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那块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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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YangSiR说事-2024.04.21.   周日，杭州，阴有时有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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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9日下午，是全体初三年级学生集中去指定地点参加“中考-体育考试”的日子。在杭州，满分为30分的“体育成绩”是计入中考总分的。这个政策，已经延续了很多年。

考试安排在19日下午。可从早上开始，孩子们都很兴奋，感觉像过节或放假一样。一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就这区区一项“体育考试”能让孩子们乐成这样。关键的是，从最近这几次学校自己搞的模拟测试来看，孩子们的体育成绩大多都不怎么样啊！所以我觉得，孩子们的“快乐源泉”应该是，“这一天的下午，不需要上课。”——如果这个猜测成立，我为孩子们感到悲哀。看看这该死的应试教育，把本该青春活泼的孩子们，摧残成啥样了？

感觉又有些扯远了。

19日下午，天降小雨。说实话，这样的天气状况，很影响孩子们的临场发挥。

因为是去指定地点参考，所以学校专门安排了接送车辆。出发前，班主任老师很耐心、细致地叮嘱学生，“认真考，不要犯规。”“争取拿满分”……有体育老师也在一旁吩咐，“拿块巧克力，吃完再去跑步。”

“拿上一块巧克力。”犹记得，当年女儿参加体育中考前，她的体育老师小岑就是这么安排的。

体育中考有跑、跳、投掷类三个必考基础上，每个项目自选一项。当年女儿选择的项目是800米/立定跳远（三级蛙跳）/投掷实心球。后两项基本没问题，经过一定时间的练习，稳稳的满分，只有那个800米跑，不管怎么努力，成绩都很难堪。在每个月一次学校自行举行的“体育模拟考试”中，孩子这项成绩始终5—6之间徘徊。

当年孩子的体育老师，小岑，刚从体育大学毕业，一个年轻、阳光的小伙子，专业素质非常好。针对孩子的长跑，他专门拿学校新购置的设备全程录制孩子的整个训练过程，并据此给出了特定的训练方案，纠正孩子在跑步过程中的问题……但或许是因为女儿确实缺少“中长跑”的天赋，不管怎么努力，这项800米的成绩没更大的起色。

女儿参加体育中考的那一天，也是这么一个阴雨绵绵的恶劣天气。那一次，我特意向学校请了半天假，以“学生家长”的身份陪女儿一起去考试场地。考试场地戒备森严，几乎所有的送考家长都被拦在了围墙外边，但可能现场值勤的人将我当成了带队的老师，几乎没加盘查就让我进去了里面。

前两场“立定跳远/三级蛙跳”和“投掷实心球”的考试地块，是在一个很大的体育馆里。按照考试规则，这两个项目，每个有三次机会，取成绩最好的一次成绩记录。女儿在每个场地只“出手”一次，很轻松的就将两个10分拿到手。

走出体育馆，这货满面愁容。“老爸，下面怎么办？”“有啥怎么办的？努力考，能考多少算多少。”不管任何考试，我不会给女儿太多的压力。压力，只有在弹性限度以内才能发挥作用。如果超过了这个限度，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个悲剧。

正在这个时候，小岑老师走了过来，递给女儿一块巧克力，“吃块巧克力，然后过去那边田径场，先检录再比赛。慢慢来好了，准备工作做充分，不急的……”转过头对我说，“杨老师，我们俩一起去场边喊加油吧！”

尽管我不知道这块巧克力有什么样的功效，但我知道，在这方面，小岑是行家，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考试采用的跑道，是标准的400米跑道。女儿需要跑两圈，才能完成考试。

等我和小岑一起赶到那里的时候，女儿已经跑了半圈。我们俩用大嗓门喊着女儿的名字，很努力地给她加油。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但我一直在努力的替她“加油”、努力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临终点还有差不多100米的时候，小岑老师跟我说，“杨老师，我去看看小杨同学的成绩……”然后便走开了。

等我扶着差不多累倒的女儿往出口方向走时，小岑老师跑过来，很开心地告诉我，“7.5分，800米7.5分……”

“什么？多少？”我和女儿几乎异口同声地问。7.5分？太不可思议了。800米从来没超出过6分的女儿，中考时居然拿了7.5分？

“谢谢你，岑老师。”我很诚恳地说道。

“杨老师你太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小岑老师笑笑说，“其实，是巧克力的功劳。”

巧克力还有此等效用？尽管我非常不愿意相信，但现在有这样“快速提高”的成绩，却又由不得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