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第30集:繁花不识兴亡地,犹倚栏杆次第开(2)
既然小枫想踏踏实实、高高兴兴地待在上京,自然少不了离开东宫出来玩了。小枫携着阿渡,还有路上碰到的顾剑,一起来到了米罗酒肆。
小枫感念顾剑在她生病时,给她看病(顾剑颇通医理)、又照顾她的情意,于是对顾剑说,“我想跟你结为异性兄妹,从此以后,小枫会拿你当亲哥哥一样,行吗?”
小枫失忆了嘛!她不记得顾剑是从小陪她长大的师父,她待别人又一向平等,便想拉着米罗当见证,跟顾剑拜兄妹。小枫后来也跟明月姑娘拜过姐妹啊!书枫被书鄞幽闭康雪殿的时候,明月来看她,她还开玩笑说,“幸亏李承鄞不要我了,要不然我还得叫你一声母妃,太吃亏了。”
小枫喝多了酒,是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番话,顾剑还以为小枫想说什么喜欢他的话呢,听到小枫要和他拜兄妹,便说笑掩饰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以身相许呢!生怕落得一个勾引有夫之妇的罪名。”
小枫知道顾剑在说笑,便说顾剑死不正经,“你看你!”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这是干什么?
米罗也忙忙地插科打诨道,“小枫,几日不见,你竟然嫁人了?快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公子?英不英俊?”
米罗见气氛尴尬,便赶忙装作她不知道小枫是太子妃,还说她听到小枫嫁人了,很新奇,八卦起小枫的夫婿来了。
小枫一说起李承鄞,心里就不高兴了,她以为李承鄞不喜欢她,只爱瑟瑟嘛!顾剑想起小枫嫁给李承鄞,也很难过,便赶忙打断了米罗的话头,“别乱插话,我们聊正事呢!”
米罗愤愤地瞧了顾剑一眼,老娘帮你呢!你看不出来?
顾剑对小枫说,“言归正传啊!兄妹嘛,自然是高攀不上,而且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暧昧,容易让人误会。所以我们不如以师徒相称?”就这样,小枫给顾剑敬了一碗酒,拜了顾剑当师父。
顾剑说,小枫身份尊贵,他高攀不上,这是柴牧直接告诉他的,也是李承鄞间接暗示他的。顾剑因为自己的身世和家族血仇十分自卑,他才不敢认小枫当妹妹。他只想重新做回小枫的师父,那个小枫一直信赖、随时救小枫于水火的师父。顾剑不相信李承鄞待小枫的情意,他也怀疑,小枫待在李承鄞身边,总有想起来的一天,便想留在小枫身边,保留小枫靠自己离开李承鄞的权利与机会。至此,顾剑终于与小枫恢复到了在西州时的交情,真是恍如隔世。
高相觉得李承鄞成长得太快,背后很有可能有高人,他已经怀疑许久了。高相也不可能只派房世清去探问李承鄞背后的高人是谁,于是又派了高坤,找了探子,跟踪李承鄞。
高坤来禀报高相说,“据探子报,太子回京后,经常会密会一个叫柴牧的人。”
摄影导演又同时插入了皇帝与他的亲信曾献的对话,皇帝问道,“柴牧?他是什么身份?”
编剧借此暗示,其实高相与皇帝都派出了探子来跟踪李承鄞。所以说,这就解释了,皇帝其实在李承鄞去送赵敬禹出城的时候,就知道赵敬禹是李承鄞的人。他任由李承鄞来利用瑟瑟,利用赵家,来斗倒高相。但是同时,又对李承鄞有防备之心,毕竟,李承鄞虽然是他属意的皇位继承人,他还不想退位。
李承鄞对高相的反间谍工作,做得一直都很好,但是对皇帝却不怎么好,直到明月出现。明月是李承鄞安排在皇帝身边的一颗最好用的棋子,她直接帮着李承鄞反败为胜,彻底斗倒了皇帝。
高坤道,“此人十分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其门下有一个叫作潜龙使的组织。”高相奇道,“潜龙使?”高坤道,“是一个江湖组织,之前在西境,现在在上京。”
皇帝问道,“那个叫潜龙使的组织秘密进入上京,想干什么?”曾献道,“臣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据臣所探,这个柴牧应该与明远公主相识。”
1.柴牧为了监视高相及其爪牙,召集了所有的潜龙使进入上京,这么大的动静,使得高相与皇帝都发觉了。
2.皇帝的情报工作做得比高相要好,高相只探知了潜龙使这个江湖组织之前在西境,现在在上京,但是,皇帝还探知了柴牧与明远公主相识。
3.皇帝知道柴牧与明远公主相识这件事,非常重要,这直接呼应了后来,李承鄞在向皇帝告发皇后时,告知皇帝是明远公主告诉他,皇后毒死他母妃的事,因为他知道了这件事,皇后才派人来杀他的。皇帝前后一牵连,便应该明白,这个与明远公主相识的柴牧与李承鄞有关,潜龙使实际上是听命于李承鄞的。但是,皇帝还是什么也没说,这代表了皇帝对李承鄞的偏爱,他任由李承鄞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却故作不知,最后的最后,他只是杀了柴牧而已。
同时,因为李承鄞不知道皇帝知道柴牧与明远公主有关,他才放心大胆地告诉了他的父皇,明远公主告诉他的皇后毒死他母妃的事。这也就是说,其实李承鄞一直都不是皇帝的对手,皇帝一直都在默许李承鄞在他面前装神弄鬼。李承鄞唯一做出的出乎皇帝预料的事,是告知明月柴牧死亡的真相,逼明月要么弑君要么自杀的计谋,且一击即中。
高相吩咐高坤道,“把这个柴牧的背影和底细,通通给我查清楚,不要走露风声。”
皇帝也吩咐曾献道,“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一定要找到此人。”
高相与皇帝对柴牧的态度是一样的,就是他们都不准有暗中伤害他们地位的潜在危险因素出现。所以,柴牧只能离开上京。这在客观上,给李承鄞利用明月靠近皇帝提供了方便。
柴牧对女儿说,他想带女儿在她娘亲忌日的时候,去给她娘亲立一个衣冠冢,以后也好有个拜祭的地方。明月愤愤不平道,“我已经为我的母亲立了衣冠冢,不需要不相干的人去打扰她!”
在明月眼里,柴牧作为自己娘亲的夫君,作为自己的父亲,竟然在有灭族之祸的时候不理她们母女的死活,只顾他的挚友,那他就是陌路人了。我娘亲不认你做夫君,我也不会认你做父亲的。
明月真的不认她的父亲吗?当然不是,后来,柴牧被神武军捉拿,她不还是好好地帮着柴牧敷衍了过去?柴牧离开了上京,她还不是想要为母亲报仇,成全父亲毕生的心愿,才主动靠顾剑去拜望太子,甘于被太子所用的吗?
柴牧希望女儿可以给他一点时间,等他复仇完了,再带她走。明月决绝地说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如同把一块地劈开了一个天堑,再也难以弥合。”
明月和她的父亲后来的确和好了,明月甚至在入宫后,仍然想着跟父亲一起离开。所以,编剧写这句话,应该不是在说明月和柴牧,而是在说李承鄞和小枫。李承鄞曾经利用小枫杀死她的阿翁,还间接害死了小枫的阿娘、逼疯了小枫的阿爹,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小枫就绝对不可能再和他重归于好。只要小枫恢复记忆,忘川夫妇便只会离散,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他们生离,李承鄞不准,那小枫便只剩下死别一条路。
明月因为受到父亲与顾剑的直接连累,被曾献带进了皇宫。皇帝为了掩饰身份,故意叫人用汗巾子蒙住了明月的眼睛。汗巾子,也就是中原人系在身上作装饰用的腰带,腰带在本剧中代表着什么,用不着多说了吧?编剧借此暗示,明月即将与皇帝有一番感情纠葛。
明月与皇帝的这条线,原著中只是寥寥数笔,电视剧中却是一条非常丰满、且不可或缺的侧线,在我眼中,这条侧线的意义,不论是对权谋线还是对感情线,都不逊于女二号赵瑟瑟的那条侧线。而且,这完全是编剧补写出来的,编剧真的是笔力精深,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写成的。
明月与皇帝之间的感情纠葛,也在一定程度上象征了小枫与李承鄞之间的爱恨情仇,并且,因为明月曾经怀有身孕,她比小枫有了更多的牵连,编剧实际上在这里暗示了李承鄞一直都没有做成的设计——他希望小枫可以怀孕,以此留住小枫——并用明月最后的自戕,暗示了小枫怀孕后的选择。也是,和害死自己亲人的仇敌在一起,自己还怀孕了,小枫绝不会生下这个孩子,她哪怕逃不出东宫,也总有办法寻死。
明月是本剧中少有的又聪明、又刚烈的女子,她的聪明,甚至丝毫不逊于太皇太后和阿渡,赵瑟瑟、高如意自然更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编剧应该在明月身上,投射了本来就冰雪聪明又经历了一切彻底成熟后的小枫的影子。而李承鄞的人生道路,就是一步步变成他的父皇,所以,编剧以明月的结局,暗示了哪怕小枫知道李承鄞的种种不得已,明白李承鄞待自己的真心,只要小枫恢复记忆,也不会与李承鄞重归于好的未来。
而且不可忽视的是,明月和皇帝这两个角色,在一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成熟了,他们并不是成长型的角色,所以,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互相针对,甚至是本剧中最值得一看的一段爱情,因为他们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谁也哄骗不了谁的。
被蒙住眼睛的明月问道,“这是哪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皇帝道,“本官乃京兆尹,我的手下现在要抓捕朝廷要犯,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明月点了点头。
1.皇帝当然不会承认他是皇帝,因为在皇帝眼中,这位姑娘可能与柴牧有关联,他若泄露身份,只怕对抓捕柴牧不利,所以,他假托自己是京兆尹,又对这位姑娘泛泛地说,那个人是朝廷要犯,希望她可以配合。
2.明月当然会点头,她知道,自己只有把自己摘出来,然后才能帮父亲和顾剑敷衍过去。
皇帝问道,“你是什么人哪?”明月道,“回官爷,小女乃鸣玉坊的清倌明月。”
皇帝站起身,慢慢走过来,又问道,“本官听手下说,你在鸣玉坊里面是头牌,每天只接待一个人,是吗?”明月又点了点头。
皇帝问道,“那今天见了什么人?跟他熟悉吗?”
1.皇帝竟然知道明月的身份(鸣玉坊的头牌),还知道明月的日常(每天只接待一个人),这除了代表着皇帝的情报收集工作做得好以外,还有就是,可以合理地推断,皇帝在高震和赵世玄为了明月争风吃醋,李承鄞利用这个把赵敬禹拱上镇北侯之位的时候,就知道明月这个人了。宣德王还要靠小枫的提示,才去打听明月的事情,他败在皇帝手里,败在李承鄞手里,是注定的事了。
2.皇帝这是诱导式提问,他先说了明月的日常,以此引导明月说出她今天究竟见了什么人这一真实讯息。后来,皇帝也曾经这样以诱导式提问追问过小枫,小枫也发挥急智,帮李承鄞和顾剑好好地圆了过去。
明月侃侃而谈道,“明月今日身子欠安,并未接待任何客人。”
皇帝见明月不配合,就开始一边围着明月走动,一边追问道,“是吗?那为什么我的手下,去抓捕朝廷要犯的时候,在你的房间里,发现有血迹?那这血迹又是谁的呢?”
皇帝首先抛出了明月房间里的物证——柴牧留下的血迹来逼问明月,叫她解释她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没有见过什么客人。
与皇帝一直在转圈相对的,是明月抱着琵琶岿然不动。明月闲闲地说道,“今夜小女子在房中弹琵琶,突然有两名陌生男子,闯进了我的厢房,给了我十锭银子,威胁我说,不管外面有任何动静,我的琵琶声不能断。小女不知那两人是朝廷要犯,说来小女还当感谢官爷的相救之恩,若非官爷手下及时出现,恐怕明月早已性命不保。”
1.此处出现隐藏情节,明月为了帮闯进她房间的柴牧和顾剑遮掩,一直在夜弹琵琶,表示她的房间并无异常。
2.明月都被抓到京兆尹面前来了,她当然首先要帮自己辨白,为什么她的琵琶声就没有断过,最恰当的借口就是她受人胁迫,反正只是她被抓来了,柴牧和顾剑并没有抓来,也无人可以对证。
3.明月受人胁迫这件事,非但可以洗白自己,更是在保护柴牧和顾剑。这个办法,当初顾小五也用过,就是他在铁达尔王面前承认自己是顾家遗脉,并说顾家已经被豊朝皇帝满门抄斩,他与豊朝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以在铁达尔王面前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不得不说,李承鄞真的是运气好,他非但得到了阿渡真心实意的帮助,更得到了以一当百的明月。因为阿渡是小枫的人,李承鄞是不敢利用阿渡的,他怕给小枫招祸,所以,在宣德王被扳倒以后,阿渡的聪明对李承鄞而言,已经是毫无价值。但是还有明月啊!她是不逊于阿渡的聪明人,她甚至可以帮李承鄞刺探皇帝的消息,彻底扳倒皇帝。
皇帝那么聪明,当然明白明月这是在故意假装和柴牧没有关系来洗白自己,保护柴牧了。于是皇帝叹道,“姑娘说话果然非常妥帖,滴水不漏。”
明月又说道,“小女自幼在鸣玉坊长大,绝不会跟那些不法之徒有任何瓜葛,官爷若不相信,大可去查。”明月又甩出了她从小与生父分离,在鸣玉坊长大这张王牌,来佐证她所言句句属实。
在明月说到“绝不会跟那些不法之徒有任何瓜葛”这句话时,摄影导演特意在纱帘后面给了说话的明月一个模糊的镜头,暗示明月所言皆为假。
皇帝当然会去细查明月的身世,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于是皇帝又问道,“那你可认得这两个人的模样吗?”
明月道,“那两名男子,一个戴着帷帽,一个蒙着面,明月并未看清他们的容貌。不过听其中一人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子,而且还带着西境口音。”
1.明月当然不会承认,她曾经见过柴牧和顾剑二人的容貌,若向皇帝提供这样的关键线索,不利于保护柴牧与顾剑二人。
2.但是,明月也知道,她若不说点什么,只怕今天不能善了了。于是明月抛出了在她眼中并不重要的声音,说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戴着西境口音。
皇帝沉吟道,“西境口音?就是说那个男人,应该不是豊朝的?”
明月也没有确认,她只是含糊地说,“大概不是。”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从表面上来看,此时这条线索,对皇帝毫无价值,因为皇帝知道柴牧和潜龙使来自西境,且与明远公主有关,但是等到顾剑把小枫挟持走,太子又到皇帝面前说高相提供给他的线索,让他往西境去查一查,皇帝就该反应过来了。那个刺客守着皇帝的面来刺杀明月,只怕就是太子嫁祸给高相的计划,出乎太子预料的是,太子妃被带走了。因为小枫来自西境,太子又深爱小枫,太子便以为,那个他派来的来自西境的刺客,与太子妃大有瓜葛,只怕小枫会一去不返,才这么忧心如焚的。而且,皇帝还怀疑,那一剑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但是皇帝还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太子,就放过了太子了。这还是代表着皇帝对李承鄞的偏爱。
皇帝在问正事的时候,一直在打量明月姑娘。明月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的绝世佳人啊!皇帝是个男人,他哪里会看不见这一点呢?
皇帝道,“我听闻在我们上京,有无数的世家公子,为了想听姑娘一曲,可以一掷千金,想必姑娘的琴艺非常精湛,我也好久没听过琵琶曲了,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可以听姑娘演奏一曲呢?”
此处出现细节。1.这时候的皇帝,对明月姑娘,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态度,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同时,皇帝对明月非常客气,他十分自谦,一副仰慕者的姿态。他知道,明月是鸣玉坊的清倌,卖艺不卖身的,他也不会唐突佳人,和李承鄞对小枫的感情是差不多的。
2.皇帝说,他好久没听过琵琶曲了。根据后面的情节可知,顾淑妃当年喜欢演奏琵琶,皇帝在失去挚爱以后,便不再听琵琶曲了,免得勾起他的伤心事。和书鄞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穿胡服是一样的。但是皇帝还是提出想让明月姑娘给他演奏一曲,说明皇帝是真的觉得明月与他有缘,他并不抵触。
明月什么都看不到,她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还从未有人如此兴师动众,请我来府上弹曲。”
明月啊明月,你可真是个由内而外洋溢着机灵与通透的奇女子,听到京兆尹要求你演奏琵琶,还不忘打趣他一番,感叹你俩少见的缘分。你这么可人,皇帝不喜欢你都难啊!
明月问道,“不知官爷想听什么曲子?”皇帝在明月面前,就像李承鄞在小枫面前,是没什么主意的,他回答道,“你弹什么,我就听什么。”
明月笑道,“那明月就为官爷演奏一曲《六幺》吧。”皇帝应和道,“好。”
《六幺》是唐朝有名的琵琶曲,白居易的《琵琶行》里就提到过,“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可惜现如今已经失传。
小黄门赶紧就侍候明月姑娘坐下了,皇帝也坐了下来,开始静听这曲《六幺》。
这里出现细节,皇帝没有坐在他承仪殿的御座上,而是随便坐在了御座前的台阶上。编剧借这个动作,暗示皇帝待明月的心思,其实和李承鄞待小枫是一样的,都比较随意,都不把自己当皇帝、当太子,而只是一个仰慕一个女人的男人。
李承鄞给小枫送孔明锁的时候,不就随便坐在小枫面前吗?连坐垫都没有。后来,小枫失踪,小枫与他决裂,李承鄞好难过,心碎到坐在东宫正殿里吹箫,也是不坐在他的太子位上的,只坐在太子位对面的台阶上。
皇帝在听明月弹曲的时候,高相正在高府里拿藤条亲手鞭笞他的小儿子呢!高震是狠狠地挨了一顿打,高相一边打一边骂道,“让你逛窑子!不孝的东西!”
1.上一次高震和赵世玄为了明月争风吃醋,惹得赵敬禹假意投向了宣德王,高相被蒙骗过去以后,就叫高坤狠狠地打过高震了。高坤又舍不得打他的弟弟,就为高震说情,高相这才算了,不过后来高相肯定责令过高震,不准他再去鸣玉坊惹事。
2.此处出现隐藏情节,高相为什么知道他的小儿子去过鸣玉坊?当然是因为高相也派了人去跟踪柴牧了,高震偶然见到神武军把明月带走了,便想冲上去救下明月,所以被高相的眼线给硬扯回来,送回了高府。高相知道他的小儿子为了个妓女,敢去点皇帝的眼,气得他都不用高坤了,自己狠狠地抽了高震一顿。
高震为自己申辩道,“爹!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后面的话被高相落下来的藤条打断了。让我来补,应该是,“爹!我真不知道他们是皇帝要捉拿的钦命要犯!”他们应该指的是柴牧和顾剑。
高震又为自己申辩道,“我也不知道陛下的神武军,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走!”
高震又不理庶务,他哪里知道柴牧是什么身份,哪里知道柴牧都被父亲和皇帝监视的事,哪里知道柴牧为什么被神武军抓走呢?
高坤对自己的弟弟那么情真,见自己从小被溺爱惯了的弟弟挨这么一顿打,赶忙就想上去劝父亲,别打了,又被高相一把攘了出去。
这一段中高相的肢体表现也得说一说。高相这个权臣,在整部电视剧中,都是那个搅弄风云的幕后黑手,他一直在装病,哪怕在家人面前,不装病,他也一直都是稳如泰山的模样。就只有这一次,为了高震彻底跳了脚,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来狠狠地抽了高震一顿,还把高坤一把给攘了出去,可知他是真的急了。
高相继续下了死手,高震又帮明月说情道,“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把……还把……还把……还把……他们还把明月给带走了!”
1.高震是真心喜欢明月,他眼中只有明月,便想到父亲面前替明月说好话,希望父亲能帮他搭救一下被神武军带走的明月。所以,高震被父亲打到这种程度,还在断断续续地说,“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把明月给带走了!”
2.高相那只老狐狸,他怎么会管明月的死活呢?他心里只有他儿子差点被牵连进柴牧案这件事,所以他狠狠地抽了高震一顿。之前,他还是打的是高震的屁股,后来高相听到高震帮明月说情,都开始抽高震的背了。
高坤见自己的爹爹都开始打高震的背了,肯定就吓坏了,他就想先拦住父亲手里的藤条再说。
于是高坤赶忙又冲了上来,硬夺下了父亲手里的藤条,道,“父亲……息怒啊……父亲……”
高相那么大年纪了,哪里夺得过他年轻力壮的儿子呢?藤条就这样被高坤夺走了,于是高相指着高震骂道,“不让你去鸣玉坊!偏要引火烧身!”
高相是怕高震坏他前朝的事才抽了高震一顿吗?其实并不是。这一次高震挨打,并不是像上次一样,是为了高震坏了高相前朝的事,而是为了在皇帝面前保护他的儿子,这完全是出于高相对高震的父爱。
高震还想帮明月说情,他嗫嚅道,“爹……我跟明月……是真感情……”高震想要告诉父亲,他和明月是两情相悦,来乞求父亲帮帮他,把明月从神武军手里救出来。
高相见自己的儿子被抽到这种程度,还在想着那个妓女,气得他都呆了,词穷了。一旁的高坤惟恐父亲还打自己的弟弟,赶忙就把手里的藤条丢到了地上,帮着父亲骂高震道,“没出息的东西!”高震见他父亲打他,见他二哥骂他,感觉受了天大的冤屈,只能悻悻地转过了头去。
高相他们一家,真的是本剧中少有的有情有义的一家人,他们是真的讲骨肉亲情的。高相对自己的三子一女,都很关爱,临死前,也各自为他们找好了退路。尤其是高震,他虽然看起来是个呆霸王,但是他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本性其实并不坏,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像在西境被宠坏了的小枫。可是就是这么可爱的角色,最后都被编剧献祭于权力。
明月姑娘色艺双绝,皇帝在听明月演奏琵琶曲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他好像看到是已经故去的顾淑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向自己“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他不禁就呆了,明月弹完曲子,他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编剧在这里暗示,皇帝到了后面,会一直把明月当作是顾淑妃的替身,想在她身上,圆一圆失去挚爱的遗憾。
皇帝吩咐曹芨,向明月奉上了一千两黄金。皇帝是按照明月姑娘平日里的酬金,来酬谢明月姑娘给他演奏一曲的。
明月笑道,“未逢己知音,人生贵相知,何用金与钱。明月虽出身低微,但绝不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取悦于人。官爷若是真心想听明月弹曲,可去鸣玉坊找我。”
皇帝叹道,“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鸣玉坊找你,再听姑娘你演奏琵琶。”明月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1.明月拒绝了这一千两黄金,又说,她虽然出身低微,但不会为身外之物取悦于人。编剧一直都把明月当作小枫的影子,明月也好,小枫也好,她们都是那种不在乎皇室荣耀的奇女子,与赵瑟瑟、高如意不同。所以,皇帝和李承鄞,都休想豢养她们。
2.明月还说,她给先生弹曲,是因为她觉得,先生是自己的知音。这当然是一句假话,明月都没有见过这位先生,这位先生在听了她演奏以后,也只是泛泛地夸了她几句,算什么知音呢?明月这是在为自己的未来留后路,她知道,这位先生一定不是凡人,只怕不是什么京兆尹,明月应该在此时,就有帮她父亲翻案,帮她母亲复仇的意思了。
3.皇帝当然会答应,他在明月身上,找到了当初顾淑妃给他的感觉,自然不会放过。不过,皇帝也没有太把明月放在心上,他是被明月慢慢吸引的,不是一下子就离不开明月的,这和李承鄞对小枫的感情是一样的。
柴牧在离开上京之前,嘱咐顾剑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常去看看明月,我只有你们两个孩子,你们俩,谁都不能出事。”
编剧及时让柴牧立下flag,你口口声声说顾剑和明月谁也不能出事是吧?我就非让你为了你那可笑的家国大义,一一折掉你这两个绝对不能出事的孩子。顾剑死在护卫李承鄞的羽林郎的箭阵之下,明月则死在了李承鄞阴诡冷血的算计里。你想扶李承鄞上位帮挚友翻案,我便让你因为这个被你一手扶起来的李承鄞,彻底沦入地狱。
柴牧出关后,顾剑来找明月,告诉她说,“今天把你带走的人,是神武军的统领,叫曾献。”明月叹道,“这么说,今天审问我的不是什么京兆尹,而是当今圣上?!”
明月本来就怀疑那个审问她的人不是什么京兆尹,要不然,他派人蒙着自己的眼睛做什么呢?明月从顾剑那里,确认了皇帝的身份,她心中利用皇帝为父亲翻案、为母亲复仇的计划正式定型。
顾剑听到明月被皇帝审问,非常慌张,他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吗?”
明月一听就不愿意了,怎么,我不认柴牧做父亲,还会出卖他不成?于是明月酸酸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怕我出卖你的义父?”
明月其实是有点嫉妒顾剑的,因为当初就是为了顾剑,让自己的父亲不理她们母女的死活。这应该成为明月慢慢摆脱了她对顾剑爱恋的重要因素,所以,后来的明月是真的爱上了皇帝;所以,她并没有在李承鄞的挑拨下弑君,而是选择自杀。
顾剑慌张解释道,“不是,我是怕圣上探出你的身世,会连累到你。”
顾剑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而且,他非常地贤良纯善,和小枫一样,他也没有急智现编一个借口,这话当然是真的,他就是怕连累明月。后来,明月主动对李承鄞说,她愿意为太子所用,顾剑也是先慌张地帮明月找退路。
明月淡淡道,“我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没有追问,想来觉得我一青楼女子,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注意啊,明月明明告诉了皇帝,其中一个男人有西境口音,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线索了,但是明月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她也不把这条模棱两可的线索放在心上。所以说,甘于被李承鄞所驱使的明月,也没有告诉过李承鄞,她告诉过皇帝他曾经抓捕的柴牧及其同伙,有西境口音这件事。故而,李承鄞实际上在情报上是不如皇帝的,他之所以派人假意刺杀皇帝,并在后来告诉皇帝刺客可能与西境有关,还能全身而退,最主要的原因是皇帝出于对他的偏爱,放过了他;而不是他派人杀死顾剑做投名状,在皇帝面前表白他与小枫不敢犯上的态度。
第30集,误会自己因为杀死铁达尔王而彻底伤透了小枫的心,小枫已经彻底恨了他、怕了他的李承鄞,只能沉默地掩盖起他对小枫的所有爱恋,沉默地呵护着自己纤弱秾丽的挚爱。他把所有的风暴隔在承恩殿以外,又怕惹小枫恼怒,怕违背小枫的心愿,只敢站在承恩殿对面的高楼上,凝望着他挚爱所居之处,把自己最缱绻深邃的爱恋,化作对挚爱的思念。
可是对小枫而言,她先是收到了来自西州的书信,又在裴照的陪伴下,去拜祭了自己的阿翁,她真的慢慢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了。李承鄞不准太医给她诊治,又对她不闻不问,只顾着和瑟瑟厮守,在东宫的冷言冷语中,小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与孤寂。可是小枫的自尊心,小枫阿翁直接死在李承鄞手中,又不准小枫首先示弱,故而,小枫孤影徘徊,顾影自怜起来。
“昔时少年郎,如今对镜为谁妆?并蒂雕轩窗,残灯孤影添惆怅。”在小枫心中,李承鄞也是曾经带着孔明锁向自己殷殷表白的少年郎啊!可是,他却在我与他决裂后,在娶了他真正的挚爱瑟瑟以后,彻底把我抛到了脑后,任由我被宫娥指指点点去了。你在青鸾殿中对着瑟瑟当镜理红装,我只好在承恩殿中对着孤灯烟雨吞惆怅。这就是我这个和亲公主的宿命了吧?我是你们一对有情人之间多出来的那个外人,孤寂地瞧着你俩恩爱缠绵,孤寂地渡过我情惘痴妄的余生。
那时和你在一起,幸福真的很容易,我把你的手掌握得很紧,久久不能平静。后来我们的关系,被你悄悄结了冰,你离我的身边越来越远,我能够发现。每次难过不让你看见,怕你违背心愿,其实你不懂我的时间,都是用来想念。
我哼着为你写过的每首歌,可能现在的你已经不记得,而我对你还是深深的爱着,又怎么能割舍。请原谅我对你伪装的冷漠,不是装的洒脱或想的太多,因为你让我懂最深的爱最沉默。
你眼睛里的秘密,从来不让我看清,你的一字一句变成了我,心里的阴影。只恨时间已过去,只恨再也来不及,不能再看见你每个表情,每一个情绪。每次难过不让你看见,怕你违背心愿,其实你不懂我的时间,都是用来想念。
我哼着为你写过的每首歌,可能现在的你已经不记得,而我对你还是深深的爱着,又怎么能割舍。请原谅我对你伪装的冷漠,不是装的洒脱或想的太多,因为你让我懂最深的爱最沉默。
为你写的每首歌,可能你已不记得,走过每个场景都是回忆,我要怎么忘记。请原谅我对你伪装的冷漠,不是装的洒脱或想的太多,因为你让我懂最深的爱最沉默。
暮秋晚清霜,把酒对月只影长。夜起寒风狂,欲将相思酝痴妄。我举杯谁共醉,今朝阑珊,明日两相忘。何处诉离殇,与谁别后话断肠。长恨离亭旁,几阙旧词祭韶光。雁回时登远望,独上重楼,烟雨目苍茫。
当时君说戏一场,留至今日怨清狂。月黄昏,别柳旁,年少走他乡。青丝欲绾向何方,唯余重楼烟雨长,断的弦前尘怎忘?
重楼寒更伤,伫结白露染旧香。烟雨作罗裳,拂花错看燕成双。舞徘徊歌几回,水色千行,依稀旧模样。昔时少年郎,如今对镜为谁妆?并蒂雕轩窗,残灯孤影添惆怅。从别后旧情惘,前尘荒唐,独擢杯酒酹沧桑。
莫道情疏不销魂,华发为君添几根。饮忘川,饮不还,伤心酿,记川。月照重楼过一轮,旧时烟雨误平生。酒满樽,留待归人。
重楼寒更伤,伫结白露染旧香。烟雨作罗裳,拂花错看燕成双。舞徘徊歌几回,水色千行,依稀旧模样。昔时少年郎,如今对镜为谁妆?并蒂雕轩窗,残灯孤影添惆怅。从别后旧情惘,前尘荒唐,独擢杯酒酹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