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绮贞 | 那个藏在歌里的少女,这次去了台北的某个地方
旅行,大概是从《撒哈拉的故事》开始的,关于远方的坦荡和浪漫。都在字里行间里,把关于梦想的事情渐渐点燃。
多年后,听到陈绮贞的《旅行的意义》,整个人像是被时间打磨了,没有了冲动的幻想,实际的想法不断冲撞着那些杯盏碰撞的声音。
四年没发专辑的陈绮贞,这次去了《台北的某个地方》。唱着时间里的回忆。
“我离开你就是旅行的意义”
2005年,《旅行的意义》从收音机里传来。电台里的调频从副歌开始循环着,不知名姓的人不知疲倦的唱着。似是而非的明白“我离开你就是旅行的意义”
几年间,世界疯狂的变化着。小众、独立的陈绮贞也开始大卖起了唱片,疯狂开着各种演唱会。大街小巷里到处都在播《旅行的意义》这首歌。明信片、吉他、咖啡店、旅行、北京、巴黎、土耳其······
每次听陈绮贞唱歌,总觉得那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在极力用心的描述自己。身上背着大大的吉他,自己写歌创作,仿佛这些就是她对抗世界的武器,如果可以真的有私奔到月球上的勇气。
她小小的嘴角,略肿的眼睛,笑起来像羞怯的国中生的模样,就像是我们可能认识的任何一个女生,也像是任何一个女生心里向往的自己能够成为的样子。她们在口袋里存起一点小积蓄,憧憬着环游世界。那些迷茫彷徨和努力思考的普通少年们。
我们逐渐长大着,身边听陈绮贞的人越来越多。词曲创作者也开始屡见不鲜,我们要逐渐开始靠自己辨别着世界的好坏,做好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栖居的可能。像是青春期里叛逆的脾气,会忽然在某一刻顿悟一些事情,至少是学会妥协,学会认真。
而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就会产生厌倦,这是所有的感情中必不可少的经历。想要出走的心会因时间的停留而愈发明显,也许你并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究竟在哪,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而意义又何在。“我离开你,就是旅行的意义”这大概是为一些说不出的原因所找到的出口。
多年后的下午,就是这样忽然明白。那些年的所谓的“旅行的意义”不过就是离开。关于青春年华里的光芒与灰暗,我们面对了也逃避过,毕竟那是所有可能被原谅的年纪。那些叙述着广阔又微妙人生的句子,是所有关于青春里的小秘密。
疑问或选择,都是未知
印象中,出道后陈绮贞好像一直都是那种有自信的人。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唱片销量,还是创作风格,她相信一定会有人来听她的歌。事实也是如此。这大概是年少的沉默与慌张,得以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潜心修炼自己。
小时候,总是很害怕很害怕的她,跟着妈妈住在阁楼的时候靠写日记来缓和恐惧。后来的作词作曲是她偶然发现的另一种记录方式,对于她更像是公开的笔记本。
在纪录片《十六天》里面,陈绮贞说,写歌是为了缓解死亡的恐惧。
粉丝们将她的歌词水准依赖于她大学在哲学系的学习,但这种标签的背后更多的是她长期的写作积累。
她甚至将歌词和曲分离开,制作了很多首念白类歌曲,如《坐火車到傳說中的湘南海岸》《我喜歡木村拓哉》。这些描述性的片段,是生活表象中一个个具体的解剖,比起口语它更倾向于书面语,更像在朗诵早已写好的一封信。
曾经有人问:如果现在世界毁灭了,只能留下一首陈绮贞的歌,那么你会让哪首歌留下来呢?陈绮贞回答是《鱼》。尽管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什么听到这首歌了。可还是将这样的歌词珍藏着。
“
如果有一个怀抱
勇敢不计代价
别让我飞
将我温柔豢养
原谅我飞
曾经
眷恋太阳
”
陈绮贞说:因为它是没有结论的歌,有疑问、有选择,那我觉得这世界要毁灭的话,已经有了个结论,我想要留下那个过程,你的疑问,你的抉择。
也是越往后的时间,开始逐渐记起脚下的路。才知道每处细枝末节的感受,都是精打细算后的轻描淡写。
在陈绮贞的歌里,可以去“环游世界”,感受未知的美丽。也可以流浪世间,撑住弱小的力量。她在《失败者的飞翔》这首歌里安慰着失败的人,又在流浪者之歌的MV中,展示着牧人、孕妇、易装者、失去了所爱的人的另一面。
人生似乎总是充满着这样或那样的选择或疑惑,陈绮贞一直试图触摸着巨大世界里的不安与困境,那些被世道赋予卑微的处境的事物,都可以在那些轻快的的呐喊里,找到关于勇气的力量。
台北的某个地方
大学时,因为喜欢的一部电影《蓝色大门》,被幸运的选为老师的助手。有些意外的我,却也窃喜那种难得的“共同喜好”。
陈绮贞的《小步舞曲》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我认真听起来的。每当音乐声响起,总会想到张世豪的花衬衫。这些青春片里被说了无数遍的俗套情节,却在许久之后,可以让人温暖,不经意的欢喜。
一直以为,台北那里才是属于陈绮贞的开始,就像《九份的咖啡店》一样,阳光温暖的午后,树荫遮盖着那些发烫的地面,弹一曲简单的旋律就能哼唱出一首诗。
她就是这样,不受外界影响,始终跟随着自己的步伐,以自己的姿态,发行着一张张的故事。
就像当初自己组建的音乐工作室一样,陈绮贞为她取名,叫做"好小气"。就在自己家里工作,没有紧张工作的状态,只是纯粹简单的生活。这大概是每一个文艺青年所向往的日常,和自己喜欢的事情一起生活。
对于音乐本身,她一早就知道,那是生活中很重的一部分,而之所以到达内心还是源于认真努力地简单生活。
她像是个沉湎于另一个隐秘世界的女生,怀抱着吉他一字一句唱着自己身边的小事情,心里面安静又充盈。
陈绮贞说:“我的心底住了一碗汤,一盘炒饭,一个赖床的午后。”她把这些心事放在歌曲和歌词里,用她看到的角度、阅读的诗、喜欢的偶像、细腻的一切,把这些情绪像光一样尽情延伸着。
如今43岁的陈绮贞,还在唱着二十岁迷惘的孩子,唱着爱情与旅行。只是,这次她唱回了最初的地方,《台北的某个地方》里,依旧自然的享受着她的小日子。她喜欢即时的感觉,这些都在字里行间里含苞待放着。
爱她的人依旧爱着她,爱他的木吉他,爱她孩子气的声音。
现在,文艺青年们各忙各的事情,甚至自己做起了“陈绮贞”。她的歌,在这场无限追逐自我的时空对话里,泛起了时代的光点,那些年轻、更加与众不同的小小宇宙正在一代又一代的潮流追赶中不知所向。
那些当年疑惑“旅行的意义”的彷徨努力的少年们。大多时候,也随着歌声一起沉入无尽的日常,晃晃年月里,早已错过那些可以说“无所谓”的青春。
旅行的意义是什么,它在时间的更迭中,不断变化着自己的含义,从最初的梦想、远方的诗到如今的只是为了离开。谁又知晓多年以后,我们还会不会记起曾经的只言片语。
也许我们终会忘记那场冒险的旅行,即使我们学会了所有文艺的歌,理解了所有诗一般的歌词。只是谁都不可否认,那是你我曾经向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