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思妙想散文想法

启示

2022-02-03  本文已影响0人  龚乐鑫

  墙角的绿藤爬上了我的椅脚,死力向地里拉。目弃案牍,竟见园中树,已秃了头。令我念起来我城里少年时的老师,他的头也光秃秃的。晚习时总能见他的头顶闪着光亮,同学也都乐于见这肉的太阳挂在这闷死人的教室。

  伏案已久,桌椅都陷进了地板里。想是要出去走走了,看看老师。天不寒,披个风衣便进城去。

  一条土径,歪歪扭扭,杂乱着花草,红红绿绿,淡淡轻轻。一条石径,有那么几块是我亲手压下去的,石头上爬有一些的青苔,不能说没有绿色。看见板油路,便是出了山了,前面几步就是县城。

  十几年钻进土山里,出来一看,才知道这天这样的灰,要不是不必打灯难知道这是白天。地极硬的,上面的人钻不进去,下面的人爬不上来。

  进城越深记忆越迷糊。以前常见到的杂花丛与松树,不知陷进了地底,还是被吸入了云里。反正这里屁都没有,光秃秃的像老师的发型。

  在转过几个巷口后,我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儿。我压根从来不知老师的居所,也从不曾记过老师的电话。我这猪脑袋!怕是堆满了山上老鼠的屎尿,糊了我对上学时的记忆。

  我突然发现这城里的人怪兮兮的。少龄的孩童手握着刀叉,又迷离间像笔尺。他目间飘出一股死气,同姥姥与我讲的阴间小鬼似的。他眼中溢出的死气,向我扑来,我尚且不会什么茅山巫术,便也不敢不去想他有要刨我肚腹的念头。还有一个孩童,我见他长有獠牙,牙尖内弯。牙尖刺进肉里,可看见有两点黑红色的漆。我卧室里便有一个同色的衣柜,之前便觉得有点怪怪的,妈蛋的原来是血干了后的颜色,我也不可不想这柜子以前的主人杀没杀人。这八成是遗传的,我大学念的生物虽不学无术也是知道,没有他爹娘的基因是长不出这般骇人的獠牙的。果真,抓着他手的女人的唇下也藏着。她也许是精心遮掩过的,但是她的伤口是被她给疏忽了。她看我也他娘的怪极了,像是看见了一块大牛排。排骨也行,我觉得城里人应该更向往牛排,毕竟名字听着就高端。反正就是要吃人的模样,不止看我,看她儿子,看路人都这眼神。

  云真的是发了病,一直往人间沉,压的我上不来气。不知觉进了学区。妈呀!我闯入了食人族的领地,路上人,男男女女,用扁担挑着剥好皮的小孩,摇摇晃晃走着。看上去吃力但是很开心。有几个看见了我,他们的口水湿了他们的上衣。我知道不能长待,转身狗似的溜了。

  我难以想象,这些人居然就是这城里最崇尚科学文明的人,竟是最为无私者。

  我像踩到一坨牛屎,不住的干呕,肝肺都争着要跑出来。我还是早早回到我的野蛮之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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