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随笔(三)

2020-02-10  本文已影响0人  安安与你同行

自从2005年回到家乡工作开始,我只有两年没有长时间和父母居住,那时候是城里和农村老家两地跑,再后来到现在我与父母几乎都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在起初的好几年里我并不知道什么原生家庭问题之类,直至我开启了自己的灵性旅程,并且前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慢慢开始把与父母之间的关系重建放到了我的重要目标之内。

在十几年的职场经历之中,我与同事们几乎从未讨论过与父母的关系都有哪些挑战、该如何更好地面对之类的话题,好像在那些圈子里有关自己的私人问题都是不会放入话题之内的,大家热烈谈论的都是关于他人他事。而进入自由探索和成长的路途后,我发现许多人和我一样都被现实中各种看起来大大小小的内在与外在的矛盾冲突给逼急了,实在想要不再继续这样无法体验到爱的经历了,很多人都会聚焦自己与父母的关系,因为我还没有听过谁的父亲或者母亲是让他感受到无条件被爱着的,我也同样如此。

我相信世间的痛苦与烦恼不分大小轻重,假如父母关系中一个人感受到不舒服、不开心或者另一个人经历了剧烈的冲突与爆发,在某个层面上这两者是同一回事,那就是他们都没有在与父母的关系中体验到真实的无所不容的爱。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到长大成人后必须承认我们始终没有体验到这样的爱,更没有学会如何去毫无条件地爱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记得从小到大我的父母很好地完成了他们对我的养育,给我提供吃穿住行,供我顺利读到大学毕业,如果我不惹出什么事情,他们是不会来烦我的,这也得益于我始终对自己有要求,并且相对较好地完成了十年的学业之旅。但是一旦我的选择和行为不在他们的期待之中,我就必须面对来自他们信念的各种劝说,我把这些声音视为噪音,所以一直用排斥与抗拒的方式应对着,我喜欢自我辩护,就好像我这样直接表达我的想法可以让他们不再啰嗦似的。

我每一次的自我辩护和宣言都没有给我们带来彼此之间的理解与和谐的关系体验,因着我的个人感情、工作内容、生活习惯等话题,我总会时不时地听到父母的声音,那声音里尽是他们秉持的信念而希望我能够承袭的强加之意。我那些时候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在与父母的相处之中始终感觉彼此都是在为自己发言,没有真正打开心门、彼此信任和理解地沟通。我那时多么期望他们可以信任、理解和支持我人生中的重大决定,比如就读一份他们认为女孩子不需要的更高学位、辞去一份他们认为必须要有的稳定工作、创造一份他们认为必须要有的丰厚收入、还有关于什么靠谱和什么不靠谱之类。

大约两年前我开始把与父母的关系放入探索之列,我进行了一些疗愈,还在生活中直面各种细微的发生保持觉知,努力去看到背后的真相,那关于灵魂之间的联结与约定。但是在现实层面我还没有体验到深刻的、完全的融合与理解的关系。

有一次我与母亲之间因为某个事情又发生了彼此不理解和不接纳的情况,当时我内在有些沮丧,我问自己究竟怎么了,我要如何去看待我的母亲然后轻松地超越过去对于她的那些成见,我只想体验爱与理解的关系。于是我独自一人走到院子里,那天阳光明媚,我种的花花草草开得很满。

我坐在长长的木椅一头,视线落在了刚搬回来不久的紫色与白色相间的一种草本花之上,我不知道花名,但它却开到爆盆。这个时候我发现百千多小花之上有一只高速煽动翅膀正在飞舞的昆虫,看起来像蜜蜂,又有部分像蜂鸟,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大于蜜蜂几倍尺寸的家伙,自然而然我的焦点就落到了它的身上。

我还沉浸在内在自问之中,这时候就让我看到一个吸引眼球的家伙,我查了百度才知它叫蜂鸟蜜蜂,随后我就端坐在那里足足观察了它十分钟,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翅膀高速煽动的声音像微型直升机发出的,这些让我既放松又好奇。

我发现这个家伙看起来很勤劳和忙碌的样子,它采蜜的“针管”很长,用这个自带的“针管”它在一朵又一朵花之上驻留几秒,但是后来我发现前面采集过的花朵它还会第二次光顾,然后第三次光顾,它看起来有序地在一朵又一朵的花朵上工作,随后又看起来无序地重复去到已经采过蜜的花朵之上,它就持续着这个飞舞、停驻、吮吸、再飞舞、再停驻、再吮吸的动作,突然我问内在这究竟要告诉我什么呢?为什么恰好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只在工作的蜂鸟蜜蜂呢?

随后我内在有了一种清晰的认知,整体的感受,我对于眼前蜂鸟蜜蜂采蜜的动态画面没有任何的反感,我了知它是大自然中的一种生物,它内在的程序就是这么设定的,或许看起来它不断重复着一个行为,但是它采蜜与花朵同在的这个场景实在是一种自然的画作,我无法讨厌它,感觉它很顽固和死板,这些念头以及因念而生的不舒服根本就没有在我的内在发生,而我又要如何去看待我的母亲呢?

她打出生可以干活开始就一直被我爷爷掌控着,七岁出去放牛被牛角在腰间顶出了血,回家还不敢告诉她的父亲,生怕遭来打骂。小时候去上学三天后书包就被她父亲扔了,从此成为文盲一辈子从事农活并且打工养家。现在她的很多想法和行为都源自从小到大一成不变的劳作模式和内在编成的老旧信念。

我为什么不可以把母亲看成是那只蜂鸟蜜蜂,整体性地看到她是一个自然的存在,她的蜕变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就像我无法去改造蜂鸟蜜蜂的形体以及它的劳作模式,我只是看见它如此存在着,看着它我只会感觉内心安宁与和谐,并心生爱与祝福。

我可以如此看着大自然里的一个小动物或者一花一草,为什么我不可以如是地去看我的父亲母亲呢?

那个中午我得到的是一种启发,我知道一切都不是偶然,我内在的那位在与我沟通,这几年我一直在用不同的视角看待一些人和一些事,而这些视角都在内在的指引之中发生,渐渐地带着我进入更为广阔与自由的内在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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