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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叶》56

2018-08-21  本文已影响55人  叶知春_eb10

叶枚诚惶诚恐,担心着分数的下来,但分数最终还是下来了,叶枚不敢去看,李子木却自告奋勇,不辞辛劳,当他踩着自行车回来时,汗水早已是湿透了衬衫。全家都在恭候着“佳音”,叶枚却独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心跳不停。她巳没有了眼泪,也许这就是命。

李子木进得院来,自行车还没有支好,叶枚全家几乎是在齐声地问:“考上了没有? ”李子木就皮笑肉不笑的勉强地动了动脸部肌肉算作是回答。他直接进了叶枚的房间,刚要张嘴,叶枚全家就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又都围了进来。灾难无可躲藏,叶枚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她做好了承受的准备。然而暴风雨却并没有立即就打到了她的身上,李子木冲她的父母一笑,说:“分数还没有公布呢? 我找叶枚说件事,不知道全叔全婶许不许她出去?”

“什么事?去就去吧。”

叶枚不敢不答应他,就跟了出来。

李子木铁青着脸是一言不发,叶枚也只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心里是七上八下,她不知道李子木找她出来究竟是想说什么,她想问却又不敢问,几次张了张嘴却又都欲言又止。她希望他能够开口,然而他就是不开口,只是在前面头也不回快速地走着,好像是忘记了身后还跟着叶枚这么一个人。叶枚气喘吁吁,几乎是跟他不上。

李子木终于停了下来,在渠堰上他们上次看霞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叶枚,叶枚的心不禁就打了一个寒噤,因为她还从来都没见过他这种凶巴巴愤怒的眼神,那眼神似乎是想吃掉她,打烂她,揉碎她,活剥了她,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便惶惑地低下了头。

    “你最好还是把头抬起来,别一付受气的样子。”他终于开了口,以一种低沉而有力地口吻命令。

    “我──”叶枚头稍抬了抬。

“看着我!”他声音不高,却一字顿沉重、有力,“叶枚,我真想掐死你。”

叶枚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头又低了下去。

“叶枚,你知道吗?我真的好‘佩服’你, 你也真的好‘伟大’去年高考差三分,今年却差二十八分。嗬!不错,成倍的长,成倍的翻,倘你再复习二年, 我还真不知道,你还会长多少?翻多少?”李子木改变了刚才的眼神,也改变了刚才的语气,以一种轻佻的、讥讽的、嘲笑的口吻面对着她。

叶枚把头低到了不能再低的程度。

“怎么?你现在也知道低头了?知道了羞?可惜──晚了!把头抬起来你自己看看吧,政治就考了十七分?!”李子木说着就从裤兜内掏出了分数条,叶枚一抬头,分数条就被他摔在了她的脸上。

分数条顺着她的脸,滑落在了她的脚旁,犹如一枚树叶,在风里辗转……她缓缓地俯下身,缓缓地捡起,眼睛里也就缓缓地充满了泪水。

“叶枚,告诉我,怀不怀疑是阅卷的错误? 因为你其他几科分数都考得相当地高。如果你觉得是,我们明天可以去查一查。”李子木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伤心和难过,她想扑进他的怀里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以发泄她这些天来所有的压抑和积怨;她想告诉他江枫的“半罐汽水”。然而她没有扑进他的怀里,亦没有告诉他“半罐汽水”。她想起了去年竹园里他的那句话“你也考个我看看”;她想起了去年也就是在这儿,他讥讽她为“升不起的晚霞”。叶枚抑制住了泪水,向他摇了摇头说:“不是阅卷的错误。”

“不是阅卷的错误?那么请你告诉我是谁的错误?”

“管他是谁的错误,你管得着吗? ”江枫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管得着管不着那是我们的事,你没有资格过问,请你站远一些? ”他们一向是水火不容。

“我没有资格?!哼,笑话!我没有资格?李子木,你别弄错了,请你搞清楚一点,站远一些,没有资格的是你,而不是我。”

“是吗?你能再说清楚一点吗?”

    “可以,很简单:我是他未婚夫。”江枫豪气冲天,他说着就走过去,要揽叶枚的肩,叶枚闪身躲开了他。

“是吗?叶枚。”李子木转向了她。

叶枚没有回答,低下了头。

    “那好,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李子木的眼神陡然间黯淡,整个人便突然间颓丧起来,他一下子好像老了许多。他一字一句,缓慢低沉,似乎是无限凄楚。

    “李子木,我──”她感到一阵心疼,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她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他失声地痛哭起来。

他任由她抱着,任由她哭着,一动不动,最后他分开了她抱住他的手,走了,没有回头……

江枫的父母托媒上门提亲,叶枚的父母是高兴得满口应允,大姐、二姐也都劝叶枚,说上学不就是为了考学,考学不就是为了跳农门,跳农门不就是为了不晒太阳,不晒太阳不就是“享福”?现在“福”送上门来了,你还求什么呢?既然江枫的父母肯为你找工作,你有还不什么不满意的呢?再说你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刘玲和你一样大,孩子都三四岁了,“过了这村没那店”,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叶枚心虽不甘,但事巳至此,她还能够怎样呢?于是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叶枚订婚的当天,李子木返回了学校。

婚期一天天的逼近,叶枚却心如死灰。这天星期天江枫来约她进城去看家具,她说头疼,江枫就伸手在她的额上试了试,看有没有发烧,叶枚便闻到了扑鼻的烟味,她厌烦地拔开了他的手,说:“下次还抽烟,我不理你。”江枫干笑,叶枚就感觉腻歪,便推着她说:“走吧,快点,我不去。”“真的不去? ”“不去就不去,有什么真的假的?”于是江枫便一人走了,江枫走后不久, 叶枚忽然就觉得有些不放心,她怕他挑了朱红色的家具,于是她便收拾了收拾,随后便搭车跟了来。她跑了几家家具店都不见江枫的人影,便去了他的住处,她伸手刚要拍门,却见钥匙就插在锁眼里,心想真是个“忘事鬼”,要是谁从外面给拔了去,我看你怎么办? 她转动钥匙推开了门,说:“江枫──”

叶枚“江枫”还没有说完,就楞在了那里,床上江枫和兰翔正一丝不挂地纠缠着……

叶枚昏昏沉沉不知道是怎样回到的家,她傻了一般,一发呆就是半天。母亲问她怎么了,她说没怎么,二嫂就问她是不是和江枫吵了架,她说没,二嫂便不相信地说:“没吵架才怪呢?看江枫刚才那脸色,准是吵了架?”叶枚怕她再往下问为什么吵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好歹二嫂也没有跟进来,她抓过毯子紧紧地蒙住了头,一任泪流。她后悔当初没有听张薇的话,结束和他的往来,她一直以为他是爱她的,她也一直以为她能改变他,就像大嫂能改变全家、改变父亲一样,她能改变他。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她也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改变不了他,她以为面对不同的人和事,人总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法和态度,所以她一直以为江枫待她绝对不会同与兰翔、同与刘玲、同与郑雨娇,然而她错了!她错了!叶枚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感到了茫然,感到了无从,更感到了自嘲:难道这就是她所追求、她所向往的爱情?!她头痛欲裂,她不想想,也不能想。她洗了把脸走出门去,十字路口,她,不知道何去何从?她忽然想起了刘玲。

叶枚到来的时候,刘玲的丈夫不在家,刘玲正在教儿子数数。刘玲让儿子喊枚姨,小孩就喊了声枚姨,叶枚强忍住眼泪,勉强地对孩子笑了笑,刘玲发现叶枚神情不对,就叫孩子一边找奶奶玩去,孩子听了她的话,便挪扎挪扎地走了出去。

“叶枚,发生了什么事?你脸色好难看?”她问。

“江枫,江枫他?……”叶枚话没说完,就抱着刘玲泣不成声。

刘玲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拍着叶枚的肩膀,问“叶枚,你想想看,兰翔的儿子长得究竟像谁?”

“像谁?”叶枚像电触一般惊讶地抬起了头, 她的眼前顿时闪过了两张脸:一张孩子的,一张大人的,叶枚终于明白了刘玲所说的兰翔的儿子究竟像谁了。但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希望得到求证:“像江枫是不是?”

刘玲没有回答。

“叶枚,你还记得初中一毕业的时候,在我订婚之前,我去找你,要你约江枫出来见我一面,我要听他最后的话吗?”

   “记得。”

“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说我脸色很苍白,像个垂死的人吗?”

   “记得。”

“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叶枚懵懵懂懂。

   “因为那时候我被江枫哄骗刚刚打掉孩子。”

“什么?!你说什么?!为什么不早──”叶枚头一晕,差点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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