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寻踪
爬山有瘾。山在那里,耳畔仿佛传来它的呼唤。一周一约都不大现实。何况接下来的两周任务已经排满。所以这个周末无论天气状况如何,我一定要去爬山。
正好前一段时间爬山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哥相约爬山,于是我说起一直想去的玉函山。我们就定下这周就去玉函山。因为我家离这座山有些远。倒了好几倒车,终于与大哥汇合。我们就向着大山出发了。
还是沿着上次我进山的路线来走。从西佛峪过去。那次我直接从网红“城市之窗”拔高,结果差点迷了路。这次正好路上遇见熟悉道的山友,他们热情的指给我们一条正确的登顶路线。
沿着这条石头铺砌的古旧的石阶小路,一路蜿蜒盘旋上升。路边不时有提醒落石的标识。抬头看去,那些突兀嶙峋的山石,有些看上去确实有点摇摇欲坠。快步走过,路边几树火红猝不及防的闯进了我们眼帘。总以为秋日的山大体景色都是一样的,“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但不同的山却有它不同的韵致。这里的红叶不多,山体多种柏树。但惟其如此,才在这渐近深秋的时节里,一片苍翠中点染着一簇簇的火红金黄。有一段路黄栌红枫较多,于是,这一段石板路上落满了金黄的树叶,而路两旁的树,有青松苍翠如玉,有红叶火红似火,有黄叶恍如黄金。因为今天是个阴天,所以透过斑驳的树叶,头顶不再是澄碧的天空,而是阴惨的灰。
到了山顶,我们沿一条驴友们踩出来的路走过去,一路沿着山脊穿行。也许是我们走错了路,以前刷到的几个景点我们都没有见到。不过,我们今天也过足了爬山瘾。
一路山脊穿行,不知道总共走了多少山头,我们走的路感觉几乎没有多少人穿行。因为路上人活动的痕迹都不明显。不过也正因为少有人走,所以我们走起来几乎就是在开创路线。山顶草甸茅草有大半人高,浓密枯干 ,如果夏天行走此地,真的会连路也找不到的。
这一路有好几处断崖险塞,需要手、脚、腚并用,也是有惊无险的走过。山脊上的石头啊,各种形状,各种特色,犹如天上某位上神的惊人杰作,很多巨石的边缘整整齐齐,恍如刀劈斧削一般。我们都想到在这些大石头上扎个帐篷当床都很平坦。约三五知己在这里烟酒花茶的海侃一阵,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我们跳跃穿梭,有四个山寨最高点,都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朝代遗留下来的石头寨子和石头堡垒,有大有小,全是巨石垒砌,石墙上的瞭望窗口还都完好。只是石墙坍塌,到处断壁残垣,犹如一只只巨大的眼睛,眼望着苍天,在风雨烈日下独自戚惶。历经岁月的更迭,这些残败不堪的石头寨子,在这一路几个山顶山寨形成犄角之势,固守着他们一时的平安。
虽然一路有几处断崖挑战,但整体还是相对顺利。谁知到了最后几个山头之后,路竟然没有了。一人多高的灌木丛林把这面山坡全覆盖了。周围也没有路。只能边探路边行进。一丛丛的酸枣树,一丛丛的灌木丛,一蓬蓬的叫不上名字的荆棘杂草,把路堵的严严实实的。我们只好忍着被刺扎痛的手,忍着穿透过裤子扎到腿上的疼痛,与荆莽中穿行。走过这一段路,又来到一面悬崖峭壁,再手脚并用的攀爬过后,又找不到下山的路了。两段悬崖峭壁堵在眼前。回望来路,已经遥不可及,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咬着牙直行下山。大哥前面开道,我紧随其后。大哥一遍遍的叮嘱我手抓哪里,脚踩哪里,重心放在哪里。脸朝外好,还是脸朝内好。我言听计从。亦步亦趋的跟着大哥连滚带爬的下了这两段路。本以为柳暗花明。谁知道眼前又到了一段更陡峭的悬崖绝壁。是周围挖山采石的工程给切割的连抓手都没有的绝壁。难道我们真的需要打救援电话吗?幸好时间还早。我们不是很着急。可以慢慢的探寻着出路。
眼尖的大哥忽然发现斜刺里有脚步踩踏倒的山草。这里应该是有人走过的路。于是我们于荆棘杂草灌木乱石中朝那隐约的路径奔去。果然,沿着走不远,一条更明显的路出现了。沿着它逶迤前行,拐过三四个斜坡,终于看到一座荒废的寺庙,沿着山门路,继续下行。这边因为山体开发,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零星的几个工人在劳作。我们问询出口,他们都说门锁上了,没有钥匙,出不去。后来又说实在不行从底下爬出去。也只有如此了。我们一路走到大门,竟然没上锁。惊喜瞬间涌上心头。一天的疲累也瞬间消失。我们一天的荒野寻踪就此结束。
花开四季,山默无语。一季有一季的风景,总能让人着迷。没有路,走过去,就有了路。只是人类的过度开采挖掘,让好好的一座座山犹如长了疥疮一般丑陋疼痛。也给喜欢山野的人造成很大的陷阱歧途。这次寻踪虽缕历险境,但心是火热的,人更是亢奋的。只要山在,我们探寻的脚步就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