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畦 02

第二章

“为什么？”

“我看义兄和其他师兄都会耍剑，这些年我也跟着他们学了不少，而且，我觉得有一把剑威风极了。”

师傅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笑容满面地看着她，说道：“苏莺，你真想要一把剑？我可没见过女子耍剑的。”

“我真的想要！女子的身份妨碍不了我用剑。”

师傅点了点头：“有志气！”他领着苏莺走出书房，沿着空旷又窄小的走廊走着，一拐弯，又踏上一座老旧的嘎吱作响的木制楼梯，顺着二楼的走廊走了一会儿，师傅才停下脚步，顺势打开身旁的一扇门。

苏莺向里望去，惊呆了——满屋子的剑啊！每一把都闪闪发亮，尽管墙壁已经贴满灰尘，屋顶布满蜘蛛网，可那些剑却丝毫不受影响，耀眼的光束逗引人们拿起它。

师傅走了进去，拿起一把柄上缠着深棕色丝线的剑，递给苏莺：“这把怎么样？”

“好极了！”苏莺兴奋地说。

“那只是这库里中等的剑，差不多符合你现在耍剑的水平，所以你还得多多练习。”

苏莺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刻跑下楼去练剑了。

几个月过后，已经步入初夏了。这时，苏莺的剑法已经能超越何钦了。

这天，当蝉发出第一声鸣叫时，何钦找到苏莺，说：“师傅说你修行得已经达标了，可以离开这里了。你马上收拾行李，走吧。”

苏莺正想说什么，何钦又塞给她一个囊袋：“这是一些钱，应该够你生活几日的。”

“可是，我不想走。”苏莺说。

“我也不想，可这是师傅的话。”

“我要见师傅。”

“师傅不让你见他。”

苏莺满眼含泪，慢吞吞地收拾好行李背在肩上，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说：“我求你了，让我见见师傅吧……”

何钦默默地摇了摇头。

苏莺继续走，直到离开她已生活七年的住所。

这半个月，她不知道怎么生存，整天流落街头，靠着她的武艺才没有被富贵人家的小厮欺负。

半个月后，她的生活发生了转机。

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她背着少得可怜的行囊，手持那把师傅赠予她的利剑，走进了荒无人烟的大山中。

这座山中满了绿树与竹子。她走到山腰部分，进入了一片竹林。隐约间，她听见一阵悦耳又幽深的低声从不远处传来。她警惕起来。她慢慢地走着。她突然觉得，笛声在自己的后方；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笛声在自己的侧边。这时，一个飞刀“咻”地飞来，她反应敏捷，转身躲过了，使飞刀插在一根竹子上。这下，她看清楚了——一个浑身黑衣的人站在她面前。她想举起剑与对方斗一场，却感到全身哪个部位都没办法动了。那个人拔出剑，指向她。她的喉咙哽咽了一下。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爹！”对方把剑插回了鞘中。

“怎么了？”他问。

年轻人正要说话，却看见了她，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说：“爹，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