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5元钱交到了一位一辈子的朋友
“坑得了,不得了,我钱掉得了,回不去了,这下怎么办啊。”
1994年,刚刚十八岁的齐连红在厂里开过会后,正准备回农村老家,才发现自己带的路费掉了,她急得在路上直跺脚,声音里带着哭腔,可以挤出泪来。
那年春天,改革开放的春风把作为淮安第一批外资企业的华顶吹到了新民路上,刚建厂时,公司处于安装筹备阶段,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打扫除和开会,事情做完就让回家了。
那天,来自淮阴县的徐玲梅正站在齐连红旁边,虽然不熟悉,但是出于农村姑娘的那种朴实善良的本能,她主动上前询问,得知情况后,把自己口袋翻出来数了数,留够了自己回家的路费,把剩下的几元钱都借给了齐连红。
过几天又回到厂里上班时,齐连红硬要还徐玲梅5元钱,徐玲梅惊诧,你还这么多给我干什么的?齐连红说,坑得了了,你那时候也不怕我跑得不来了,放心把钱借给我,真是难得啊。“以后都在一起上班的,怕什么啊。”徐玲梅回答得十分单纯。
徐玲梅见齐连红多还她钱,退给她又不要,就请齐连红在新民路上喝了一碗辣汤,吃了两个水晶包子。5元钱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以后到厂里来上班,两个人都有那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两人往一起拉。
后来,她们两个人都被正式录取,她们先是一起在城南宿舍住,后来因为宿舍离厂里太远,上下班不方便,她们就决定在厂旁边的蔬菜队里租房住,,租房在一起住,一直从进厂一直住到各自结婚后。
那天晚上五点多钟,两人从城南抬着小床,腿走步行四五里,好不容易走到了厂旁边的出租房里,那天下着小雨,让人心情愁惆,有一家无家可归的感觉。
为了节省开支,我们又把张清平和张玉娟两位小姐妹拉进来合租,我们四个人住10平方多一点房子,两张床一放,转身都不好转,两人走对面,其中一个人都要闪到旁边,另一个人才能走过去。其它做饭的煤油炉电饭煲什么也不好放,每天不是在厂里吃,就是在外面买点吃。
由于地方小,夏天洗澡也就成了一个问题,好在这家没有其它租户,儿子儿媳平时上班很少在家,只有一个会抽烟的老奶奶每天驻守在家,于是,她们就把院子门拴起来,轮流站岗,在院子一角露天洗,没有热水,就请房东老奶奶每天烧煤炉时帮她们焐点水。
后来在华顶上班苦到钱了,她们又找了大一点房子住,走时觉得不好意思,特地买一条烟给老奶奶,答谢她平时的帮忙和照顾。
搬到了大一点的地方,她们生活也讲究起来,几个人凑钱买个12寸的黑白小电视,留下班没事看,然后挂个小网纱帘子,把就寝区与生活区分开来。
后来,张玉娟搬到她爸的宿舍那儿去住了,张清平也因为结婚搬走了,宿舍里只剩下齐连红和徐玲梅两个人。齐连红说,我们既然想长久玩,经济上就要拎得清,别你扯我我扯你的,经济上分不清心里就会有隔阂。
首先,想好了,把经济上要分好了,才能处得长久。两人一人拿两百,两人首先把房租、水平均摊了,然后两人拿出一样多的钱放在一个盒子里,两个人所有的一切开销都从里面拿。所以两人处长久就这个原因。友谊能够长久的保鲜膜。
她们小姑娘,没受过罪,没用煤油炉,拿到钱,没有负担,很大气地跑到老清浦中学对门的淮海路上买了一个煤气灶。那时,最高级的就是电饭煲,既可以煮米饭,下面条,可以炒点简易的素菜。
经常不在厂里吃,会回去吃,一下班就直往家跑,头天晚上买好的菜,一个淘米,一个洗菜。每次,做饭,徐玲梅淘米,齐连红做菜,有一段时间,厂里上两班制,她做饭给我吃,我做饭给她吃,从来没计较过。
三十年来,她们一直处得很好。两个人在一起,就象家人,就像姊妹一样,有时,两人之间也会拌嘴,生气,可是没过一会儿,其中一位就会给另一位打电话:我回娘家了,我从我妈家拿点菜过来,你要不要带点菜啊。
“哈哈哈,带点菠菜,带点生菜。”另一位听了,气立即消了大半。“乖乖,你一天到晚还就什么都想要呢。”一句调砍的话让两人的兴系又恢复正常。然后从农村挑过来的纯绿色蔬菜就递到了对方手里,全都理得好好的,连菜跟都没有。
在城里上班一段时后,就会经常有亲戚朋友过来玩,她们当时住的是一个哑巴家,哑巴家人比较苛刻,院子里容不得外人来,搞防贼一样,这让她们两人心里不舒服,徐玲梅就提出想搬到石桥新村去。
齐连红当时不肯搬,因为那个院子里大多数都是徐玲梅的熟人,蒋海燕,朱小艾,蒋海霞,庄丽全部住在那个院子里,徐玲梅非要搬到这里,热闹。上班在一起,下班还在一起,每晚都可以像在农村一祥去溜门,看谁家有好吃的就尝一囗。
齐连红和她们熟,不肯搬,徐玲梅晚上喊刘洪兵、冯兆祥几个小伙子,从房东家借辆卖蔬菜的三轮车,硬是把家又搬了。今徐玲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无心之举竟促成了一段美好的姻缘。当然,这是后话,本文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