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坚持写我是来搞笑的

爆米花

2017-03-01  本文已影响27人  南田晚风

       

图片来自网络

       今天带田来星期八小镇体验职业角色,她体验她的假职业,我挤我的假笑,我可能是个假妈妈。(实在很没劲,昨天倒是有个去消防大队的参观活动,可惜太早了,我没法陪她去。)

       翻看公众号,《山水童年路》的爆米花叫我闻见那熟悉的马达“突突”声,那声音越过高音广播,越过杂乱的音响,越过各种喊叫,它穿透各色嘈杂直达我心坎。

       我们把爆米花叫炒米花,一年两次,七月半前,大年三十前,煸炒米花的如约而至。他们到了村里,寻得一合适位置,安置好工具物什,一人留下检查调试设备,一人拎着一面大锣,一路敲一路吆喝:“煸炒米花了啊!煸炒米花了啊!老全厝后,要紧齐去!”

       “煸炒米花的来了,要紧走回去拿米。”这是半路上就碰上的,一般能不做任何思想斗争就“要紧”去的基本算的上那个时候的土豪了。

       “今年要知煸一斤多少钱?”啊胖兰手里握着一把韭菜,抬头望向路口。

       “旧年五毛,今年未知多少?你家卜煸吗?(卜:本地话,要不要的意思)我家无人食,我今年勿要煸。”春英两手反背贴住门框,背靠着胳膊。

      “我跑去问一下。”啊胖兰扔下手里的韭菜,去找她的人字拖。

       跑去的路上见有人已经端着米出来了,那人左手端着一小缸米,胳肢窝下夹着一个猪饲料袋,一路小跑。突然那人一个踉跄,险些趴下,她回头看那留在身后的一只拖鞋,把米杯往胸前看着,夹饲料袋的那只手也一起上来遮住杯顶,“雷霆鬼去催,差一一摔下。”

       “你给炮打的,那么着急去死啊?”啊胖兰后面追上来,笑声盖过马达声。

       那人也笑,“何恩何恩,我惊说接龙长摸摸,要等到几久去?”(翻译:天哪,我怕排队太长了,要等很久。)说着回去趿上被踢掉的拖鞋。

       地里奔跑的孩子也多了起来。

       “啊玉,要钱,回去煸炒米花。”

       “回去再拿,下午去来得及。”啊玉左手扶着锄头柄,弯身捡起脚边一块瓦片,用力甩出到田埂上,头都不抬。

       要来钱的撒腿往家里跑,没要来钱的也一路追上去,跟着去看看热闹也是欢喜的。

       老全家屋后果然一溜长队,老人、孩子、小媳妇、老娘们,每人手里捧着一杯米。孩子不住地伸头往前望去,数着前面的人头,老人让米杯排着队,自己在一旁地上坐着,不时提醒着:“你小心啊,别踢翻了我的米。”米兰站在队伍的最前头,下一个就是她了,她的米杯在机器的搁板上放着,手里端着一只汤勺,汤勺上的白糖都冒尖了。她顶着马达声向旁边的人喊着:“他这都是放的糖精,只放一点点就很甜,那是有毒的,我不让他放,自己带白糖过来。”记得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白糖是限量购买的(这个打算在另一篇中再细说),周围人好不羡慕,瞅着她手里那一勺白糖顿时觉得自己突然矮人一截,讪讪地都不知怎么回话了。

       我对自家的炒米花只有吃的印象,冬天的夜里,不知谁开口说“我要吃炒米花”于是大家都想吃,老爸下床去后房大缸里抱来一大把,我们一人一根,捂着被子“嘎嘣嘎嘣”,仿佛满屋都是老鼠 [呲牙]。

       我们是不是从来没亲自去煸过?可能每次都是奶奶去,因为那两师傅是奶奶娘家村里的,每次来村里做爆米花,奶奶都会给他们送午饭,顺便就带着米去加工了。虽然他们可能根本不认识奶奶,但对奶奶来说那是“我们”村的人。

       不管加不加工,看是每次都要去的,当时围观一个爆米花加工点可比如今出国旅游更有意思。可惜的是现在每年带孩子回去,一次也没再遇见过。

       到点了,撤,这家伙人家都要清场了她还不想走。

写于2017年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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