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杂谈

大概从去年开始，我开始有意识地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随意写一些感受，但就保存一些当时看书时的冲动与欣喜。总而言之，写下来是因为想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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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部完整看完的网络小说，说到这里还真想叨扰几句。我一直在试图吃他人的安利，但能不能喜欢确实需要缘分，中途放弃的小说太多了，有始有终它就值得纪念。

高冷跟聒噪刚好是处于对立面的两个极端，单就这种极致碰撞的结合就已经足够激发读者兴趣，加之于对于作者写作技法的喜爱，对于书中的人物自然也就善待几分。

我读书很慢，花了五天时间孜孜不倦的阅读才算完结了这事，整个经过带着点寄托还带着点不舍。在人物全貌一个个层层剥离开之后，我会一种想要重新认识这个角色的冲动。这大概就是作者自己所言说的圆形人格，多面并且复杂。我没有办法全神贯注地去爱或者去恨这里面的主要角色，但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种灵魂的气质在静静地浸染着我。撇开那些无端的暴戾作祟，我更想要去完整的了解清醒中的暴戾。

作者说，她将像温兆王灵娇这样的平面角色单一性格摆给读者，是为了让读者可以暂时从复杂人格中抽离出来，不至于观感太累。但实际上就我而言，对于这种极端可恶的平面角色却连一点好恶的情绪都不愿意分担给它，太死板了太可恶了，可恶的已经知道它必然的结局，可恶的觉得他存在即死亡，不具有了解的价值。正正好也就是那句邪不压正，过分空虚。这就像看一场悬疑电影，可是一开始就已经将结局收拢眼底。这种人的存在只能说是无趣，可是复杂的生活里也需要一点无聊的调味剂来耻笑一番才会觉得不那么无奈吧。说到这里，在小说里，晓星尘跟薛洋给我的感觉也差不多，一个是圣母般的光环一个是变态的邪恶。人的劣根性存在即承认，过分的好或者恶都显得太过不切实际，普遍而言大家更愿意收紧那些过溢的光芒，愿意像蓝忘机那样保持心如止水又或者像魏无羡那样“无法无天”，但无论是怎样的性格展露，有底线应有标尺。

说起来蓝忘机、魏无羡、江澄几人的性格差异甚广，究其能力和行为来说，在架空世界里完全开挂，为所欲为，我觉得并不为过。只是这携带着大家弟子的一点点与众不同的优越感或者说不知天高地厚最后还是要收归于本心的。可以做“坏事”，可以有私心，但始终恪守在大义的框架下。

在整篇作品中，主角也是是最引人注目的，但全篇最痛心的往往是那些平白无故的乌合之众。因为觉得自己无足轻重所以可以无法无天，见风就是雨，一味的随从大流，从来不用心去感受是非对错。无论是第一次乱葬岗围剿、穷奇道截杀还是被困乱葬岗，最后憎恶转嫁金光瑶，从来都是东倒西歪，随波逐流。

在最后转嫁金光瑶的时候，原本应该大快人心，心里却一直有种隐隐的难受压抑。就像死前金光瑶的绝望苦涩，他并非不承认他的过错粗野，只是在问题出现之后，大部分人不再纪念你从前的好，而而且将一点点甚至原本与你并与关系的一点点怨气就推诿给你，在表面与你为伍之后再某次怨气爆发以后重新提及“娼妓之子”，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虚伪无奈”，那种掏心掏肺喂了狗，那种对人性的失望才是内心深处无法摆脱的折磨。会想要发疯，会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些无关之人喜欢自诩“正义”来挫败你内心残留的那一点良知，当初的魏无羡又何尝不因为此才得疯魔。(那些人才是行尸走肉而已)这大概就是金光瑶给我内心无法忽视的一锤，他太像芸芸众生间的一个普通人了。拼命地想要追求生活的一份安稳、追求一份公平，却要花费千万般之力，费尽心机拿到自己想要的还要被他人嗤之以鼻。他一直只是缺少一个真正懂他的人，也许是一句你累了吗？最近还好吗？就能将他的心智点拨回来。

他需要一个蓝曦臣这样全心全意愿意相信他，无条件对他好的人，从蓝曦臣将清心音交给他的时候，他内心作恶的冲动大概也被浅浅的遏制住一时，心里也曾经轻微抽搐过一阵。但蓝曦臣太像晓星辰了，可以全心全意，却太像大海里的一滴水了，润物细无声。这一滴水于他两冰封已久的心扉而言荡起过微微涟漪，却因为确实处境的相隔，他不够懂他。微笑着却缺乏真实。可是却能够在这一点点真心实意面前，封存自己内心不断蔓延的邪恶。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啊？

如果把金光瑶的处事方式放置在当今的利益社会当中也许不在会有那么多反对的声音，就像《穿普拉达的女王》中一样，记住对方的长相、好恶、基本信息这本身就是职场中必须之事，讨好型人格一定程度上是被这个社会所需要的，毕竟无论处于哪个时代，人人都是需要认同感的。人是情感的附属品，如果没有一点情感的欲望，那何需人情交际，交际当真无私还不需要获得？不过是有的人愿意摊明了保持自我，而有的人将这些“讨好”怀揣于内心等待时机。说白了，聂明玦痛恨金光瑶为人处世，将自己摆在道德制高点指手画脚、不留余地，却从来不曾为金光瑶考虑半点——明明已经被否认到无地自容，还要翻个身继续讨好。(笑意下的苦涩)生来优渥，又怎会懂得普通人进阶的困难？

把他金光瑶的处事态度放到如今的混沌社会，我想我会欣赏的多一点。说到底，如果他最后的结局不至于凄凄惨惨，“心机”这个词语摆在这里就是中性的。但也正因为局势的翻转，什么都变成了贬义。他身上曾经存在的发光点渐渐熄灭，翻来覆去，一句话翻来覆去立场不同也可以同时拥有好几层意思。比较而言，到底谁虚伪？一开始也许他并不想做出这些事情？不是因为出身，而是受制于眼光。

对于金光瑶，一定程度上我也是赞同他的不折手段的，从出生开始，世人就在逼他疯魔，却还在要求他摇尾乞怜，他唯唯诺诺了又站在正义金字塔顶端耻笑他没有自尊。设身处地的换一个人试试，你不想做那些事，可是你必须要做那些事，你还得活着报仇，难过了疯魔了也只能自我安慰，不断扩充自己的心里承受极限，已经是非人的程度了，还不能要求别人癫狂。实在可笑。

说他残忍，他着实残忍，但仍然心存怜悯，心存善意。如果不是因为存有良知这般细致之人又怎会落人把柄。想想当初的小金光瑶，如果不是社会的逼迫，他也会是金麟台上的翩翩少年。他承受了太多，明明细致如丝，却仍然留下了破绽思思；明明在蓝曦臣差点被凶尸抓到之时他可以借着心寒拉他同归于尽，他却选择了一人赴死；明明在金凌小时候被人嘲笑之时他可以不管不顾，他却想得如何讨得金凌欢心。看起来都可以归结于他圆滑他世故，可是圆滑里就不可以融着真心？他是怎样生命力顽强之人，要到怎样山穷水尽的境地才愿意干脆一死？

除去无关他人的私怨，金光瑶死亡的真正原因无非是不够再狠一点。一辈子小心翼翼，最后只成为了闲人嘴里百般千般放大化的谈资，可悲可叹。既然如此，死亡既然是结局，但相较于他人的快速站队，金凌的哭泣和蓝曦臣的失神反应才应是人之常情。明明都曾受过金光瑶恩惠，所记之人却不过寥寥。

不可置信还是心怀愧疚，那一点点最后的善良全部都给了你蓝曦臣一人而已。知恩愿报，真心而已。

所作所为决定了他必须要死，可这个人依然做到了令人牵肠挂肚，如果可以选择，如若我是蓝曦臣，我还是会想年年清明之时，去看看他，看一眼这个曾经孤注一掷的少年。金光瑶是一个我不愿意去恨的人，这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天才的陨落。

金光瑶谈到这里差不多了，接着谈点可爱的事。回想起温宁小天使第一次出现时候的凶悍，再到离开羡哥哥一生做思追的“大白”，终于有了思想，终于我也舍不得温宁了。整本书，复杂的人格多，可爱的性格也多，我很喜欢出现的每一个人角色，而真实的戳中我内心那根绷紧的弦的只有两个场面，必须要记下来:一个是江家败落之时，才知道虞紫鸢的恨都不过是嘴上功夫，紫电竟然认主了江枫眠；还有一个就是，厌离小天使将一碗莲藕排骨汤递给温宁，在门口跟温宁聊天，再到温宁小天使把厌离的汤恭恭敬敬地端回夷陵给其他人喝。那种成熟之后的纯真，我被那一刻两人眼里的温暖善意触动到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金凌和思追；蓝曦臣和金光瑶；晓星辰和薛洋；江澄和魏无羡；宋岚和晓星辰；温宁和思追；温情和温宁；阿菁和晓星辰。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想要记住。

故事的最后，大魔头倒了，大快人心，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会不会又有一两人不甘的天真少年一步步被现实左右成疯魔。那些造孽的人阿？如果少一点，这个世界大概也会少一点仇仇怨怨，大概会多一点少年安然成长。毕竟有谁喜欢去背负这些足以压垮自己的重担？

故事的最后，我却内心有了瑟瑟凉意，这来自于被蒙蔽已久的内心和突然跳脱的聂怀桑。一切看似终结，实际上又在蠢蠢欲动。不知道那个“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复仇得逞，是否会就此止步？又是否在新的角落也在悄悄崛起？新的一场腥风血雨又会在多少年以后再次掀起？

不得而知，生便生，死便死，万物相生，也必有相克。无法左右，只能叹息罢了。

                                            2018年7月16日完

                                            2018年7月18日感

(上面的东西本身也就是即兴抒发，缺乏连接贯通，可是我只是想要保留下看完之后的第一感觉，不想再做修改了。不赞同上面的观念别太纠结，想法不一样太正常了，多多交流，互相成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