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猫

前天夜晚，

在我把电动车靠墙时，

突然听到喵叫一声，

我连忙向那轮胎墙缝中望去，

有只小橘猫就慢慢地走出来，

然后绕着我的脚不停地叫。

今年的冬天很冷，

也不知道去年前年冬天怎么过，

就是感觉今年冬天特别冷，

在屋里也带着哈气。

前些日子看见有只比较大的橘猫，

不知道是不是它，

它现在走起来只是一小团。

它绕着我的脚不停地叫，

我有点不耐烦了，向地重重地跺了一脚，

貌似没吓到它，它只是看着我，

圆圆的小眼睛是那么纯净，

然后又乞求般地叫了起来。

之后，我戏谑地也喵了几声，

它也随着我的喵声应着，

我想它肯定是饿坏了。

我准备上楼，

我喵了几声，

向它伸手，示意它跟我走。

我打开手电筒上楼去，

等我回头看它时，

它只上了进楼的两层台阶。

我想你不上来，

我怎么给东西你吃啊。

其实，还有个理由，

就是前段日子天还不是这么冷的时候，

家里老鼠非常猖獗，妈想把它引来吓吓，

没引来。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不了跟上来，

是怕黑吗，是怕我吗。

我想，既然不上来，那就没得吃的咯。

而现在，

楼下狂叫着，

有几声和婴儿要喝奶的叫唤声简直一模一样，

以至于我初中在桌旁坐到凌晨时听到这种声音，

还怀疑哪家的婴儿做噩梦了。

还是真的那家婴儿在哭吗？

像疯了样。

是饿疯了？还是已经怀孕要生了？

家里之前养过猫，

是只白猫，会跟着人走，跟着人上楼，

一次给它剩下的鱼导致它饿了就知道上楼来在门口守着叫唤。

之后爸妈也习惯了，再然后它生了一窝娃，

我们亲眼所见当妈的不容易，叫啊叫...生出来一个就舔一个。

我们用个纸箱子垫布在楼梯间给它们作窝，

生了娃后没过多久就病了，

爸送它专门看了兽医，买了药。

现在在不断貌似很惨痛，又很愤怒地叫着，

我内心就有点愧疚，

我应该给它点吃的，

虽然它没有上来，

但至少这是人类统治的世界，

不管是否身份低微，是否走投无路，是否穷困潦倒。

缺少左膀的挑夫会给在街头乞讨的四肢残废者钱。

过去的我会施舍，会感怀深受，

现在不在家的我把我塑造成有点麻木，有点冷血的人。

在我小时候，在厂里大院子里玩，

下雨了，听到微弱的喵声在叫，

发现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小猫咪在淋雨，

于是我把它丢进草丛里去躲躲雨，

谁知道会引起蚂蚁的注意，

小猫咪身上爬的蚂蚁越来越多，

我站在雨中不知该怎么办，

总不能把它放在水桶里泡，

我把它抓起来重新放在雨中淋雨，

看看能不能让蚂蚁消退，

最终没有，

直至黑压压的一片。

我把那死去的小猫咪放在不远的树坛下面，

本来想救它一命却害了它，

不知那时的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今年暑假，

因学校突然停电，

寝室里又热又闷，

我就离校出去逛逛，

却忘了晚上十一点要锁寝室楼门，

我在校内走着走着耗着时间，

好热，只要有微风轻轻吹来就是赏赐。

我想在长板凳上躺着睡着，

把手机插到衣服内，

望着星星，蚊子在嗡嗡地咬也无所谓了。

可还是睡不着，

之后我坐在昏黄的路灯旁，

又起来走走耗耗时间，

再然后还是回到寝室楼下，

想求助下晚上巡逻的校警，

校警说他也没有办法，

宿管师傅睡在二楼，

你试着叫下吧。

我大声地喊了几声，

没人应，

无奈，

我只好又准备走了。

宿舍楼旁是篮球场，

我在篮球场蹲会儿，

白色的校猫就走到我身旁停住了，

它望着我，

我抬头也看着它，

它轻轻地喵了一声，

之后在我的身边轻轻地小步来回走着。

过了几分钟，我起身向场旁的长凳走去，坐着，

它也跳了上来在我左边和我一起坐着，

我望了望它，

它清亮的大圆眼睛也看了看我，

然后自己舔舔爪子擦擦脸。

嗯，在凌晨几点周围一片寂静的情况下，

还有它陪着，

暖暗涌了上来。

提醒我生命的表达方式虽然不一样，

但灵性相通。

现在不在家的我把我塑造成有点麻木，有点冷血的人，

愿我在有点麻木，有点冷血间，

能唤醒对身处不同世界，与我无关的生命的一点善良。

201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