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辗转成歌,时光流逝如花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只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前天下班,大概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模样,在末班地铁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间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很久不曾联系的一个朋友。
我很诧异。
接通的时候,我听到耳机里传来类似于海浪拍打沙滩发出的那种富有质感的声音,然后我就听到那边在问:在吗?
我说在啊,我在。
她说,猜猜我在哪?
我听了一会声音,问她,你这是在海边吗?
她说不是啊,她说我在西宁啊,青海湖!我们从这里路过,我想让你听一听这里的声音。
她说我们记者团在这里只能够停留十几分钟,待会就要重新上路了,怕明早拍不到日出,只好先给你打一通电话。
她那边信号似乎很不好,反正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我跟她说了谢谢,很快她那边似乎有人在催她赶紧上车,她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于是断线的一瞬间,空荡荡的车厢和前后摇摆的手拉环安安静静地颠簸着,偶尔吹进来的冷风把人吹了个醒,一时间,心里头百感交集。
我知道她打这通电话给我的原因。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一年语文课本上有一篇文章,我记忆尤新,它的题目叫《青海湖,梦幻般的湖》。
那一年我跟她是同桌,是朋友,是一起回家的伙伴。
那一年我跟她说,不管怎么样,我将来一定要去这个地方。
十几年过去了,她在电视台当外出记者,途径西宁,路过青海湖的时候给我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她记得的。
可那么长的时间,十几年的时间,说过去,好像也就过去了。
没有什么是地久天长的事情。
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想时间过得更快一点,下课铃响得更早一些。
等到高考结束的时候,却又突然觉得留恋,这间爱了几年也恨了几年的教室,往后人来人往,也不再是之前的模样。
然后是大学,是天南地北的同学和新的朋友,再然后,突然间就毕业了。
人生的每个阶段,折叠起来,其实没有多少个瞬间。
以前喜欢长大,但回看起来希望长大和长大之间好像也就隔着一个瞬间的事情。
因为是大人了,你不能再肆无忌惮地闹脾气,不能把心里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不能再虚度光阴。
你需要要带起面具做人,需要要看着场合说话,没有人在意你的悲伤难过,也没有人在乎你过得开不开心。
这些都是岁月留在你身上的东西。
朋友说,出来工作之后,才突然间明白一个道理:
以前觉得岁月静好,生活容易,是因为一直有人在替我们承受着那份不易。
想象中的生活跟现实中的生活总是不那么一样的。
加班到深夜,想起自己晚饭还没吃。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可以去图书馆看看书,在宿舍看看电影,可以去外面逛街,可以偶尔出去旅游。
但出来实习之后,生活变成了一个固定的状态。
在别人眼里我们每天在做着一件看起来激情,新鲜的事情。
而实际上是,每天我匆匆洗漱,挤着摇摇晃晃的地铁上班,晚上一回来,瘫倒在床上,甚至不想起身去洗澡。
不要说什么郊游,健身,出去看看风景这样的有意义的事情了,一天下来,就连喘口气,都觉得很累。
朋友说,这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他说就像我们现在,看上去好像是最有理想和抱负的年龄,但更多的是拿着和工作量不匹配的薪水,接受现实一样地建立人脉。
可你总得撑下去的,以前高考挑灯夜战的时候,你以为那就是你人生中最难熬的时期了,其实不是。
任何时候,最难熬的永远在后头。
听起来好像很负能量。
但时间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绵长的好好先生,反过来,它应该是一个一刀见血的冷面杀手,漠然,冷酷,一刀落下,生死分明。
而另外一个朋友说,长大之后突然间发现,身边的很多人好像都是阶段性的。
人这一生就像一辆不断靠站的公交车,到点了,有人下去,也会有人上来。
很多朋友,其实没有什么反目成仇,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可一说要走,就真的走了。
因为时间和距离,因为大家都忙着给自己的生活添砖加瓦,因为大家都没有那么有空联系。
她也说以前自己小时候的死党,去年的时候嫁人了。
她说有时候时间真的是一种很让人痛恨的东西,比方说好像昨天刚去过幼儿园,今天对方就站到了婚礼现场。
十几岁的时候去对方家玩,躺同张床榻上睡觉,她问她,将来想嫁给什么样的男生。
对方说想嫁给自己喜欢的,嫁给长得好看长得高的。
两个人嬉笑打闹,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
十年后,她是伴娘,站在对方身侧,看着她的好友的未婚夫。
他长相平平,态度谦和,听说他还是个小公司的老板,家里有车有房。
两个人是因相亲认识,又因为条件不错,相处不到一个月,很快结婚。
她说岁月变迁,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你突然间发现,以前不能接受的事情你变得可以接受了。
以前讨论婚姻,我们讨论的是爱情。
现在谈论婚姻,更多讨论的是家庭条件。
越长大,就越发现自己开始接受各种各样现实的设定,有些人离开了也就离开了,得不到的东西说算了就算了。
你也总告诉自己:
世界上有那么一部分东西不是你努力就一定可以得到的,别傻了。
岁月总是漫长而艰辛的旅途,我们之于岁月,不过是穷尽一生都在奔波劳累的邮差。
从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十年前给十年后的自己送上一封岁月烙印下的信,而后又再次启程。
几年前张国荣在《阿飞正传》里说: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啊飞,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大概是这样吧?
是难过,是煎熬,是没有任何退路支撑你走到的今天。
至于那些呼啸而起的现实和压力,那些负能量以及沉淀在心里的痛苦孤独……
都会过去的。
-END-
大家好我是南秋
愿你今后不再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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