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中国皇帝

老中堂五次正面交锋大太监刘瑾,激流勇退回苏州,乐享在乡野

2020-06-19  本文已影响0人  冷眼观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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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阴风河欲冻,扁舟牢碇古河滨。南飞坐羡帆归疾,北上惟将梦去频。

客路寒暄同是客,人生行止岂由人。蓬窗孤闷凭谁破,赖有江南曲米春。

在这首《兴济阻风速沈方伯时畅饮》中,明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傅王鏊可谓洒脱、闲逸,但一句“人生行止岂由人”,道出了这位内阁大员的惊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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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鏊是苏州洞庭东山人 ,少年时在国子监读书,就因文笔过人被礼部右侍郎叶盛、提学御史陈选称为“天下士”,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

明朝成化十年(1474年),王鏊乡试第一,第二年会试又第一,殿试一甲第三名,虽然没有连中三元,但在古代已经是非常厉害,足以名动天下。

弘治四年(1491年),已是侍讲学士的王鏊见明孝宗朱祐樘宠信大太监李广,整天由着李广带领在西苑游玩,就 以“文王不敢盘于游田”的典故反复劝谏,明孝宗被打动。

日讲结束后,明孝宗对李广说道:“讲官指若曹耳”,敲打了李广。

这是王鏊第一次与大太监交锋,算是侧面迂回,接下来他跟大太监刘瑾的缠斗,才是惊心动魄。

明朝正德元年(1506年),回乡守制的王鏊被起用为吏部左侍郎,当时明武宗朱厚照在大太监刘瑾等人的引诱下,整日寻欢作乐、不理朝政,王鏊便与吏部尚书韩文等人,请求明武宗诛杀刘瑾等人。

但刘瑾等人却连哭带闹说动了明武宗,结果刘瑾不但毫发未伤,反而入主司礼监,更加权势熏天。

大学士刘健、谢迁被迫告老还乡,内阁只留下李东阳一个人,刘瑾想引荐亲信焦芳入阁,但廷议只推荐王鏊,刘瑾就干脆让王鏊和焦芳一同入阁。

一个月后,王鏊升任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第二年又加少傅兼太子太傅,位高权重的同时,他跟刘瑾的针锋相对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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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正德四年(1509年),明宪宗朱见深的废后吴氏去世,刘瑾认为可以按照普通宫女的惯例,直接火化、草草掩埋,还扬言“不可以成服”。

王鏊不同意,他慨然说道:“服可以不成,葬不可薄也”,要求在葬礼上給予吴废后应有的待遇。

能让刘瑾和王鏊杠起来,吴废后自然不是一般女人。

吴废后原本是明英宗朱祁镇和钱皇后亲自为明宪宗选定的皇后,但因与明宪宗宠爱的万贵妃争宠,只做了一个月皇后就被明宪宗无端废黜,搬进了冷宫;后来因参与秘密抚养皇三子朱佑樘,也就是后来的明孝宗,才换来尊崇的晚年。

明武宗是明孝宗的儿子,他很清楚吴废后对父皇的恩情,但又不能违背祖父明宪宗废后的谕旨,最后就按照王鏊的建议,以妃礼下葬吴废后,但没有谥号,也没有跟明宪宗合葬。

在这一轮的较量中,王鏊胜出,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还有更多的较量。

当时,尚宝卿崔璿等三人遭到刘瑾的迫害,命在旦夕,王鏊愤怒地对刘瑾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今辱且杀之,吾尚何颜居此”,以辞职来表明自己搭救崔璿等人的决心。

李东阳也对崔璿等人极力相救,刘瑾不得已给崔璇等人免死,但要遣送戍边。

刘瑾非常痛恨曾向明武宗提议诛杀自己的原吏部尚书韩文,虽然韩文当时已经被迫告老还乡,而且倾家荡产,刘瑾还是想杀他,还想找借口中伤刘健、谢迁,王鏊费尽心思多方奔走,刘瑾的阴谋没能得逞。

有人在刘瑾面前诽谤延绥、宁夏、甘肃三边总制杨一清,诬陷他修建边疆防御工事是浪费军需,刘瑾因杨一清不依附自己,先是逼得他借病辞职,接着又被逮捕入诏狱。

王鏊争辩道:“一清为国修边,安得以功为罪”,与李东阳极力救护杨一清,杨一清被救出。

刘瑾还看不惯原兵部尚书刘大夏,告老还乡了还要抄他的家,并借着田州土官岑猛之乱,把刘大夏抓到京师关起来,想以激变罪判其死刑,王鏊争辩道:“岑猛但迁延不行耳,未叛何名激变?”

在多方搭救后,刘瑾没能杀成刘大夏,但还是将他罚戍肃州,肆意折磨。

明朝正德四年(1509年)五月,因刘瑾权倾朝野,焦芳又一味阿谀奉承,王鏊深感心力交瘁,坚决辞官返乡,明武宗最终批准了他。

王鏊从明朝成化十一年(1475年)进士开始,因母亲叶孺人、父亲王琬先后去世,有7年时间回乡守制,这次告老还乡后,虽然一直有大臣举荐,但他再也不肯复出,一直隐居在苏州洞庭东山,直到16年后去世。

笔者近日来到东山,这个山明水秀的江南小镇里,到处都留有山水宰相王鏊的故事和传说,儒学大师王阳明曾赞叹:“世所谓完人,若震泽先生王公者,非邪?内裕伦常,无俯仰之憾;外际明良,极禄位声光之显”,震泽先生王公就是王鏊的敬称,王阳明都认为他是完人。

洞庭东山跟北方的恒山、华山相比,既不高大也不险峻,但在苏州却是一块难得的宝地,更让笔者称奇的是,这里的水也相当好喝,尤其是洞庭山水源地,被称为“天堂中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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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水来自地下233.6米深层石英砂岩,属于高端天然泉水,笔者有幸在水源地清幽的江南园林小院里,品尝源水,真的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王鏊自幼生活在洞庭东山,喝惯了老家的好水,晚年颐养在此,也是惬意非常,这从他写的一首《雨窗诗意》,我们就能看出内在的喜悦:

“对床一夜彭城雨,流落千秋伯仲情。镫火五更千梦短,江湖万里一身轻。

吴云未薄燕鸿冷,蓟树初残越鸟惊。我亦缅怀终鲜恨,西堂独夜正愁生。”

一句“江湖万里一身轻”,道尽了这位老中堂在经历半生宦海浮沉后的豁达,“人生七十古来稀”,王鏊在那个年代活了七十有四,也是一位长寿老人了。

如今,笔者拿着一瓶每一滴水都经过了3800年的深循环的江南贡泉,走在王鏊老大人年少和年老时曾经走过的洞庭东山小径,停下脚步,喝一口水,遥想500多年前这位大儒的思考:“论功合有人调鼎,受赐还同天雨珠。孤负明时无好策,漫将诗句和童雩”,不禁万千感叹。


​​​作者:悦史君(资深媒体人,作家,观止读书会发起人   微信公众号:历史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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