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很多时候,我们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但是也有的时候,我们会种瓜不得瓜,种豆不得豆。
无论如何,看上去,个人主义都不像好的主张。比如,我们都会认为,个人主义主张下,人会很自私。理由是,本来人就自私,再去提倡个人主义,会导致人人为自己,不利于社会发展之类。
一看上去,集体主义是很好的主张。一切为了大家,舍小家顾大家,大家才能兴旺发达,小家才能获得实惠,所谓大河有水小河满。“你有能耐,你离群索居试一试?”
对于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的基本价值判断,我不敢妄下结论,我只是从现象及逻辑角度去做一番推演。
我觉得这个人主义还是集体主义要从不同的角度或者立场去看,是从哪个角度去看。
有些国家倡导个人主义至上,但真的像宣传的那样,不管集体利益和国家利益吗?我看并不见得。重视个人主义的,正是因为尊重个人权利,把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在战争发生的时候,个人主义者纷纷走向街头,报名入伍打仗去:为了自由,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爱,为了自己平静的生活不受破坏。他们不是为了祖国利益而战,他们为自己而战。
有的宣传集体主义,大家也都好唱集体主义,但是到战争的时候呢,上战场之前连消息都不敢告诉他们,消息灵通有门路的就偷偷调走。等到非上不可的时候,还要被逼无奈写决心书,坚决要求参战之类。
同是战俘,在个人主义盛行的国度里,要求被俘之后,为了生存,没有特别要求的战俘可以将秘密告诉敌人。战俘回来同样受到英雄级的待遇。因为在个人主义者看来,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而在集体主义者看来,被俘就要宁死不屈,被俘后将秘密告诉敌人就是天大的耻辱,是背叛,即使回来也要受尽屈辱,严重的回来要判刑,甚至要砍头。
从日常生活中看,个人主义者之间相互的界限十分明确,对个人隐私的保护被提到一个很高的高度。大家不去打听别人的私事,不去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甚至就连人与人之间,不同熟悉程度的人之间也有明显的距离。而集体主义者会认为,哪有那么多隐私?对集体有隐私是对集体不忠诚的表现。在集体主义的氛围里,干涉别人私事的行为比比皆是,对别人私生活充满浓厚的兴趣,对别人的私生活总要指手画脚一番。
我自己觉得,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吃是什么不吃什么,喝什么不喝什么,吃多少喝多少,都是个人私事,以关心为名横加干涉,是对人的极大的不尊重。有的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是你怎么知道一个人是好静还是好热闹呢?你也怎么能够去替别人做主呢?
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不同?我觉得,无论秉承集体主义还是个人主义,关键要看人性是什么,关键看是不是承认人性的自私性。
承认人性是自私的,尊重人的基本需求,尊重人的生存及精神需求,才可以建立正确的对人的看法及观点。在人性尽最大可能得以满足的情况下,人是诚实的,因为自私不是羞耻,而是本能,它得到了尊重。然后,人们没有必要回避自己的想法及需求,没有必要去虚伪。
如果不承认人的本性,那人们只好压抑自己的本性,公开宣称自己是无私的,是高尚的,也可以当中作出无比光彩之事。但是私下里呢?私下里他的需求也需要满足,他的自私也需要有出口,因此生出特有的很多方式。这造成的最直接的特质,就是虚伪。说一套做一套,“白天敲锣打鼓,晚上抱头痛哭”。
在这样的大环境内,谁都不能说自己私下的欲望及需求,谁都要告诉大家我是高尚的。到私底下呢,到处都是尔虞我诈,互相倾轧。熟人之中温文尔雅,文质彬彬,陌生环境里,面目狰狞,原形毕露。
人人都是自己的主人,那奴隶就不好培养了。大家是大家的主人,才可能使掌握特权的人成为大家的主人。也许只有这样,有人才可以上下其手,才可以蒙蔽大部分人,让一部分人成为自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