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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生活的苟且,你才能越走越远

2018-07-02  本文已影响9人  鹿电影

当越来越多的观众不满于院线电影的低智化时,优秀的作品注定就会露出小荷尖角。

点映,就是这种现象催生出来的新方式,观众们选择想看的电影(未上映或老电影),然后达到一定人数后就可以在就近的电影院观看。

最近有一部纪录片《出路》,就通过点映的方式和大家见面了。

导演郑琼,用6年的时间(2009-2015年),去纪录三个不同阶层的孩子逐渐长大成人。

一个国家没有纪录片,就好像一个家庭没有相册

最开始只看了预告的时候,我的注意力被主人公之一马百娟吸引了。我一度曾认为,在看完这场点映后,我一定会为这个小女孩流泪。

但是当我走出电影院时,我却只是感到迷茫和痛心。

马百娟,甘肃省会宁县的一个小女孩,穿着不合身的玫红色衣服,背着破旧的书包,齐步走般摆着胳膊,在曲折的山路上走得精神抖擞,笑容灿烂,仿佛前方就是她所渴望的生活。我真的没有见过比这更认真的笑容了。有一瞬间,我的鼻子是酸涩的。

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马百娟一家的生活开支一年不超过50元,她的早餐只是用水泡一泡冷掉的馍馍,稀里呼噜地吃完后就出门了。

在只有5个学生的小学里,马百娟的年龄最大。当她用带着甘肃口音的不标准普通话朗读课文时,你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平房和楼房,我家住楼房,客厅真宽敞,入夜人安睡,窗帘映月光……”

她想考上北京的大学,每个月挣1000多,帮助家里买白面,因为家里的面总不够吃。

徐佳,和千千万万个挤上高考独木桥的你我一样,把高考当成是跳跃阶层的唯一途径。前两次复读,徐佳的高考分数都是497,他怀疑是上天在捉弄他。

在经过短暂的打工生涯后,21岁的他再次回到校园里,他想着,考上大学,是早亡的父亲对他唯一的期望。

尽管有过一段时间的羞辱感以及自卑感,手抖、做不进去试题,但高考始终是自己要第三次面对的一道坎。这一次如愿考上湖南工业大学。母亲和奶奶在父亲的坟前哭唱,徐佳神情默然。

相信他在那一刻,心中想对父亲说的话,并不少。

袁晗寒,从小生长在一个艺术感极强的家庭里。在电视台工作的妈妈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家里还有一只乖巧的斑点狗。她的妈妈主动让她从美院附中辍学,于是她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对付无聊。

后来她独自去开了一家酒吧,自己站在狭窄的店面里手绘壁画,自己去采购物品,煞有介事地开始了辍学后的第一次创业。

再后来,她去了杜塞尔多夫留学,养了一只花兔子,不愿意呆在画室,不愿意留在德国过“养老式”生活。

6年后呢?

马百娟16岁时嫁给了表哥;徐佳成家立业,在一家电力公司做技术人员;袁晗寒开了一家自己的艺术投资公司。

他们三个的人生,起点不同,固然结局不同。在冷静客观的镜头里,处处都流露出阶层与阶层的差距。

马百娟家里一个月的开支不超过30块,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一个月挣1000多;徐佳在毕业时为了面试顺利,狠心买了一个iphone4,他笑着说,以后一定要用上iphone6;袁晗寒在苹果电脑的盖子上卷烟卷,不在意地刮着剩下的残渣。

马百娟年龄不足想去酒店工作,却被告知:“你这样的洗碗都没人要。”和马百娟走在一起的两个女孩,明显未成年,聚在一起比谁的孕肚更大。她站在小学门口,低着头看着哥哥去替自己办退学,偶尔有学生走过她身旁,她也是羡慕和躲避的神情。

马百娟的父亲要求拍摄组拿出20000块钱,否则不让继续拍。红色大门关上的时候,关闭的不止是墙内的生活,更是马百娟想走出大山的希望。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马百娟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但总觉得,她还可以再争取一下,哪怕一下。

徐佳一直很拘谨,直到签下协议的时候,他说“感觉像把自己卖了”。何尝不是,他为了父母、为了生计一直在逼迫自己,从始至终,他都被命运绑架。

袁晗寒拥有良好的家世和才华,她不需要为生计发愁,但是她也想过得更有趣一些。

就像同样面对一座通往未来的桥,马百娟连桥都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徐佳正在桥上努力地行走、不掉下去,而袁晗寒早早通过,却埋怨对岸的生活不够有趣。

并非去批判哪一个阶层的好与不好,只是这样明晃晃地放在一起对比,实在残忍。也许他们努力一辈子,也跳不出自己出生的那个阶层。

就像我常常也忍不住抱怨与思考:同样生而为人,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开着超跑不用为生计发愁,出去消费一次就能抵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但同时也在每一个加班的夜里兢兢业业。

但是生活最大的哲理不就在这里吗?你看透了生活的本质,但还愿意抱着希望继续生活下去。

你有没有觉得命运不公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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