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卷十一·三十三·鬼隶）

明朝末年，济南历城县有两个捕快：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

这年除夕，二人奉命去临县办差，返程时已是黄昏；半路遇到两个同行。张三见对方面生，开口问道：“济南的捕快，十有八九我都认识，不知二位混哪个衙门。”对方应道：“实言相告：我俩是城隍鬼隶，要去泰山投递公文。”李四问：“上面写的啥？”答云：“济南将有劫难，公文里是遇难名单。”二人求问人数。鬼隶答道：“具体数字不清楚，估计百万左右。”再问劫难日期；答曰“正月初一”。

张三、李四私下琢磨：今天就是除夕，明天赶回县里正好遇难；可要是不回去，县令怪罪下来，咱俩肯定挨收拾。鬼隶看出二人顾虑，轻声劝道：“工作是领导的，命是自己的。孰轻孰重，好自为之。”二人深以为然，转而去外地避难。

次日，清兵来袭。城破，伏尸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