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与猫——旧作

叶落而知秋。

总喜欢在秋天出游，尤其喜欢从秋天的树下走过，踏着一地的落叶发出“吱吱”的声响，心里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步入秋天的童话世界，而那种悲凉的美一直都是我的最爱。

家里的园子又废了许久，龙眼树下堆满了厚厚的落叶。倒不全是因为自己懒散没有打理它们，而只是单纯地希望能让秋天慢些离去，只是单纯喜欢那种脚踩上去发出的声响，便舍不得扫了去。有的叶子已经干枯了自然落下，有的还是半绿的，无情的秋风刮得它们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很不情愿地飘落。拾起一片来使劲地吸一吸鼻子便能闻到一股香味，但不再是那种新鲜的青草味，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时间况味。岁月周而复始，新旧更替，也许是它们老了，该给子孙挪地方了。

但女儿今天说打扫一下石桌石凳周围的地方，有空的时候可以坐在园子里，那种感觉一定不错。始料未及，这丫头小小年纪竟有此等浪漫的想法，为娘的不胜欣慰，于是奉旨清理出一块空地来。扫落叶的时候又发出那种“吱吱”的响声，我的内心不禁又感叹起来，又是一年落叶黄，一层秋雨一层凉。我实在不忍把它们都清理出去，于是把它们铺在旁边开满了姜花的花圃里。

每年秋天到了之后，一直都有五只猫观顾我们的园子，这些落叶一直都是它们一家子很好的温床。即使它们总是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总是以一种警觉的目光与我对视，即使我永远都不明白它们目光中的含意，但我从不在它们桀骜不羁，悄无声息地行走于墙头，屋檐、慵懒地卷缩在落叶之上时刻意地去惊吓驱赶它们。哪怕它们顽皮地糟蹋掉我的花花草草，让我至今都没能成为我自己幻想中出色的园丁。但我依然纵容它们，只因为它们和我们一样共为这个星球上的生物，而且它们还无偿地为我捕捉园子里的老鼠。虽然我一直没有发现鼠辈们的踪迹，只听到小猫们夜以继日地“努力工作”所发出的扰人的“扑腾，扑腾“的声响。但我一直把它们当做我们很好的邻伴，也一直都很喜欢这种人与动物和睦共处的氛围。感受自己力所能及给予它们的照顾。

我想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落叶赋予秋天的是悲凉的色彩，但对于猫猫们来说这些落叶给予它们的或许是一整个秋天的温暖。

_______________写于二零零九年秋.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