粉丝对他有过微薄的动力,可看到他从高潮到低谷,低谷再至高潮,他从过去的轻狂年少变成一个世俗世界愿意肯定的成功人士,我所感到的心酸不亚于难过,得意不亚于自嘲。
如果要以排队时最热烈最积极,我永远算不上第一。我不偏不斜不紧不慢,不是第一个购买,也未必主动对全世界宣称我的喜欢,但我的收藏里永远有他的位置。
就想我不炫耀我爱你的特别,我对你的“信任”也算不上要谁特别对待的特权。我看淡喜爱,不知对你,也包括我看淡“我喜欢你”这件事。它特别却又不够拿来要挟你,它美好确有没什么好拿出来供人瞻仰。
说到底,喜欢的再特别,感触任何时候都是自己的事,每个人喜欢时的感情,行为都深入心髓,因此谁都不能以己之心来证明自己的心情比别人值得珍惜。
我最好的梦里,与他不期而遇,因为没有期盼,所以相遇成了赠礼。那一次我梦见跟他在同一家小商铺相遇,我正慌张着想如何才能不唐突的表达我对他喜欢的心情时,他已朝我走近。
我知道,梦里那句对白是自己潜意识里设计给自己的,它毫无疑问打动了我。
不是搭讪,不是“你好”,不是任何足显亲近或相逢的预兆,而是一句“我记得你,你总在角落看我的演出,看完就走,很安静。”
对啊,这就是我喜欢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