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思 | 韬光养晦 VS 掏光后悔

“韬光养晦”这四个字始见于《旧唐书·宣宗记》，也是小平同志留给外交战线的宝贵财富。意思是“隐藏才能，不使外露”，不同于含而不露。围绕这四个字的哲学思考很多，这里就不延伸了。说回到我的本行，牛。

这几年奶牛养殖的上市企业，报表上是彻底“光”了。不“掏光”也不行了。命根子在下游手里攥着，随便当健身球把玩一下捏捏，痛感神经就能传导到脊髓深处。哪个要是还敢在报表上再显示利润，基本上就是在强奸犯面前搔首弄姿自己把内衣脱掉主动“诱敌深入”的节奏了。几年熬下来，养殖企业藏无可藏，陪笑赔钱，度日如年。

老这么过也不是个事，还是得没事找个乐子。于是就玩起了排名秀。客观说，这要是在宽敞日子，大伙排个名，起个哄，谁爱当真谁当真，闹闹喝喝乐乐也就过去了。可是在当下这种心里揣着骂脸上无光还得挂着笑的上下游环境下，这个“厉害了我的牛”排名无异于主动投怀送抱——我的单产又上去了！喊完这一嗓子你猜是什么结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接下来的逻辑是什么呢？一定是公斤成本又下来了，对吧？好嘞！我来了！再接下来，会等来什么？就甭多说了吧？

对于轰轰烈烈的“降本增效”运动，我的脑海里始终呈现的是《潜伏》里的余则成同志。养殖成本的调整都是有过程的，不是今天有了新发现，明天就上天，这和成年人服用“万艾可”的效用不一样，不是一颗小蓝药片下去立马儿就能雄起的。在一次又一次的“降本增效”中，成本又下降X毛X分的声音从现场传来，此起彼伏。我经常会放大行业新闻里的那些照片，想看看照片里那些牧场老总们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假笑也就罢了，如果是真笑，估计笑完就得小跑儿去心理诊所挂号了。“本”降没降我无从考证，“效”增没增我无需考证，报表都在网上呢，“余则成”们功不可没。“厉害了我的牛”，也有余则成的影子。

我昨天回母校当评委，没想到捧了一个扣着六个大红印的荣誉证书回家。我照了个照片秀了一下就收了起来，就是一美好回忆。在中国发证书，最起码要找个印盖上，要不就太小宝宝过家家了。

最近流行“跨省”，我写这些完全不针对具体人，所以谁也别琢磨“控制”我啊。这篇随笔倒是有不少人会看不到的，付费阅读之后，既不符合免费阅读标准又不付费订阅助我一起支持公益事业的各位，我都给请到“只看广告组”里面了。不过这篇小文要是那个组里的朋友看不到还是比较遗憾，所以欢迎看得到的朋友们截图或原文转载。

听人劝，吃饱饭。不韬光养晦，就掏光后悔了。想欢乐容易，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