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东土,其名昭珩第一卷 我是龙之坠落重生3

我长舒一口气,掌心的青色火焰如晨雾般悄然消散。
天际的雷云也随之散去,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将那条盘旋的青龙映照得纤毫毕现。
随着光芒闪动,青龙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化作点点青光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地上的人形终于不再动弹。
我再看向狗,他也恢复了人形从屋檐上滚落在地。
我快步跑下楼梯,来到他身边蹲下身:“你没事吧?”
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身上布满伤痕,血迹斑驳,脸色青白得吓人,像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宣纸。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找……发亮的地方……东西就在那里……那是人类的灵魄……尽快还给他们……”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我连忙扶住他,让他靠墙坐稳。
他的身体轻得可怕,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我这就叫救护车!”我焦急地说。
他虚弱地摇头,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不用……只是皮外伤……”他苦笑着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眼角藏着深深的疲惫,“以后就只是个普通人了。”
“什么?”我瞪大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你不是狗精吗?怎么会……”
“我们都是借用人类的身体……”
他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的痛苦,“现在业火烧毁了我们的修为……我们只能以人形存在……而且活不长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那个狼也是一样吗?”我回头看了看坍塌的院墙里那个人还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摇摇头虚弱地说:“他可能已经死了,被近距离地烧,灵魂都烧没了,另外。”他看向我,“他不是狼。”
“不是狼?那是什么?”
“狈。”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眼神中充满憎恶,仿佛在回忆什么不堪的往事,“狡猾奸诈的狈……专门偷取人类灵魄……我能力有限,没能保护好那些灵魄……”他又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更厉害了,一口鲜血喷在身旁的地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一时语塞。
人们常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即便遭受人类的伤害,它们依然在默默守护着人类。
这个认知让我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感动,又有愧疚。
“谢谢你。”他虚弱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快去吧……时间不多了……”
他的眼皮开始沉重地耷拉下来,仿佛随时会再次陷入昏迷。
我站起身点点头:“那你等我一下,等我找到东西就送你去医院。”
他笑着点点头依着墙闭上眼睛。
我毅然地转身朝有白光的地方跑去。
那个家伙果然将灵魄分藏在几个地方,我费了好大劲才找齐。
它们被装在半透明的瓶子里,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像是一群沉睡的精灵。
当我回到原地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地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灵魄回去。
那个伤者应该是被送到了市一医院,我记得当时的救护车门上是写着市一医院来着。
护士告诉我伤者已经脱离危险,但还在昏迷中。
推开病房门,我看到他身上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波纹平稳地跳动着,像一首催眠曲。
我从袋子里取出那些瓶子,仔细观察。
其中一瓶里的灵魄显得特别活跃,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道白光飞出,像一只只蝴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径直飞向伤者的口鼻。
十几秒后,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伤者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我吓得赶紧收拾东西躲到门外。
几位护士闻声赶来,惊慌失措地冲进病房。
她们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我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我在走廊上浑身发抖,万一这灵魄不属于他……万一我害死了他……这个念头让我冷汗直流。
我是不是被狗精骗了?他给我的根本不是人类的灵魄?是动物的?很有可能啊!是要把这无辜的人也变异成他们的一类?
这个想法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当初应该想明白再下手的,这下完了,我助纣为虐了!
我想到这里不由吓的腿软,蜷缩在墙角盯着病房。
但是狗应该不会骗我的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我能清楚地听见心电仪里传出的快节奏的滴滴滴的声音,心脏也跟着狂跳。
几分钟后,我听见其中一个大夫咦了一声,接着听见护士也咦了一声。
而心电仪的快速滴滴声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大夫和护士们的惊呼声传来:“恢复正常了?!”
“他好像要醒了!”这声音像一道曙光,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我踮起脚尖往里看,穿过人群的缝隙,我看见伤者竟然慢慢地要坐起来却被大夫给按住了,说他躺了这么久不要着急起来,再躺一躺,量一下血压什么的再说,但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生命的光芒,像是重新点燃的蜡烛。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发现我的手心和后背全是汗,我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真怕他就此死去或者突然变身。
等大夫出来,我小心翼翼地跟上去问:“请问,他怎么样了?”
大夫上下打量我:“你是他的家属?”
“不,我,我是他邻居,”我连忙摆手,“就是来看看他。”
“哦,他这两天一直都在昏迷,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采取了很多措施,但是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今天我们又换了一些药,看来是起效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人也醒了,再配合我们的多方面的治疗,不出半个月吧,就能康复出院,本来他也是受了皮外伤。”
我听了更是松了口气:“那个,他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嗯……”我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来,总不能问他会不会变成狼,狈或者狗吧?
那大夫一准要喊人把我绑起来拉去检查大脑了。
他摇摇头思考了一下说:“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一切都很正常。”说完他匆匆走了,生怕我又问出一些其他的愚蠢问题让他不知道做何回答。
这样就好。
我回到病房,护士们正在给他量血压。
他躺在床上,目光茫然地环顾四周问护士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他逐渐恢复正常的样子,我长舒一口气。
至少,他没有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