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成诗,时光酿酒散文随笔散文与诗

秋上海

2015-09-25  本文已影响68人  桑麻女子

鹧鸪贪杯扬州梦,汀若沉香离蓬莱,冉冉斜阳,无限青丝长。

横笛尽西湖残荷,西窗不见叠障妆,燕雁南飞,谁人寄锦书?

荻花秋水梧桐声,竟枉顾玄桥娉婷,深深叹影,此处何菁菁?

忽忆吴水秋菱香,徒增楚客旧时恨,情切切,染了故纸颜色。

流萤明月可懂得,杯底杜康与红萼,斑竹同醉,书不尽浓觞!

去年朦胧写下的秋词,那是第一次感受别样的秋风秋雨。

也是第一次离开了那个我所深识的寒风落叶,秋荷连天的中原的秋;那个霸道呼啸着将寒意和决绝渗进平川每片青瓦黄土的秋;那个秋雨隔着玻璃,仅用噼里啪啦雨滴的敲打就能将生命中最沉静的灵魂得以安放的秋;那个趴在西窗就以为能看透整个世界的萧条肃杀的我,早以为仰望天空就能毫无羁绊拥抱世界的我,终于还是没想象中那么洒脱。

一个遮雨的木厅,一个冰冷的石碑,一湾悄无声息流动的河水,一个我。人间万种相思,何其相似?忽然想起一本英国小说,主人公是英国南海岸线的农场长大,秋来结苇铺岸,冬天栖身隐于苇荡,趁着南海岸的迷人的霞光捕射水鸟松鼠野鸡,对这种美景的想象使我爱上英国小说,多么努力才能拥有一个那样的农场。后来主人公为了爱情奔波半生,一误终生……当他回到多少次梦中的芦苇荡,不眠不休的住在小屋里,再无音信……我想这大概就是完整的生命吧。生于此,归于此。那我是生于黄土地的吧,雨水给了我生命,所以我才跟大地的四季一样,经历春华秋实……

可是上海的秋太过于委婉漫长,太过于伊人缠绵,总不能触碰我的肌肤,它若有若无又含糊其词的说不清秋与夏的界限。恰如此时,月光努力穿过繁重的云朵若隐若现,映的那块石碑忽明忽暗。石碑上听涛桥三个字倒是看的清楚,只是这名字名不符实,现下夜深人静也无涛声,倒是秋虫叫的卖力,仿佛在像我这个沉默的人宣战,毕竟在这吴中的深秋里我才是最格格不入的音符。一阵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还是有点凉的。

我又开始想宛丘的秋风,宛丘的秋风我可是不敢吹的,就算隔着窗户就能感觉到它侵入骨子的寒意和残酷,它会卷起满地落叶呼啸着让你裹紧衣被。可是那种肃杀无情的震慑力,却促使我开始一年中最沉静的自我审视。就像秋天雪藏一年的枯枝败叶一样,将记忆力的五味杂陈,密封保存,加上酒曲等时光慢慢发酵香醇。可是上海的秋,是没有落叶的,无论你多早起床都看不到落叶,看不到四季转变的痕迹,看不到长雁排空的旷大,看不到无限延长的耀眼霞光,更看不到万物凋零的衰败,而我是通过这衰败才看得到明年的花开似锦。所以我终究只是一个宛丘女子,就算我走远了,也只是一个思秋的宛丘女子。

夜半路过桂花树,趁着这香气,闭上眼,愿梦里回到宛丘西窗下,月光如银,护佑着桂花树,杨桐树和结满柿子的柿树那最后一片叶子,晚一点被秋风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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