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男孩

才晚上五点，客人就开始陆陆续续进店了。刚开业没几个月的烤肉馆，生意相当不错。都快零度了，屋里还没来暖气，你穿着单薄的跑堂衫，不由吸了下鼻涕，头有点昏沉沉的。经理突然喊道‘顺子，快把人领进来！’你赶紧答应一声，收回刚才发呆的眼神，向门口奔去。

进来一对中年男女，大概是夫妇。男的表情凶悍，女的长得挺漂亮。男的瞥你一眼，嗓门倍儿大：‘开始营业了吗？怎么没人？’你想起经理强调的服务态度，脸上挂上笑说‘营业呢，我这就带您进去。’女的眼神从你身边飘忽而过，你觉得她其实并没有看你。

她说‘我们坐窗边吧。’就顾自向窗边奔去。你抱歉道‘今天窗边大桌都订满啦，人一会儿就到，麻烦你们到中间小桌坐吧’。女客听了停住脚步，面露不悦道‘这么早，没几个人还不能随便坐啊？’男客也皱眉瞪着你。

你只好又重复遍刚才说的话，还好，俩人不再多说，捡了张中间的桌子坐下。俩人点好菜，直至吃完结账，从此没有再看你一眼。

店里的人渐多起来，你迎来送往一对对、一群群的客人，像阵风在屋子里穿梭。烤肉的烟开始在餐馆上空缭绕。你从一桌人这里飘到那一桌，透过烟尘，你偶尔觉得有点恍惚，觉得自己真的也不过是一阵风，或者是一股烟，好像，这么满满的一屋子人，其实，谁也不曾留意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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