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非卿——第十一章 诺言不过尔尔

听说皇上下令让我们家族旁支的某人从户部下了台。又听说赵氏的孩子没了。还有就是皇上一道圣旨把太子降为平西王，封地在最西北的烟城。烟城宛若它的名字一般荒无人烟黄沙遍地。而因为要尽快赶赴封地我与太子的亲事不得不提前。

一下子，家里又变得热闹了起来，只是热闹的是他们。他的孩子没了，真狠心啊。我是该笑呢？还是该怕？我没有想到他是那样的一个人。突然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难道真的是我眼神不太好。

虽然他们的孩子没了。可是她依旧是她的妻子。我也呆呆的坐在镜子前，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我也被套上了红妆，镜子里有一个人，美的苍白像是一只断掉翅膀的蝴蝶。我在高高的乐器声中，心被深深的埋葬。我似乎觉得外面的声音我都听不见了。脑袋只是翁翁作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是一颗棋子，被家族抛出来联姻的工具。我在哪里呢？我似乎已经死掉了。仿佛眼前嫁的这个人，只要不是他，任是谁与我而言并无区别。贩夫走卒亦或者是皇亲国戚，不过是两个被命运操控的扯线木偶人罢了。我突然对他也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我终究也背叛了我的誓言。谁说过的话能够算话？他？我？你？众人又有几人能自主敢自主。我忽然觉得世间的人，不过大抵都如此凉薄。我安慰自己。心里暗示到是他先背弃了承诺，是他一次次的给我希望，又亲手打碎。

孩子没了，他没来找我，也没来自言片语。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为这个孩子伤心过。哪怕那个孩子并不是我得。我很想又给他找一个理由，找一个借口。我甚至幻想，如果他敢来找我。哪怕带我私奔、哪怕我被浸猪笼、哪怕平困潦倒、无名无分与他相守，我也绝不后悔。可以没有，并没有。我把蓝图画了一张又一张，撕了一张又一张。每张都有他，可是每张都没他。

所以我想我的埋怨是对得。我是没有背叛承诺。我甚至忘记了，我把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人的样子。画上了自己的模样过了个遍。我想也许这辈子是找不到那个人了。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从青丝到白头，从朝霞出到日暮归。一切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嫁给了别人，这个人不是他。我看着这满室红光，红的刺眼。我如一个木头人接受着，被锯子拉扯的痛。让自己变得四分五裂。我终究不是我了。他也不再是他。而我们终究，成为了彼此生命的过客。

也许我们都想过相守，败给了父母，败给了世俗，也败给了时间和青春。而诺言吗，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