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进宫(12)

        城西一家小酒馆里烛光摇曳。

　　血红的字条摆在林啸风的面前，鲁侗坐在对面，一壶浊酒冰冷地横在两人中间。

　　林啸风为鲁侗的杯子添了酒，说道：“你决定了？”

　　鲁侗点点头，道：“别无他法。”

　　林啸风默不作声，拿过酒壶，把自己的杯子加满，壶中剩下的酒洒在地上，说：“包大人英灵不远，且畅饮此杯。”

　　鲁侗也举起酒杯，跟林啸风一饮而尽。

　　林啸风说：“我今日就出发，去梁山带世子去青涧城。鲁达交给你了，后会有期。”

　　林啸风走后，鲁侗拿起桌上纸条，放在蜡烛上燃了，纸条一面用黑色眉笔画了一行小字“桃花山破，李代江卒”。另一面是四个红字，在烛火中呈现黑色，慢慢地，整张纸条燃尽，鲁侗用脚碾成碎灰，回到潘家楼。

　　童贯正在潘家楼最大的一间房子里等人，童贯打小净身入宫，一直就是个文德殿扫地的小太监，每日里可怜巴巴的遭人欺负，自打他师父李宪当上了西门侍奉使以后，他的日子就慢慢好过了。先是不用扫地了，后来开始负责出宫采买，再后来就负责四处宣旨。宣旨太监是宫里最富有的太监，无论去哪里宣读圣旨，都会收到打赏，外放的臣子趁机打探些京师的情况，更是不会吝啬。一年下来，童贯就在宣德门外置办了处大宅子，盖了庭院，修好园林，然后送给师父李宪。李宪看他不忘本，愈加器重，给他更多机会，还准备安排两个小太监平日伺候童贯。近来童贯经常来潘家楼，不是来找歌姬厮混，却是为了找安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