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镇:黄雒镇漫行记
8月13日千年古镇黄雒(luo)镇一行。
黄雒镇,四邻巢湖、马鞍山、无为和石涧,交通四通八达,没想到我们高中同学一行六人看到的千年古镇却是如此破烂衰败之景。好在浓浓的同学盛情,暂缓此番幽幽之涩。
我简单地搜寻了一下,发现这个古镇可不简单。
黄雒(luò)位于无为县东南边界,无城镇最北端,与含山县隔河相望,西河与裕溪河交汇处。黄雒古镇始于宋代,原名黄雒河,曾是濡须河畔的一颗璀璨明珠。黄雒古镇上的老街是 沿江北岸现存年代较早、留存旧貌较多、格局比较完好的一条古街。 行走于此,街道上那一排排青石板路面,似乎就是历史的见证。
黄雒北通巢湖,南达芜湖,西至无城,历史上是无为县最为重要的物流中心、集散中心、交通中心。明清时期,黄雒作为长江沿岸商业前沿地区,得到空前发展。 那时的黄雒老街上车水马龙,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破旧里的古朴黄雒老街的路面宽3至6米、长近1000米,均用赭色的大块石条铺成。老街店铺,密集紧凑,店面、作坊、住宅三位一体,保留古代商家"前店后坊"或"前铺后户"的经营格局和特色。建筑高仅两三层,多为砖木结构,粉墙黛瓦;窗棂门楣有砖雕木刻,技艺精湛;屋与屋之间是高高的马头墙,整条街道,蜿蜒伸展,首尾上能相望,是中国古代街衢的典型走向型。
黄雒古镇依水而建,生态环境极佳,景色怡人,孕育了黄雒古镇厚重而坚实的水文化。古镇繁华时期正是以舟船为主要运输工具的漕运时代,具有典型的水文化特色,而这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鱼灯”。
黄雒人舞鱼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据考证,鱼灯的历史要追溯到北宋时期。据当地人介绍,因为 黄雒多水面,过去农民种田和捕鱼经常遭受水灾的祸害,为庆祝农业丰收和祈求捕鱼平安,从明末清初开始,在当地就已经形成每年正月都要玩鱼灯的习俗。
东营的鱼灯(现被称为“无为的鱼灯”)鱼灯灯体由竹篾扎制,蒙以纱布,纱布外刷胶,再贴上透明的油皮纸。鱼灯表演时,由八位身强力 壮着蓝绿色绸布衫青年,手持八盏两米多长的鱼灯,依次舞出"鲤鱼摆尾"、"群鱼戏水"、"鱼跃龙门"、"金龙抱柱"等造型,并摆出象征"人口太平、天下太平"等字样造型,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1955年底,黄雒鱼灯便代表无为县参加了安徽省第一届民间音乐舞蹈会演,荣获了"挖掘奖"、"优秀节目奖"和"优秀演出奖"。1956年到北京怀仁堂参加了全国民间音乐舞蹈会演,获得了好评。如今, 无为鱼灯已正式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以上相关的资料来源于“无为网”)
大凡受改革开放惠及的地方,差不多“穷人都翻了身”,这座古镇本该如此。因为她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背靠马鞍山,右手牵着芜湖,左手牵着巢湖,抬头看南是无为,京福高铁穿镇而过。这在西边的石涧和严桥两镇盼都盼不到想都不敢想的优越条件,没想到,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景象,让人大跌眼镜啊!我从一向是古波不惊的严桥镇过来,穿过那车水马龙的石涧镇,来到三级站肖鹏斌同学家里做客,大家虽然都是土生土长的石涧人,可是谁都没有去过传说中的,早在宋代就有的古镇——黄雒镇,于是我们一行六人驱车前往——哪怕是烟雨迷蒙,小路泥泞,我们也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来了。然而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所谓“千年古镇”,实在是让人目不忍视,耳不忍闻!
走在青石板路上这里,不仅大面积的房屋无人居住,大多数原先的商铺门都没了,残垣断壁,野草丛生;青石板路边淤泥堆积,雨巷里空寂无人,可能是我们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眼看到的街景了(电影里常有)。一路走来,看到的只是零星的几家有人住着。听到有人在街道上走过来,就有人从门里探出头来,几乎让我们看到的没有一个年轻人的模样。我们就这样默无声息地撑着雨伞走在这悠长悠长又寂寥的街道里。偶尔也有老人跑到门口,一脸喜悦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来搞拆迁的?”“我们只是,来看看,……”我知道我的这位来自大城市的同学很有些于心不忍了。
有老人热切地向我们走来同行的老同学潘老师跟我们说:“也就只剩下这些老人了,他们的家人几乎都到城市里买房子住去了。这里现在划给了无为县无城镇,而大都数人还是去了巢湖市做生意去了。”老同学潘琴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现在本地中学做老师,这里的变化她是亲身经历的,她似乎觉得大家兴致不高,就给我们聊起了这里的一些逸闻轶事。我走在后面,撑着雨伞,想独自多些逗留。雨,有些大了,又不方便拍照,只想多看看,找些记忆里的影子,好来中和一下眼前的风景,不至于日后想起来少了些印迹。
风华逝去的寂寞,你还要为谁开启呢?可是,我还是找不出昔日的影子来。可能是我一直生活的小镇——严桥镇,是个偏僻又遥远的革命老区,那里的人们偏狭又安逸的性格早就注入了我的骨髓,所以,面对这街外面轰轰烈烈,内里却破落衰败的变革,一时间我难以调适过来的缘故吧,我总觉得,逗留里似乎还有些未尽的情愫未清理出来。匆匆间我又不得不赶上我的那些已快步离去的同伴们,于是只能将这荒凉又破旧的街道丢在身后,赶紧地走向外面热闹的新街……
从老街走向外面的新街在来看老街之前,我们还顺便观赏了昔日古镇的河埠码头,那里也只剩下少许船只,它们也不主要用来运输货物,只是家用便利而已。寥寥无几的船舶靠在岸边,只看到一个闲散的船家正在洒落雨水的河面垂钓,倒是很悠闲自得的样子,此外再也觅不到水乡昔日的风华了。
雨面的垂钓还有那野趣么我不知道,潘琴老师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老街人,面对眼前的萧瑟之景有何感想呢?可是啊,遥远的童年记忆里我就存有“从黄雒河坐船到上海”的印迹,此刻似乎又响起在耳畔——那是父辈的声音啊!
荒径、原野、横渡 记忆里的黄雒河么?忽然间,我想起弗兰兹-卡夫卡说过的一句话,他说:生命之所以有意义,就因为它会停止。
他还说,你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儿笼罩着你的命运的绝望,同时,用另一只手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
我们的生活里是没有卡夫卡时代那种绝望的,但我还是看到了废墟。一处人世间繁华竞奢里的废墟,一处现代文明包裹里的肮脏与丑陋。但这些很快就被我弃在了脑后,因为我的同学们在喊我:咱们到刚落成的新码头去看看!
2017年8月16日邢修海拙笔于严桥中学
千年古镇:黄雒镇漫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