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
时光恰好,千军万马又至独木桥。特殊的日子,难忘的情怀。那些夏天的人和事,点点滴滴,都在心底。有一个人,我没忘记,却也一直不敢面对,那就是辉哥,
辉哥是我高中的地理老师,在我们心目中,也是学校最优秀的地理老师,也是最有个性的老师。
高一下分科后,辉哥便成了我们班的固定老师。个子不高,背稍驼,一身黑色装扮,一头长发,扎堆成结,发尖分明,前达眉梢,后至衣领。用现在的词那就是标准的“油腻大叔”。他上课永远充满干劲儿,一副嗓门尽是激情,如若远离教室,你还能听见有人上课的声响,此人必是辉哥。讲得起劲儿时,甚至是唾沫横飞,第一排的同学深有体会,叫人哭笑不得。上课时固然如此,这般激情可以有效的提升课堂的听课效率。但私下里,他的说话风格也是如此。办公室,走廊上,只要有他的声音,那必定是亮堂有力。很多时候,他都会讲得满头生汗,永远激情的嗓门肯定费劲儿。
同时,他又是一个很有脾气的老师。课上的知识点,有时候回答错了,他会很生气,亮出嗓门,一把拍在黑板上,一顿呵斥教学,训完之后,嘴角歪翘,脖子一扭,一眼蔑视,叫人难忘。有时候,有的同学在课堂上不听话,他也会扯起嗓门,吼着难听的土话,直接训斥,大家都对他忌惮三分。
辉哥就是这样一位老师,一种道上的即视感,又一副大哥痞气,大家也就给他起了辉哥的绰号。辉哥非但没有得到大家的厌恶,反而深受大家的喜爱。他是个很有干货的老师,知识点讲得很透彻,我们班的地理成绩也是进步明显。上课时,尤其是区域地理时,他会讲到很多地方的风土人情,我们都怀着满满的好奇,听完之后,只觉得,祖国那么大,我想出去走走。
班上的几年,我一直是地理科代表,地理也是我高中最强的学科,我与辉哥一直共事到毕业。
6月5号是我们出征的日子。全校以及校外街道的居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为高三学子送行加油。那天中午我们就得出发,我们宿舍收拾的较慢,当我们到达门口校道时,早已是人山人海。上车前,我发现老师们早已站在车外,这之中就有辉哥。他叫了我的名字,他难得温柔,细心的嘱咐我,最后我也还了一个拥抱。那一刻,心里暖暖的,眼眶有点湿润。
对于那年考试的记忆,已经变得好模糊,我只记得6号的晚上,我睡不着觉。我的考场教室紧挨着马路,我坐在教室的窗边,以及最后大家散伙时的场景。离开宿舍的当天,我们几个背着书包,拎着口袋,都回头看了看满地的狼藉,杂乱不堪的502,一口深呼吸,想言又不多言,从此,彻底离开。对于考试,我也不知为何,丢失了好多记忆。那群人,也就从此,五湖四海,天各一方了。
(二)
那次的结果,我失败得一塌涂地,超出了我的预想底线。出结果的当天,我是在一个网吧查的,看到分数,脑袋里一阵空白,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分数。可现实就是如此,我向家里人诉说着情况,我一时难以控制,就在网吧门口,抽泣痛哭,到最后双眼红肿。
我还记得离校之前,我去了辉哥的办公室,给他送了几本课本,当时,我自信地跟他聊着考试的情况,他也祝福我取得好成绩,出来之后,记得给他报个喜。面对成绩,我退缩了,总觉得脸面难受,辜负了他人的期望,不敢与辉哥诉说痛苦。
一段时间过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我的手机,,一听声音,我便知道了是辉哥的电话。他看了班上的成绩单,知道了我的情况,就一直开导我,希望我回炉重造,给自己一次机会。我很感动,说是想好了,就联系他。后来,班上另一名老师也来联系我,其目地也和辉哥无二,希望我从新来过。但是,这位老师带的班是学校的重点班级,自己心里也就发生了倾斜,不久后便做出了决定。但我并没有跟辉哥说明这个事儿,后来他又打电话过来问我,我才知道我做错了事儿,满心的抱歉。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说我想去个重点班级,辉哥却说我应该早点跟他说,他给我安排,他在另一个重点班教地理。我听着心里好生愧疚,摆了他一道,又欠了他一回。
再回学校学习时,没想到的是,他就在隔壁上地理课。还是那般激情,我们坐在隔壁,那声音,如在眼前。我很怀念那段永远回不去的课堂,心里后悔过好一阵子。每次,他下来上课的时候,在走廊上见到我,还是那般吼着嗓子叫我,总是询问我最近的学习状态,声音虽大,确是铁汉柔情的关怀。
或许是再来一次显得更加的不易。这一年的考试记忆,历历在目。出征的当天,校道,街道,水泻不通。我还记得,校园广播里一直循环着吉克隽逸的即刻出发。还是在原来的战场,6号晚上还是一样的失眠。
八号的晚上,我们进行最后的毕业聚餐。那一次,我喝得满脸通红,酒店里全是毕业聚餐,我时不时的用目光寻找辉哥的身影,但却始终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就在当天晚上,我们几个对了文综的选择题答案。我做的还不错,就错了三个选择题,而那三个,全是错的地理,我还是欠了辉哥。
后来听过一句话 :很多时候我们觉得自己辜负了谁和谁,可是,在他们心里,或许,你并没有那么重要。
成绩依旧不理想,那个报喜我依旧没有跟辉哥送到,挫败与愧疚让我不敢与他面对。之后,我收拾行李,换了手机,也换了电话,背上行囊,去了远方。自此之后,没了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再回过学校,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打开心结,而他,几年时光的侵蚀,或许已经记不全我的名字了。
而今,又是同样的夜晚,又是同样的无眠,我想我还是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