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悲剧
穿的真骚气。
暮隆看着风姿绰约的女子摇曳的裙边,心中暗想。穿的这么漂亮,又不知道想去勾引谁!他透过那裙子,肆无忌惮的偷窥着女子年轻的恫体,兴奋的幻想着。
“在那发什么呆!妈的!你他妈想不想赚钱了!赶快滚过来给我赶工!!”
“去你妈的!”暮隆在地上吐了口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的尘土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掉,骂骂咧咧的向工地走去。
晚上十一点,暮隆还在干活,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愤恨和不满,他只是在干着,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眼睛里只有麻木地习惯和妥协。
沈善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进宿舍就倒在了地铺上,这里,几十个工人和他一样都打着地铺,已入深秋,他能感到坚硬的地面传来的寒冷侵袭着他的背,他一动不动,眼前有着妻子热腾腾的饭菜和软绵绵的话语,肌肤与空调的暖气相亲,他沉沉的睡去。
暮隆的呼噜声很大,隔一两个活动板房的房间也能听见,沈善又是有点声音就睡不着的人,很快,他就醒了。
他侧头,眼睛奋力的向上看,暮隆睡在那。“唉……”叹气声与黑夜融合,他是唯一的听众。
“沈善!沈善!”暮隆大声喊着,“沈善!你们有看到沈善在哪里吗?”
“瞎吵吵什么!”
暮隆回头一看,立马蔫了:“嘿嘿嘿,那个……他家里人有人走了……”走了,是“死”的委婉说法。工头立马给他使了个眼色,暮隆识相的把嘴闭上,愣愣的看着工头,工头看到那呆头呆脑的那样,厌恶感油然而生:“干你的活去!还有!别他妈咋咋呼呼的,在喊看我怎么收拾你!对谁都不许说,听到了没有!”一个“谁”字故意拖长了音,暮隆连连点头哈腰,退了下去。
“靠,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误了事……”工头嘀咕着走了。
“沈善……”
“嗯?怎么了?”
晚饭,沈善的好奇心被暮隆挑拨到顶峰,这一天下来,暮隆喊了他无数次,最后却都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你今天喊了我很多遍了。”沈善很好奇,他和暮隆也就是打个招呼的关系,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说吧,没事的。”暮隆眉头紧锁,似是纠结着什么,沈善将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暮隆!!”暮隆猛的打了下摆子,这是工头的声音,他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自己?!暮隆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现在这夜里天气这么冷,你们还在外面?沈善啊,你最近干的不错!”工头走过他们时,重重的拍了下暮隆的肩膀。
在沈善为突然的赞美而欣喜时,暮隆早已汗流浃背,他深深的看了眼沈善,回到了黑暗之中。
谎言永远都不会只有一个,它是无数个谎言编织而成的。
沈善放下手机:“咦?奇怪,为什么家里电话没人接呢?”
“暮隆,你过来一下。”
“哎!”暮隆擦了擦头上的汗,流下了一脸的污垢。
晚上,沈善回到宿舍,嗯?暮隆呢?直到熄灯,暮隆也没有回来,他看了看他的被子,睡下了。
第二天,也是这样。
第三天,也是这样。
第四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沈善有些担心,他想向周围人打听,却发现大家都照常的吃饭睡觉,就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这让沈善开始怀疑自己。
“沈善!你家里人过来找你了!”陆昌飞向他喊道。沈善急忙扔下手里的活,兴冲冲的跑了出去:“妈!你怎么来了!!”等沈善看清,他愣在了原地。
沈母捧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那木盒子上赫然贴着沈父的照片。
沈善在电视上见过这木盒子,那是骨灰盒。
“妈……”
和离家之前相比,老母苍老了许多,布满皱纹的红肿的双手紧紧护着骨灰盒,那悲恸的浑浊双眼,紧紧看着沈善。巨大的震惊包裹着他:“爸爸……”咚的一声,他跪在了地上。“你这个不孝子!”沈母嘶喊着,对他拳打脚踢,沈善不敢作声,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愤怒,他沉默了,跪在那,承受着年迈的老母给他的疼痛。
“你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不回去!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打死你!!打死你!!!!”
“妈……我不知道啊……给家里打电话也打不通……”
“你还狡辩!还狡辩!!家里那信号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特地让村里人带话给你!你竟然还说你不知道!!!!”
“妈,没人和我说啊!”沈善十分不解。
“怎么可能!!我明明……”
“妈!”一旁的媳妇喊道,“你儿子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老实善良,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沈母的手停了下来,看了看儿媳妇又看了看儿子。
众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落寞而又凄凉。
工头隐在暗处,这时才开始害怕起来,他开始担心,下定决心隐瞒事实。
12月8日,据省报刊发表,沈善带领家眷身着麻布衣衫,跪于政府大楼前示威,被持枪械者强行驱赶。
12月20日,沈母气极,一帮混混扬长而去。
1月2日,沈善携妻儿再次讨寻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