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中的婚姻,到底有多可怕
婚姻是块遮羞布,只要这块布在,无论内里多么千疮百孔,也令人无话可说。一旦婚姻解体,再无辜的内里赤裸面对大众,免不了受人指指点点。
夏凉趁中午吃饭时间找到我,跟我絮叨:“咱们部门余威的老婆不仅丑,而且小工人一个,挣不了俩钱,脾气还特差。1米8的销售冠军帅余威对她却那么好,ipad刚出来就买来哄她开心,苹果一发布新机立马给她换,自己倒是乐滋滋地用上换下来的旧机子”。
“以前余威和我们处得好不自在,一和那丑女人谈了恋爱就开始失踪了。我要是余威的姐姐,肯定得拆散他们,那么丑,影响下一代!”
40岁的夏凉有着轮廓分明的五官,眼若点墨,鼻如悬胆,唇似樱桃,微黄的肤色也被淡淡的粉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将近一万的月薪,在这座六线小城里就是高薪一族。性格柔和,相夫教女,对父母百依百顺,一袭碎花裙摇曳在微风中,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啊。
以前的夏凉,是徐志摩笔下的娇女郎:“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现在的夏凉,是个风韵犹存的幽怨徐娘。中间杵着一段15年的婚姻。
她的老公周末,如人名一样让人看着就格外热闹。
年轻时的周末和夏凉是一对璧人,在海滩往往被人误认为是影视剧中的韩国情侣。
一年一年,不知不觉,周末由健谈变为琐碎:
“夏凉,你走路姿势真难看,能不能不要那么内八字?”
“夏凉,你能不能多看点书?关心一下国家大事?”
“夏凉,你能不能别那么温顺?没有主见。”
也许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这个“也许”夏凉也许明白,也许不明白。她开始认认真真地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
最终也得出个结论:周末说的话全对,她的确内八字,的确不关心国家大事,的确对父母太忍让,从不和老人顶撞。
自从得出这个结论后,夏凉开始不平了:
“他凭什么这样说我?他比我更恶劣。”
“天下像我这样善良的女子不多了。”
于是夏凉一日比一日善良恭顺起来。身边朋友离婚,总是就是论事:
“她那个脾气,哪个男的受得了?”
“她老公在外面也许有女人,不一定真爱她。”
末了,总要加上一句:“像我这样好的人不多了。”
我看着夏凉,心里掠过一丝悲来。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夫妻,让人无话可说。
看着仍然是一对璧人。
然而也确实是在滑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