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射阳

>>格 风

射阳靠海。有一个女孩
为追一只丹顶鹤，死在滩涂上
一个真实的故事
更多的故事并不抒情
也很忧伤。80年代末，大船出海
寻找秘密黄金，能活着回来的
全发大财；也有沉迷于幻想，被大潮带走
再也回不来的
身后不一样的记忆
不一样的海滨小城
纸钱照进现实
30年前第一次来
惊讶于这里的路边超市
（那时没人叫超市
而是全称超级市场）
货架上摆放着无人问津的
可口可乐。因为是冬天
外面飘着雪
我想说的是那年
由本人根据台湾电影搭错车改编的
音乐剧，在射阳首演
第二天一场大雪
让剧组滞留下来加演一场
我和两个女孩
人手一瓶可乐
冒雪在大街上闲逛
感觉应该有人认出了
走在我左边的女一号阿美
走在我右边的
最好不要认出来
昨晚舞台上
女歌手翻唱苏芮的
酒干倘卖无
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
根据歌词节奏
伴舞者前倾45度甩臂
领舞的，也就是此刻
走在我右边的女孩
因为太瘦，撑不起洁白的长裙
甩右臂时右边的吊带滑落
露出半个乳房
顺手拎上来
甩左臂左边的吊带再次滑落
又露出半个乳房
悲情大戏的高潮部分
意外露怯
竟无一人笑场
剧场里出奇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