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祖母

【文·艾冰台】

好久没做梦了，清晨醒来竟然还清晰记得梦境。梦见祖母了，在一个小房间，开门就可见，还是那么清瘦，还是那么慈祥。

静静地坐在床沿，开门后挥手让我坐在她身旁，坐下后说的啥不记得了，只是握着我的手，问候着什么。眼中充满关爱，似乎还是幼年时对我一样，吃了吗？吃饱了吗？奶奶这里还有吃的，你吃了吧。

对于祖母总觉得有亏欠，工作后回家看望的次数有点少。除了逢年过节，也不曾回家多回家看看她。小时候对于祖母的承诺似乎也没有兑现，也没有多陪陪祖母，我没有和她多说说话。

自己儿子出生，祖母还过来帮忙给孙媳妇坐月子。还想着抚养我那时的方式抚养自己的曾孙，观念和自己孙媳妇不合，只能悻悻然回家。那时的她心里肯定有众多的不舍，也有着委屈。可她什么也没说，独自一人回家了。

祖父还在时，我还没结婚时，我带着女友回家，最高兴的竟然是祖母吧。第一次看到孙媳妇是在她家的责任田，也是五月底的样子，正逢插秧。从来没插过秧的女友，竟然人生第一次下地插秧，把当时的家人们惊呆了，城市里女孩也是很能干的，从而一家人就认可了她，接受了她。

每次带她回家，祖父祖母总要我们陪他们一起打麻将，无论输赢，就喜欢那其乐融融的气氛。

可没过几年，世纪之交时，祖父过世了，一家人在一起打麻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虽然祖母每天还去村公所打麻将，那种感觉和家人一起一样吗？哪怕村里人嘲笑她“老输记”，她也不在乎。

在她过世前一年，她似乎也感觉自己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使，村公所也不去了，那三轮车爷骑不动了，只能住在家里不出门不下楼了。饭菜也不想自己动手做了，只能让小辈帮忙做，端给她吃。没过一年，祖母就这样无疾而终，享年也过饴背。

在工作前，在上大学前，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祖母，可上完大学在浦西工作，见面机会也少了许多。对于祖母的印象还是留在小时候，或许永远留在小时候了。梦中祖母的样子，还是我小时候的样子。

2024.6.18

沪上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