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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29)情窦初开

2023-03-28  本文已影响0人  河南妞

进入第二学年,已经进入了专业课的学习,每个师范生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方向,朵朵选择了数学,这是她的特长,有了专业课的加持,自然比第一学年忙碌不少。

朵朵依然担负着强强的家庭教师一职,合作还算愉快。

图书馆藏书十分丰富,而且每次都可以同时借阅两本书籍,除了一些专业书,朵朵借得最多的是小说,武打、言情是首选,诗歌、散文不那么感兴趣,琼瑶阿姨的作品冲刺着这些女孩子的心。

《窗外》

《情深深雨蒙蒙》

《在水一方》

《一帘幽梦》

……

这些作品很受女孩子们的喜欢,为主人公的喜怒哀乐愁苦、悲欢,沉浸其中。

师专的生源来自于本地区,毕业去向基本遵循哪里来再到哪里去,具体就是回到生源地。学生们也很务实,即便有喜欢的对象,也不怎么表白:毕业分配就是一个过不去的坎。一般同一个县考过来的彼此有好感,还要考虑一下将来能不能分到一起。

和朵朵同时考过来的李良凯选专业的时候,选择了中文专业。小学、初中他的作文一直是班级的范文,中考的时候语文还是加分项,进到师专后,功课不怎么紧张,李良凯业余时间就开始写东西,第一学年就完成了第一部小说《殇》的初稿,但内敛的他不敢公布与众,只悄悄地把它藏在箱底而已。

李良凯的父亲是公社的会计,母亲在家务农,家里有一个哥和姐姐,都已经成家,他是家中的老妖,又考上了师范,是父母的骄傲,备受宠爱。刚上师专的时候,父亲就鼓励李良凯:“遇到合适的女孩子就看着办,反正毕业后都要回到本地工作的。”那时候一切都很新鲜,李良凯并没有把父亲的话当成一回事。

一年以后,进入二年级,固定了专业,接下来的两年只要能顺利毕业,大概率就是回到公社当一名初中老师而已,人生不会有大的波折。

班级的女生也有靓丽可人的,但不是李良凯的那盘菜:家庭条件好的未必看上他这个农家子弟;自身条件好的,眼睛也是朝上看的,眼界高。思来想后,李良凯的愿望还是落了空。

同校考过来的三个女生,一个有了对象是学哥,毕业后可以分到一起;还有一个女生家境不错,李凯良压根都不敢想;朵朵虽然家境不好,但她努力,也很自律,又比较朴素,是理想的人选。

心中有了想法,朵朵的影子在李良凯的心中挥之不去,召之即来,折磨得他寝食难安,于是鼓起勇气接触朵朵。刚开始的时候几个同学一起看电影,朵朵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后来周末李良凯单独约朵朵看电影,朵朵才悟出点什么。

看电影回来的途中,李良凯请朵朵去拉面馆吃夜宵,很绅士地给朵朵调好料汁,又体贴地征求多多的意见:“要不要香菜?”恍惚中朵朵有点受宠若惊,何时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暖意充满心间,瞬间眼角有点湿润,但她早已学会了不流眼泪,感激的眼神盯着李良凯好久好久。

客,是李良凯请的,但朵朵执意买了单,意思很明显:“我不想接受这份馈赠。”李良凯心知肚明,忍了又忍,憋在心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不想打破这种平衡,否则连同学情也被甑莫了。

情窦初开的花季年龄,女孩子的心是敏感的,李良凯的心意朵朵心知肚明,但她不能接受这份纯粹的感情:“李良凯太年轻,身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褪去,他的身躯不足以给朵朵安全感。”仅此而已!

怀春的年龄段,朵朵不是圣女,生活的艰辛过早地在她心中烙下了痕迹:

发洪水那一年,娘对着汹涌的洪水无助的眼神,不敢贸然带着自己和哥哥出逃。要是父亲建在,有个坚强的臂膀支撑,也许父亲抱着自己,母亲牵着哥哥,一家人即便冲不出去也不至于那么恐惧;

包产到户后,娘低声下气地和堂伯父协商种地的情形,眼里全是无助;

哥哥被迫辍学眼里的不甘心,像一道利剑直戳自己的新窝;

被心仪的女孩家拒绝后,哥哥的眼神暗淡无光,拼命挣钱回家后疲惫的状态不该是他那个年龄段该有的;

和母亲求父亲的战友申请贷款时,对方轻蔑的眼神和不屑的语气;

……

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了朵朵的胸膛。

这个学期的许主任徐老师是一位毕业两年的师范大学的毕业生,担任朵朵班的物理课程,年龄比他们这些同学大不了几岁,但眼里有光,热爱运动,大球小球都玩得转,课下喜欢和男生们组队打篮球。球场上,没有师生之分,队友而已。

许老师习惯晨跑,一部分男生也加入了晨跑的行列。

有一次晨会上,许老师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有喜欢跑步的同学,希望能加入晨跑的行列,强身健体,每天早晨在小操场集合。”

一石激起千层浪!同学们纷纷举手踊跃参加,有的是想跟着老师跑步强身健体的,也有是跟着老师去掉惰性的,朵朵举手的原因是想陪着老师跑步。

每天晨跑的时候,男生组队排在前面,女生排在后面。刚开始的时候,女生还能跟上步伐,慢慢地女生们就被甩在了后面,距离越来越远。每当这个时候,许老师刻意放慢脚步,跑到女生队伍的前列,带着女生们有节奏地往前跑,边跑还不忘鼓励女生们:“慢慢来,保存实力。”

冬季运动会,有一项是女子篮球比赛,两个班级组成一个队,由许老师也许陪练,也许因为许老师的加盟,朵朵才有信心加入。练习的时候,许老师一个人算两个名额,有一次为了抢一个球,朵朵竟然犯规,把许老师撞了一下,险些摔倒。朵朵无助的眼神,让许老师没有发火,而是温和地告诉朵朵:“这样犯规会被罚下场的,如果对方足够强大,会伤到自己的。”

许老师温文尔雅的磁性语气,是朵朵这些年第一次听到的,温暖,有爱,而且有感召力。许多年以后,朵朵回忆起来,仿佛那声音就在眼前。

春节过后的新学期如期来到,不经意间一个高高个子的女人出现在全班同学的视野。许老师的宿舍在教学楼的楼梯口,女人来看望许老师的时候,尽在同学们的视线中。

后来听班里的体育委员讲:“那是许老师的对象,刚从内蒙古随父母签到这里的,貌似在土杂公司上班,文化不高。”多半同学觉得这个高个子女人配不上许老师,有一次那个女人来的时候,许老师特意买了一个西瓜招待那个女人,体育委员见状赶忙跑过去抢走一块,还给同学们分享感受:“不能让那个女人太圆满。”

无论同学们怎样从内心深处抵制那个女人,但人家和许老师的关系却越来越密切。对此,朵朵一颗受伤的心灵,要用时间来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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