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素来静默

天空一无所有

仿佛所有惨淡愁云皆已收摄我心

心中郁结翻涌

恍惚北方万木凋零全是因为我

走向午后的阳光

阳光待我以凉薄

当飞鸟与流云被一键清空

我将彻底醒来

与过去和解 不再希求眷顾

我知道 在我之前

同伴们早已如野生动物消失无踪

此刻 秋日的密林中

石子统统露出尖锐的一面

秋风一惊一乍形似匕首

枯叶纷纷挟持最后一克重力砸向我

我独自一人闪躲

在他们嘲弄我时 也嘲笑他们

与我对峙的是太阳和天空

飞舞的蚊蝇何须我冷眼转顾

此地距凛冬半里

那是我最后的行程

十一月素来静默

倘若冰冻不可缓解

我手臂中尚且另有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