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芬芳

2020-05-09  本文已影响0人  蒋可纳

——献给我的母亲

想起母亲的夜晚,我在台灯下蘸着浓墨和真情,写下迤逦的诗行,那芬芳的墨迹,恰如母亲在山村上空升起的淡蓝的炊烟。此时窗外繁星点点,母亲却是隐在夜空的一朵安祥的云,默默地注视着我……

童年的日子苦涩而泥泞。这个热恋泥土和生活的人,硬是用坚韧把苦难带走,用温热而粗糙的大手,摆渡贫困和忧伤;用血与泪,流成一条坚忍不拔的长河,托起女儿们远航的行舟。

初春,寒风料峭,母亲第一个从二月的冰上走过,手抓带着冰碴儿的粪肥,把一年的希望,注入圣洁的田野。然后,春的韵律便从母亲的发梢出发,次第奏响春分清明和谷雨,直抵季节深处的每一个乐章。在这青黄不接的季节,母亲用山药蛋和山野菜喂养我们,用她瘦弱的身躯和倔强的笑容,书写岁月的苦难和年华的感伤。

盛夏,骄阳似火。母亲佝偻的身躯常定格在北方贫瘠的原野:插秧、移植、拔草、锄地。母亲把曾经白皙的面容,交给粗粝而黝黑的岁月。夜晚,把滴滴苦涩的汗水熬出年轮的香味,哺育我们长大。然后在如豆的灯光下,把关爱和牵挂缝入我们成叠的补丁。在自顾不暇的岁月里,母亲仍把爱分给更需关照的人,把善良和坚毅,注入我们心窝。

金秋,瓜果飘香。瘠薄的土地也有些许收获,母亲早出晚归,日夜劳作。忙碌的身影总是和大大的箩筐交叠,遍布山乡百里原野。母亲用勤苦,让秋天颗粒归仓;用精打细算,把贫穷的家门装点成最动人的图腾。

寒冬,朔风凛冽。母亲站在我们羸弱的童年里,站在北风呼号的暗夜,双手举起一张破旧的木板门,挡住外面呼啸的寒冷和饥饿。下雪的日子,母亲挑亮油灯,把山村的长夜一层一层纳入鞋底,我们扯着母亲宽大的衣襟,挨挤在母亲身边,在令人心醉的歌谣声中,在童话的想入非非里,甜美地入梦,幸福地拔节。

年复一年,母亲一直用农历和山歌哺育我们;用坚韧和慈爱,编织春种秋收的故事。无奈,时光的灯盏,暗淡了母亲曾亮丽的容颜;岁月的风尘,弯曲了母亲挺拔的身躯。我们吮吸着母爱的一泓清泉,长成了茁壮的大树,母亲的屋顶却飘落了无情的雪。母亲老了,老成深秋干瘦的金菊。

明天,又是母亲节。我将以怎样的方式表达对母亲的深情?尽管,在母亲面前,我浪漫的诗歌无地自容;尽管,我往惜的慷慨陈词、激情呐喊,在母亲唤我乳名的一刹那黯然失色,但我仍想用我稚拙的语句,和着一束含露乍开的康乃馨,载着我纯真的情感,浓浓的爱意,献给我平凡而伟大的母亲,祝福母亲幸福安康!让我纯净的爱,真诚的祝福,绽放永恒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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