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炎勋(心灵自由写作群23期 Topic 2)
说起我的父亲,李炎勋,刚满60岁,台湾南投人,台湾电力公司资深员工,从大学毕业到现在,都勤勤恳恳地工作着,业余嗜好是长跑和吹萨克斯风,我的运动细胞和习惯多多少少被爸爸影响的吧!在音乐方面因为从小没什么机会碰触,因此也就不清楚爸爸和我音乐天份的关联了!
我的爸爸,普通话说的不是很标准,操着一口闽南腔调,据爸爸说是小学的老师是受日本教育长大的,发音不太好,也不太重视。乡下长大的孩子,还是喜欢说方言,因此普通话的说的就十分随性了,导致现在带有浓浓的台湾风味的普通话。不过我总是不喜欢说闽南话,因此在家里就是爸妈讲闽南话,我回普通话了,所以我的身上看不太到台湾普通话的迹象,同事都觉得我的腔调不浓,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
小时后,我的爸爸就是传统的严父角色,我和我哥哥的教养小事不管,大事才会介入。多半生活上的琐事由我妈妈操棍,升级到了一定程度,爸爸会让我和哥哥在空气中感受弥漫一股绝对的恐惧。也因为这样,我跟哥哥总是在妈妈面前造次,爸爸一出现就会突然识相起来。但可能也因会对爸爸的印象存有一部分绝对的恐惧,我跟爸爸内心的距离迟迟都保持了一些距离。
到了初中,我的自我意识开始更加高涨,逐渐开始拥有自己对于事情的观点。我的爸妈容易带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是因为成长过程中习于大环境灌输给他们的观念,也在旧有框架中辛苦成长,因此也容易用传统价值去期盼我与哥哥的发展。相较妈妈的情绪化,我的爸爸虽然一开始可能不同意我的决定,但是经过我的沟通与坚持,慢慢的爸爸都会愿意放行,并且支持。
印象中最深刻的并感动的记忆是,在小学时,我在同侪中短跑的速度是突出的,因而被田径队教练相中,但父母十分反对我在小学时期加入学校田径代表队,担忧影响我的课业,但最终拗不过我的恳求与教练亲自到家拜访,因此就让我如愿参加了田径队。到了比赛当天,是一个一般的上班日子,全队十来个同学,就只有爸爸专程请假,拎着单眼相机帮儿子捕捉风影,老实说当时有股说不上的感觉,事后回想就是一种全然支持的爱吧!
随着我年龄逐渐长大,我的思维与父母的思维框架就越差越多,也逐渐加深我与爸妈之间的矛盾,18岁开始离家求学,远离父母的我便筑起了与他们之间的藩篱,会有这样后果的原因来自每当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时,爸妈总会下意识的阻止我从事与本科无关的活动。而当时血气方刚的我,在隐瞒我在做的事情时,也将课业抛诸脑后,悲惨的课业成绩与筑起藩篱的内心,使我与爸爸的关系越发疏离,仅维持着表面的父子互动。
直到了来上海工作之前,我需要撒下已毕业且考取兽医师执照之下,才能换取来到上海的首肯,而到沪工作三个月,学校寄送的退学通知书意外让我妈妈收到了,我下意识地觉得父亲无法接受,在安抚母亲时,也恳求母亲不要将此事告诉父亲,担心父亲的内心弹性无法接受。
我总是可以很坦然的面对老板、同事、朋友,将我未完成学业的事情摊诸阳光之下,唯独爸妈是我的一道坎,直到这次中秋节返台,我经过一年多的隐匿,将之坦承给爸爸,出乎预料的是,爸爸的平静接受,最后悠悠地告诉我:
事情都发生了,要向未来看,继续加油。
当下,其实感动到觉得与爸爸之间多年的积霜似乎融化殆尽,感受到爸爸无尽的爱。
但父子关系果然没有想像中单纯,再返沪后,我以为我已经彻底面对我生命中的各种关系了之后,我将我放下大学学历执着的心路历程放上网路后,爸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觉得我的行为令他们蒙羞,觉得我将教育失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本意是希望激励活在自己不喜欢状态下的人们可以有勇气选择其他道路,因为我的选择带给我成长蜕变。原来爸妈认为我的事情他们私下可以接受,但是过去我充填的谎言可能让他们在朋友之间也铸下了许多不真实的陈述,现在儿子突然的自白,瞬间让他们不知如何面对亲友吧!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需要时间去修补与经营,父母与子女并非一般朋友关系呀!我想我跟爸爸之间的关系,经历了二十八年还是十分不足呀!与父母关系的羁绊,需要更多耐心与时间吧!何况我是个以拆解世俗框架为乐的逆子呀!追求心灵全然自由与快乐,也使活在传统框架下的爸妈多了好几分恐惧。等待父母觉醒,也是需要缘分与时间呢!
盼有一日,在激励世人开悟之时,也可以陪伴父母一起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