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那点墨
桃花红了,李儿白了,春风撩拨着春情,蓝天与绿水映衬,大街小巷,蝶飞花舞……是谁不小心打翻浓彩,泼洒一地的春韵流淌。
三月十四日,我的生日落在草长莺飞的江南。应细心的朋友之约,回应一杯又一杯的祝福,我的心像蜜蜂在花枝间颤抖。晚上回来又收到学生送来的一束束鲜花,不去想是谁谁送的,我只觉得那朵朵鲜花就如学生们张张笑脸,是她们告诉我,抑或是 鞭策我,我生命的颜色应该永远涂抹着玫瑰红!
寻梦,我十几年前来到都市,那时,狭窄的天地让人处处汗流浃背。如今,自己总算挣得有一块小小的空间,我想:是因为我生命中贲张着那玫瑰红的血液吗,还是因为记忆中的那点墨?
四十几年前,也是一个草长莺飞的江南丽日,一个依山傍水的山村,有一户农家晚年得子。据说,那天鞭炮足足响了几十分钟,憨实的主人不等孩子满月,第二天就宰了一头猪宴请族人。期间来了一位云游的道士,酒醉饭饱后,那道士要来一瓶墨汁,往孩子的额头点了一滴墨,惊得孩子“哇”的一声大哭。那位母亲心疼得泪水涟涟,只见泪水和着墨汁,在孩子脸上铺展,那位道人哈哈大笑,临走前,留下了两个字——墨子,算是感谢那户热情的人家!
母亲嫌墨子这名字叫不顺口,于是我的小名就叫黑子。是因为母亲的溺爱吧,小时候摸鱼捉虾,长大又贪恋灵山异水;也许确实又是父母笨拙的基因的作用,我常常扪心自问:我心中如今到底又有几滴墨水呢?
前不久,淅淅沥沥的春雨像一位少女掩脸而去,留下了一阵阵淡淡的清香。我是一只知春的鸟儿,携带着一缕缕温柔袭骨的春风,脸挂贼笑,喘着粗气,爬上了故乡邻县南城登高公园的登高山。极目远望,家乡的抚河像一条飘带,两岸的油菜花像一袂袂金黄的裙裾,花间那一方方水田明暖如镜,恐怕就是袂下洁白丰腴的肌肤吧?遥想,那嫩绿的小草,急切地抚摸着春风,企图掀开裙裾,在他伸头探望之际,羞红的仅仅是田间水旁的春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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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是生命中的主打色彩,三月十四日,在植树节与消费节之间,我的生命注定要与两位艳星联袂主演。她,总是浪漫地撩拨着我的希望,让我在追求的过程中血液贲张;她,又似乎一身黑衣一脸冷艳,时时庄重地提醒我——人生中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人生还能有多少个四十几的生日呢?在酣畅的春风里,我仰望着云儿,小心翼翼地为春风写下一句生命的箴言:吹绿桃李,芳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