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觉着舒服,让自己感到快乐
临近春节,忙碌着打扫家里的卫生,从客厅卧室到厨房阳台,整整两天,屋子里外变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又从花市搬了一盆水仙花,准备迎接新的一年,不甚欣悦。
但是,当我下楼扔垃圾,从五楼走到一楼的过程中发现楼道里零零落落的依稀可见瓜子皮、烟头、旧报纸团儿还有一些动物毛发,伴随着尘土飞扬,显得整个楼道格外凌乱。
这是一个90年代末建成的小区,地处郊区与市区结合处,人员结构复杂,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小区居民多以中老年人为主,又因为小区偏老,物业费缴纳成了问题,所以早在几年前,物业就不再管楼道里的卫生了。
而我居住的单元,大多已是年过六甲的退休老人,而我平时几乎处于极度忙碌的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楼道的“模样”。但仔细琢磨,这么些年,如果楼道一直无人打扫,那垃圾早已推挤如山,所以我想,一定有那么个人在不定期的打扫着各个楼层的卫生,我才得以舒服的过着每一天。
莫名的冲动驱使我找出扫帚,逐层开始打扫,一层一层的,灰尘笼罩着我,但楼道却逐渐变得整洁起来。当我倒掉所有从楼道清扫的垃圾,再从一楼回到五楼时,我在体会着那个一直打扫卫生的老人心情,应该如我此时一般,是快乐的。
回到家,手机铃声正在不停的响,接通电话后,是一位久未联系的朋友,听到我气喘吁吁的呼吸,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刚刚做了下楼道卫生。她说我是雷锋。挂了电话不久,我看到他的朋友圈里写到:“刚刚打电话给好朋友,听闻她将整个单元的楼道打扫一遍,让邻里出入欣悦,值得称赞。所以做一个有教养的人,让别人觉着舒服,让自己感到快乐。”
朋友的赞美让我有些惭愧,但这顿时让我想起余世维在《管理思维》课中分享道: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次要离开酒店,他都会像离开家一样,把床铺整理一下,然后把摊在桌面上的东西整理好,尽量把房间恢复成进来时的样子。他说这样的话,进来打扫卫生的阿姨看到整洁的房间,心里就会感到舒服,也会对住过的客人刮目相看。
是的,余世维和打扫卫生的阿姨永远不会见面,我不知道那个一直打扫楼道的老人是谁,同样整个楼道的邻居也并不知道是我为这个春节打扫的楼道卫生,但这简单的举动一定让别人觉着舒服,让自己也感到了快乐。
教养是暗含在内心的一种道德体现,是刻意,是坚持,也是习惯。
在我的朋友圈中,有这样一位老先生,我们是在一个诗社的微信群中“结识”的,所谓的“结识”不过是互加了微信,从未有过任何交流,更不要说见面了,当然我对老先生的身份也并不了解。
去年夏天,诗社组织诗友参观五大道拜石馆,处于对奇石的喜爱,我报名参加了此次活动。第一次参加本次诗社的活动,因为跟诗友都不曾熟悉,在拜石馆集合的时候,我显得有些拘谨。
待人齐后,社长带领大家集体入馆,我跟在最后,顺着楼梯上二楼,有两位老者正在门口相迎。随着每一位诗友的出现,其中一位较瘦的老先生便向另一位戴眼镜的老先生一一介绍,诗友彼此显然也是十分熟络的,他们之间愉快的聊着天,热情的跟两位老者打招呼。而我依然藏在最后,我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这两位老者,我像是多余的一样,此时我的内心有些尴尬。
但,当我不得不出现在两位老者面前时,其中那位略瘦的老先生指着高兴地我说:“这应该是田明,对吗?”还没等我回答,他对另外那位老先生继续说:“这个丫头文章写得很好,也很有个性啊。”
我万分诧异,眼前这位老先生怎么会认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询问起来:“请问您是?”
“我姓乔。”老先生亲切的回答。我恍然大悟。曾听一位作协的朋友提起过,这位乔老先生曾身居要职,退休后以诗歌为伴。
我想之所以他能认出我,一定是因为看过我朋友圈里的照片吧。可这样一位有身份地位的老领导,不但没有对我这个从未见过的,普通的诗友摆出任何架子,反而却像接待老朋友见面一样亲切,这一态度不仅打消了我之前所有的尴尬,在场的诗友也因为乔老的介绍与我热情起来,让我突然感觉到,我在这个群体里不再陌生。
后来因为诗歌而与乔老频繁接触,无论什么时候,乔老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舒服感,他会因为我朋友圈晒自己做的美食而夸奖我懂得生活;闲聊时得知我生在农村,他会不露声色的赞美我的小村庄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地;他总是习惯性的让身边的人以为跟他没有任何距离感。说话的时候,他总是面带微笑,而坐在他对面的我们,如沐春风。我想这才是真正的教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