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主连载小说

【不是公主】03-抑郁症是一种病

2016-12-22  本文已影响60人  棉花糖没有花
   03-抑郁症是一种病

每个女孩都渴望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可以宠她如公主。

若事与愿违,就算不是公主,也要学会骄傲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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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当我进到KTV的包房见到米诺的时候,是我生平看到的最惨烈现场之一。

桌上和地下有很多酒瓶,还有凑在一块的碎玻璃渣子。米诺正拿着一块酒瓶的玻璃碎片,割自己的手腕。

尽管包房的灯略加昏暗,我还是能看见有鲜血顺着米诺的手腕蜿蜒而下,滴落在桌子上。旁边有三个年轻的男子,显然被米诺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

其中一个红头发男子看见我先打了招呼,“你是阿猪吗,我是米诺的朋友,就是刚刚打电话喊你过来的那个。”

我当即皱了眉,真的很想纠正他的称呼,但不熟,我忍了。

“你看看米诺,她流这么多血,还不让我们阻止,在这样下去我要打120了。”红头发男焦急地说。

米诺开口:“都告诉你们了我没事,不会自杀的,就是放点血而已,现在我室友来了,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呵呵,开玩笑吧。是个人,见到此情此景都不会放心。

她说完,又朝手腕割了一刀。割得不算深,就如同她自己说的放点血。我注意到米诺的表情在盯着伤口流血时有一种畅快,视线若放在别处她脸上就会显出难受。

大家都不敢强行让米诺放下玻璃碎片,怕不小心弄巧成拙,真的闹出人命。

我试着劝了一句:“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解决,自残是最不明智的。”

我感觉我的开导特别得无力。

米诺听完好像更加难受,又朝手腕割了一刀。

我转而对红头发男说:“你能不能帮忙去药店买点纱布和外用止血消炎的药。”

红头发男使劲点头跑出去了。

我当时并不了解抑郁症,纯粹是以为米诺受了打击想不开要割腕自杀,又狠下不去手,于是就猜测或许能说点开心的事让她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我说:“你再这么割下去说不定就真死了,你游戏里建的公会才刚起步,那么多小弟小妹让你带着飞,没有你公会就散了,我还说要加你的公会呢。”

米诺抬头看了我一眼:“你真的要加吗?”

我点头:“是呀,你不是还说游戏里有个男的叫什么豆的你特别喜欢,要跟他在游戏里结婚吗?”

米诺说:“是叫血红豆,我叫血糯米,挺有缘的就聊了聊。”

我问:“他游戏技术怎么样?”

米诺说:“我看上的人当然玩得溜。”

我说:“我没玩过,技术不好,你要带我呀。”

米诺说:“没问题。”

接着米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游戏里的装备和技巧,还有游戏里搞笑的事。

我很多听不懂,时不时提问,米诺都很有耐心的给我解答。

我看见米诺聊起游戏真是眉飞色舞,眼里的光闪闪发亮,有一种叫希望的东西。我甚至有错觉,米诺是活在游戏里。

红头发男买了些简易包扎的药品回来。

我试探性地说:“我觉得你的手该包扎一下,留下后遗症玩游戏就不灵活了,你还说要搞个本服第一带我飞呢。”

米诺似乎觉得有理,把玻璃碎片扔了,自己拿起红头发男买的药品包扎起来。

我说帮她弄,她拒绝了,自己利索的就包好,跟我说:“走,我们去网吧打一局。”

她的手这个样子怎么打游戏,我借口说:“好,不过我现在有点饿,想先去吃点东西吧。”

米诺说:“我也有点饿,一起去。”

大家都离开KTV。

在烧烤店吃了些看起来很不干净却美味至极的串串后,米诺让三个男生先回去了,就我和她两个人慢慢走在路上。

米诺说:“今天谢谢你了,那会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我很二的照实说了:“有点。”

其实,我还想问她自残的原因,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就没提。

倒是米诺自己解释了起来。

“我高中得过抑郁症。”米诺说。

我对抑郁症的理解停留在字面,就是太抑郁了不想活了。

米诺说:“高中我吃药已经治好了,今天我妈骂了我一顿,受了点刺激有点犯病,还好不怎么严重。”

我暗暗想:不严重吗?都割腕了。

“你知道我为我为什么拿玻璃划手腕吗?”米诺问。

我摇头。

米诺说:“看着血流出来,我才能平静舒服一点。血一不流了,我的内心就烦躁的慌,跟好多蚂蚁在上面爬一样,特别难受。我没想死,就是放血而已。”

我十分惊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我忍不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怎么会患上抑郁症的?”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赶紧补充:“不想说也没事,肯定是你的伤心事。”

米诺沉默了一会,说:“跟我的家庭有关。”她似乎并没有介意说这个话题,“我的父母都是高官,好面子,从小对我的要求特别严格甚至苛刻,我要是能变得很优秀,他们就觉得脸上有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越是对我严厉,我就越叛逆。到了高中我就开始跟着学校里的混混男生玩,抽烟喝酒全学会了。我爱打扮的好看,又趾高气扬的样子,惹得很多女生看不惯。”

说到这米诺还苦笑了下,说:”我有一次被四个女生从三楼拖到一楼打了一顿,之后我就开始学习跆拳道,就没有女生敢欺负我了。”

米诺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一边是父母的严厉责骂,一边是在学校的叛逆生活,我过得很压抑,精神有点失常,起初没怎么在意就是上课容易走神,突然耳鸣听不清老师说什么,我以为是身体不好没往抑郁症去想。

接着我跟外校一个混混男生处对象,那会懂什么情啊爱啊,就是玩而已。我以为他也是玩,处了一阵我觉得他太自私,不准我跟别的男生说话,上学放学都来学校接我。有一次我跟班上男的多说了几句话被他看见,他就找人打了班上男的一顿,还打了我一巴掌。

我受不了他,就提出分手,他就跪下来求我。我见他可怜就原谅他了,结果他又看见我跟男的说话,卷土重来,再次打我。

我对这个混混男完全没了感情,只想躲着他。他可能也意识到了,开始威胁我,要是离开他就杀了我。就是那时起我的抑郁症加重了。”

米诺说到这停了停,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绿茶,给了我一瓶。她开盖喝了几大口,可能是说太多话渴了。

我拿着绿茶没喝,我不渴,我只是呆了。听她得抑郁症的经过就跟听小说似的。要不是亲眼见到米诺拿玻璃碎片划手腕,我真的会以为她说的故事是胡诌的。

米诺喝完水,深吸了几口气,接着说道:“我真的害怕那个混混男把我杀了,我经常躲着他,连学校正门都不敢走。我参加了一个艺考培训班,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拿着刀堵在了培训教室门口等我。害得培训班的其他学生都不敢出门。

这事闹得学校人尽皆知,我实在没办法解决就跟我爸摊牌了。我爸先去找了那混混男家长。没想到混混男父母居然是某高校的老师,很难想象这样的家世会有混混男这种极端的儿子。就像我爸妈是高官,很难想象居然有个得了抑郁症的混混女儿。”

米诺顿了顿,加重语气:“你知道吗?我爸爸出马照样没解决问题,他父母都管不住他。我家天天都接到好多那个混混男打的电话,每天上下学都得我爸去接送我,不然难说我就真的被他杀了。

那时候我真的精神奔溃了,在最后一次混混男堵在学校等我的时候,我爸也没办法就报了警,混混男被抓了。我就在那时抑郁症彻底爆发,是班主任最先发现的。那时我在上课的时候出现了幻觉,有时候大叫,有时候恍惚。送医以后,确认是抑郁症。

说到这,米诺舒了口气,“后来我休学了几个月治疗,等我病情稳定了以后再回学校得知,那个混混男杀了人送进监狱了。混混男还说,是我毁了他。一想到这句话,我就背脊发凉。”

我也背脊发凉,可想而知作为当事人的米诺受了多大的精神刺激。我安慰她说:“都过去了,不用再怕了。”

米诺点点头,朝我笑笑,说:“是啊,都过去了。考上了大学,换了城市,我感觉安心多了。还交了一些朋友,我开朗了很多。在老家,我一个好朋友都没有。”

我突然想起方才陪着米诺的三个男的,下意识问:“刚刚在KTV里的几个人是你同学吗?”

米诺说:“有一个是隔壁学校的学长,在网吧打游戏认识的,还有两个是在理发店工作的,因为我经常去做头发就熟悉了。”

我微微诧异,这交际面挺广。米诺还强调了一下,理发店工作的男生长得挺帅。我对这句话本没有太在意,男看美女,女看帅哥是人之天性。

可当我知道我后来认识的两个大学好友都跟理发店工作的帅哥谈恋爱,甚至还为此打胎以后,我才感叹,大学边上的理发店,是大学女生坠入爱河的重灾区,我已知的都是悲剧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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