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的泡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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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病房的相处过后，颜妍和林墨的关系变得透明的暧昧，但是可能因为这样的分合让他们有点惧怕一个确定的结局。
未来让人憧憬，同样的，也让人无路可寻，未知性太过强大。
我们活在巨大浩瀚的宇宙，深知并非任何事情都能按照预期发展，勇往直前与知难而退，两难选择，不忍踏步。
颜妍桌子里一定在她来之前被林墨塞满了早餐，有时是她爱的菠萝包，有时是林墨特意从校外给她带的慕斯蛋糕，颜妍觉得很诧异，林墨每天都恨不得赖在床上翘掉早读的人居然可以每天起个大早到教室里。她有天把早餐带到楼下和林墨一起吃，有意的提了一句，
“林墨，以后你别那么早起给我带早餐了，我的时间完全够我自己去买的，你可以多睡一些。”林墨顶着俩大黑眼圈，看着有些憔悴，但眼里的光彩却显示出他不息的活力，
“别别别，我就是想着要给你带早餐我才能逼着自己早起了，我一点也不累。我就想给你带，你只能吃我给你带的!”
颜妍有些无语，不再理他耍贫嘴自顾自的做英语卷子。她在一道完型上纠结了好久，有些挫败的抬起头想先歇息一会。她抬起头发现林墨正笑意盈盈的盯着她，她有些脸红，
“你盯着你的书看啊，老盯着我算什么事啊！”
林墨低头笑了笑，“最好看的就在我眼前了，我哪能去看别的。诶，这道题我会做，我给你讲讲，这卷子我上星期都做完了!”
颜妍有些震惊，英语一直是林墨的弱项，不过最近确实是听丁晓说他的英语成绩有了大幅提升。林墨给颜妍讲完题目后，颜妍彻底服了，简直比看答案还透彻。“你怎么突然就开始想学英语了呀？”颜妍心里的小不甘心作祟，“没见你那么认真过。”
“不是认真，是我太聪明!”林墨贱贱的说。
颜妍白了他一眼，准备收拾东西回自己教室。
“颜妍，是我真想努力了。我真的不想再离开你了，我们以后，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我要是考不上就复读，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就赖在你身边不走了。”林墨在身后叫住她。清晨温软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铺在地板上，随着清风缓缓而动，颜妍回过头去，林墨站起身神色紧张的等着她回复。她看着林墨脸上被笼罩的金黄，突然觉得有点撩拨心弦，脸微微红了一下，嗔道，“傻瓜!”
时间真的是不能估计速度的东西，你总觉得它慢，很多事情不会那么快，但是转眼，你惧怕又期待的东西马上就又如期而至。
高考是一个让无数人想起都觉得心里一紧的词，寒窗十年的终结考试，它的尽头是梦想，是实现。
颜妍和林墨的成绩在几次模考都基本保持在年级前五，想考上同一所大学应该不成问题。高三的末期一共有五次模考，很不幸的是，第五次模考，颜妍失利了，掉到了20名以后，而林墨考了年级第一。颜妍看到成绩的时候觉得有点崩溃，讲试卷的那一天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她其实并睡不着，只是不想要再听见任何与学习有关的东西，她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太没用，心里素质不够强大，关键时刻总掉链子，想了各种责怪自己的词，却还是没能安慰好自己。想的最多还是林墨，每想一件事情就会加上一句，我要是没考好没和林墨在一所学校怎么办，林墨啊林墨。
或许只有在你真的经历了什么过后，你才会觉得，原来那个人在你心里已经有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她完完整整的睡了一天，上课睡完下课睡，午休吃好饭回到教室继续又爬桌睡。班主任有点担心她，晚修的时候把她叫她办公室和她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让她别紧张，要相信自己之类的，颜妍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打了个哈欠说，
“老师您让我回去睡吧，我睡一会可能就什么都好了。”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定定看了看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和老师实话说，是不是因为谈恋爱成绩才突然这样下降，我可听说，很多小情侣一到高考就要闹分手!是7班的那个林墨吧，你们俩成绩都特好啊，怎么都不为对方考虑啊？”
颜妍突然被戳中了心事，有些着急的打断，脸红道，“老师，不是那么回事，我和林墨没在一起呢!”
颜妍和林墨一直没有确定关系，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俩就是一对，成天往教室教室跑，一个每天往人教室送早餐送零食，一个每天给人免费讲题考试前划重点，确实是高三情侣的一股清流，完全是学术交流，绝无其他任何公共场合让人感觉不适。硬说的就是每次林墨看颜妍的眼神，简直要看出蜜来。丁晓每次都说林墨只有和颜妍在一起，眼睛里都要冒出爱心来。
班主任一副诧异的表情，“啥？你们还没成啊，是不是你不愿意他逼你了?所以你才有烦心事分心了，遇见这种事呢就别管，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啊”
颜妍觉得越描越黑，干脆就不说话了。班主任一副了然的表情，“老师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都能理解你，你要是还不舒服就先别想了啊，现在什么事都以高考为主。你们从明天开始有一个周的自我休息调整的时间，你好好调整一下自己，老师相信你啊!”
颜妍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回家。第二天她把东西收拾好，林墨上宿舍楼帮她把行李收拾下来，放在他和李文借的大黄蜂上，开在高中的校园里简直不能再拉风。宿舍里的人几乎都走完了，没回家的也去教室自习去了。林墨进去了颜妍宿舍里就不想出去了，他看着颜妍床铺上各种自己送的可爱公仔，墙壁上都是他俩拍立得的照片，心里喜滋滋的想着，看来颜妍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哈哈哈。颜妍收拾的时候他在人宿舍左逛逛右逛逛，简直要看个底朝天。
他看着颜妍用的粉色漱口杯，看着上边有只可爱小猪的粉色香皂盒，他觉得自己是个太爱屋及乌的人，和颜妍相关的东西他都喜欢，不管是什么。他望着这一些，心里想着，以后和颜妍的家，也全让颜妍来布置，反正她喜欢的自己也喜欢。想到这，抑制不住的笑容展开，抬头看了看，看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他清清嗓音，正色道，“颜妍，我问你个问题啊！”
颜妍从大得快能装得下自己的行李箱抬头，“啊，什么？”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颜妍走过去，某人指着阳台上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内衣，猥琐的笑着，
“哪个是你的，我猜是那个!”
颜妍脸一红，再由红转黑，“你给我出去，臭不要脸的。”甩完脸子就又去整理衣服。
林墨见颜妍似乎真的生气了，连忙追上去，“诶，我错了，错了。我就开个玩笑，不不不，我犯大错误了，真的，你别不理我啊!”
林墨去拽整理衣服的颜妍，颜妍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到了下去，死也要拉着垫背的，就着这种想法，她本能的拉着林墨，俩人一起倒在堆满衣服的打开的行李箱上。俩人四目相对，情愫在这微妙的气氛里越积越满，林墨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颜妍，他能看见她脸颊边上一些细小的绒毛，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她的呼吸就在他耳侧，他突然很想亲一亲这样的颜妍。颜妍紧张的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这样的气氛太过温柔，温柔到她忘了推开林墨，然后，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林墨实在忍不住了，就着这样的距离，他在她耳旁轻轻的问，我想亲亲你可以吗颜妍?颜妍没有回答，俩人如鼓般的心跳重合在一起，他闻见她的发香，她听见他的心跳。
“颜妍你收拾好了吗？我看你家林墨的车都停下边好久了....啊!!!!”丁晓知道林墨上来宿舍了，特意去到颜妍宿舍想调侃她。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事实后马上转身离去，连门都没踏进一步。林墨赶紧爬起来，有点窘迫也有点可惜的捶了捶行李架子，就差那么一点点，必须得让丁晓请客吃饭这件事才算完。
颜妍简直脸红得快要滴血了，看见失望得捶架子的林墨有些莫名的想笑。她凑过去，快速的在林墨脸颊上亲了一口就跑开。林墨有些被幸福冲击过了头，站在原地用手摸着后脑勺，嘴里嘿嘿不自知的笑着。
林墨没有直接把颜妍送回家，而是把她带到一家他经常去的一家水吧，给自己点了一杯红豆奶茶，给她点了一杯少糖的西瓜汁。
“颜妍，我听李文说了，昨天成绩公布的时候你是不是情绪不太好在教室里睡一天了?”
颜妍心想，真是该死，果然自己应该先把李文收买了，不让他做林墨的眼线。自上次酒吧的事情过后，林墨和李文的关系竟比以前更好了，向林墨打小报告的次数更频繁了，连颜妍上自习不断钓鱼最终撑不住趴桌睡的视频也拍了发给林墨，本想看好戏，谁知林墨这个宠妻狂魔，看见视频的第一反应是，天哪，颜妍简直太可爱太萌了，还命令李文不准再把这段视频留着自己手机里。
颜妍想了想，还是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告诉林墨，怕自己影响他。她扯出一个笑容，说，“嗯，我是睡了一天，就是感觉太累了，没什么的。”
林墨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
颜妍被看的知道自己穿帮了，唯唯诺诺的开口说，“其实，我很害怕高考后的结果。我很害怕，我们不能在一个大学，我就是觉得自己很没有，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结果真的要高考了，自己就紧张的不行。我很害怕自己再见不到你了。”她说着有一些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抑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我都知道，失去过后会让人不敢去拥有，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敢确定一个肯定的关系，可是我喜欢你，真的，林墨我真的喜欢你，以前我从来不敢面对自己，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喜欢你的。可是，很多东西都是骗不了人的，现在我真的害怕了，害怕我们没有以后了。”
林墨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拿着纸巾为她温柔的擦着眼泪，“颜妍我不太会说话，但是我和你保证过，我们要是没在一所大学你就先上大学，让后我复读就考你在的那所大学，你别紧张，我觉得你一定行，你一直都是我奋斗的目标啊。你知道我以前最害怕英语了，你高一的时候每天怎么催着我背单词，记语法我都没在乎过。高二开始我努力学英语也是为了你，因为我发现我的生活全都和你相关了，我们没了联系我就强迫自己去制造联系，学你最喜欢的学科，背你要我背的单词，就是想让自己感觉到你还一直在。你看我都能把英语学好，那就说明不管多大的困难都可以过去的。所以你别害怕，真的，什么事我都在。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再让你感到害怕了。”颜妍再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点点头，更用力的回握住他。
高考如火如荼，空气好像都弥漫着沉甸甸的心情。考场外的家长似乎比考场里的考生还要更紧张，站在烈日下校门外的警戒线上挥汗如雨。
颜妍没让父母来等自己，她害怕看见父母会更紧张。果然她的猜测成真了，高考最后一天的时候，她早上考数学的时候，发现自己皮肤过敏了，手臂上和大腿上都遍布红色的抓痕，身上奇痒。她硬撑着考完数学，写公式的手都有点抖。她走出考场的时候脸色不太好，遇见从对面楼走出的林墨，下意识的想避开。结果在转角碰见丁晓，丁晓看见她的皮肤几乎都要被自己抓破了，凭着一年同桌的经验知道她是皮肤又过敏了，情况比平时严重多了。丁晓有些着急中午吃完饭就直接又去考场了，根本没有回去宿舍拿药的时间，何况这次情况那么严重药物也不一定控制得住。
她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瞥见了林墨，连忙一把把颜妍给拖了过去。
“林墨，你看这怎么办啊？颜妍过敏了，下午还考一科呢！”
林墨看见颜妍手上的抓痕，心疼得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他叮嘱丁晓，“你先带着颜妍去吃饭，尽量快点，然后再饭堂门口等我!”“行，诶你去哪啊现在，现在你怎么出去啊？”林墨快步走了，没再理会丁晓的叫喊。
树阴下，丁晓用文件袋给颜妍扇着风。
“这样好一些吗颜妍?”
“好一些了我没事!”颜妍强撑着，她自己知道，自己快被那种崩溃的感觉折磨死了。
10分钟后，林墨又开着那辆和李文哥哥借的大黄蜂风驰电掣的开到她们面前，丁晓看着大汗淋漓的林墨，猜到刚才他是跑去李文哥哥的酒吧借车去了，
“现在是怎样？送颜妍去医院吧，她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嗯，是这个打算，颜妍，快上来吧，我送你到市里的医院。”颜妍脸颊都开始有些微红了，她让丁晓先回去考场，顺便别把自己的事告诉班主任，免得她担心。丁晓叹了叹了，“这时候了你还担心别人，你可快点好起来啊，别让我太担心了，等会回来了让林墨到我考场给我说一声啊！”“嗯!”颜妍点头答应。
林墨太着急了，开车开得特快，连闯了几个红灯，突然，他感到背上的衣料渐渐的晕湿，带着渐重的鼻息。他放慢车速，温柔的问身后紧靠这他的颜妍，“怎么了？就快到了，我们一定能赶到医院的，颜妍你别着急啊！”
“林..墨..”，颜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最后俩道数学大题都没有写....我难受，写不出来，我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原来只有在面对你自己最愿意去相信，去依靠的人，你才会在他面前示弱，把自己最不愿意展现给别人的一面展现给他看。
“颜妍，你别怕。我在这呢，没关系，你看，我们前几科不都考的挺好吗？再说了，数学题后几题都是最难最多陷阱的，老师都说了，写了还不一定对，你看你那么聪明，我觉得你啊，一定是在前面的选择题都下了功夫，一定都能对!”
“真的吗....”
“嗯，真的，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说挂两瓶水就能好，只是能抑制住。打点滴的时候，林墨陪着她坐在场椅上，医院床位没有了，林墨就让她靠着自己肩膀上，自己时刻注意着点滴的情况，风扇风力似乎太小，林墨就拿着医疗本轻轻的给她扇着，给她讲自己宿舍里的趣事，讲在和朋友去游玩的各种见闻。她的声音很温柔，她渐渐地就睡过去。只是觉得很安心，他在身边，就是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理由。
点滴很快打完，林墨带着颜妍回校刚考差十分钟考试。颜妍刚打完点滴，有没有顾虑了睡了一觉，精气神十足的考完了下午的考试。
考完试，矫情的女监考官在收完卷子在讲台上又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颜妍简直已经快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她想马上见到林墨。她只模模糊糊的听见老师说了最后一句，你们解放了，以后，你们都只是自己，你们能去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去追吧，准大学生们!
颜妍那一刻简直要欢呼雀跃起来。她跑出教室，快步走到楼下，看见林墨拿着考试的文件袋，站在午后的阳光下，笑着对她招手。英俊帅气的脸庞被阳光晕染得更加成功的吸引住了颜妍的目光。
她跑过去，林墨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她。都结束了，是的，都结束了。这时候，班主任从他们身后走过，一脸委屈的表情，“颜妍你骗我!”颜妍马上推开林墨，惊慌道，“老师，您什么都没看到!”林墨不高兴了，“嘿，你怎么那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颜妍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班主任不禁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啊！
晚上便是谢师宴，快结束的时候，林墨神神秘秘的把颜妍带到角落里，酒店的灯光应景的调成闪光模式，这样的环境里，颜妍觉得林墨似乎更加帅气了。“我要还给你一个东西，你要吗？”林墨盯着她看，眼睛里像闪烁着星辰。颜妍想不起他欠了自己什么，想着反正是还给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东西，她前面还偷偷尝了几口酒，脸有一些红，点头嗤嗤的笑着，“要呀！”
“那你闭上眼睛!”
“喔!”喝了酒的某人无比听话。
林墨低头迅速在颜妍脸上亲了一口。
反射弧过长的某人没感觉到，闭着眼睛又问，“你要还给我什么快说啊！”
林墨看着颜妍喝醉酒迷糊的样子忍不住再欺负欺负她。
他再次低头，突然的又有些害羞，最终快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把头偏开，脸红得像发烧一样。
“啊！”颜妍突然有些清醒了，“原来你是还我这个啊嘿嘿!”
她抱住林墨的脖子，带着酒味的唇又碰上他的，“那你现在再还我一个!”
林墨内心，“!!!”他被反撩了?
他轻抚颜妍漂亮的脸庞，缓缓的把唇蹭上去，俩人都是第一次接吻，不会深入，只是生涩小心翼翼的用唇去碰对方，有时牙齿还会尴尬的撞在一起。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林墨紧紧的抱住颜妍，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红透的脸庞。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的唇真软，我们以后多试几次就好了嘿嘿。”
晚上林墨送颜妍回家的时候，林墨难得的正经一回，“颜妍，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我都想好了，我们以后啊，大学毕业了就结婚，然后口杯买粉色的，什么都买粉色的，客厅就挂满我们俩的照片。李文那小子有时候问我，这么每天黏着你腻不腻，我说不腻啊，我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你身边，你可不许嫌我烦啊。真的，我觉得高考后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想更好的陪在你身边，尽自己的努力让你更好，谁都欺负不了你”颜妍有些感动，她靠着林墨肩膀上，用力的点点头，“嗯，什么时候，我都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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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李文
李文是一个学习好的“坏孩子”，他爱颜妍，所以他想尽办法的想要得到颜妍，他和林墨初中便相识，一个班级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之后的联系变得频繁便是林墨经常出现在李文哥哥的酒吧，一来二去便逐渐熟悉。林墨与颜妍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曾想过颜妍对他已经是如此深的感情，他与颜妍高二才相识，一眼，情意就此蔓延，林墨与颜妍断了联系，他其实是有些小窃喜的，每次林墨在与他谈颜妍时眼里痛到崩溃的深情他都想下定决心不再参合在俩人中间。终有一天，他问了颜妍，是否喜欢林墨。颜妍当时在背单词，头也没抬，随口就答了，不喜欢啊，你问这个干嘛？。李文像是被巨大的幸福感笼罩，真的吗?那你觉得我怎么样?颜妍把笔放下，笑嘻嘻的看着他，你没毛病吧李文，怎么问的问题都那么突然，你，很好啊，很多人追，嗯，你什么都好，我出去背背单词啊！ 李文沉浸在喜悦中，那句你什么都好在他脑海里无限回放，却忽略了那句有敷衍意思的最后一句。那晚，他与林墨自然确是有意的提了一句，我发现颜妍最近好像特别开心。林墨喜欢与李文混在一起，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可以从李文那获得与颜妍有关的一切消息，比如说，英语作文写得特别棒被老师当堂当成范文分析，武术课学的那套拳想是在跳舞一样一直被老师调侃，李文发现，只要一谈起颜妍，林墨的眼里总是有种极尽的温柔。听见颜妍，林墨马上就精神了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事让她特别开心吗？”李文笑笑，“是啊，今天和她聊天，她还和我说觉得我什么都好，这段时间我和她相处得挺好，我发现其实她是个挺可爱的女生。”林墨眼中的神色淡了下去，接着问，“这些日子，颜妍有和你提起过我吗？”李文就等着他问这个，他故意有些躲闪，“其实，今天是我先和她提的你来着，以前她好像确实从没提起过你，我问了她，喜不喜欢你。”林墨猛的坐起，“她怎么说？”
“她说，说不喜欢。我心里想着把事情问清楚似乎是对你们俩人都好，所以问了问，这样是不是对你有点不礼貌，对不起啊！”李文想着，既然以后你们都没了交集，就让我陪着颜妍吧！她会喜欢上我的。林墨倒在椅子上，像是被人抽走了所以力气一般，一杯一杯接着喝闷酒。“你没事吧？”李文看着这样的林墨有点担心。“我能有什么事，我一直在自作多情，我以为，我的存在至少能带给她多一些幸福，我的存在原来在她眼中是不值得一提的。”林墨说完，拿出手机，“齐晨，我答应你，有空吗出来喝酒吧！”那一刻，李文知道，林墨和颜妍的间隙，无可填补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他以为，就这样下去，颜妍会慢慢喜欢他，慢慢被他感动。林墨与他的交谈少之又少，多半都是带着齐晨去喝酒，但却从不与齐晨主动讲话。直到期中的那天，他碰见颜妍去找林墨。他从颜妍看林墨的眼神中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三个人中最大的笑话是他，被骗的是他，骗别人的是他。他看见林墨借齐晨故意讽刺着颜妍的时候，他很想冲上去，他不忍心看着颜妍受任何伤害。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资格，事因他起，他却不能够再去触碰。他独自去了校外哥哥的酒吧，他的酒量从来不是很好，却一瓶接着一瓶的灌着自己，直到意识模糊，直到看见同样也醉得无理智的林墨。他有些恨林墨，也更恨自己，他走向接近嘶吼的说，“林墨，你很得意是吧，看见颜妍为你那么伤心你很知足吧，我告诉你，颜妍说她不喜欢你是我他妈骗你的，因为我喜欢她，可是她喜欢你，她为什么要喜欢你啊！你他妈就应该永远得不到她，你活该，你就只能和齐晨在一起。”林墨本就醉着，被这么一激眼睛发红，怒骂了一声“我草”就狠狠地向李文扑过去，俩人扭打在一起。李文根本不是体育特长生林墨的对手，很快就占了下风。保安赶过来的时候，看见老板弟弟被这么欺负都围着把林墨往死里打。李文哥哥赶过来的时候看见李文，气不打一处来，平时里文静温和的弟弟居然也在自家酒吧打架，他去责问李文为什么打架，李文只是盯着林墨的方向，然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我能耐，我贱，我他妈太贱了。”李文哥哥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上去一顿揍，“不学好，学别人打架，今天要不是我在这你就能被别人打死我告诉你，你能耐是吧，你起来啊我看看你能多有能耐。”李文不反抗，就这么任凭他哥哥揍着自己，他第一次打架，第一次觉得，原来心里的疼这的能比得上肉体的疼，他麻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