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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义无反顾 只为你曾经替我挡下的那杯酒(三)

2018-05-04  本文已影响26人  妙玲姐姐

原创:妙玲姐姐

(三)方琳很快打听到袁树的电话。

这不是很难的事情。虽然方琳辞职后,手机几经更换,通讯录里的名单增增减减,原来单位的同事,所剩无几。但袁树是单位里举重若轻的人物,找到他,不难。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你好,我是袁树。”

那个爽朗明亮的男中音,去了哪里?

方琳调整了呼吸。咬了咬嘴唇,避免自己开口之后卡顿。

你好,我是方琳。

方琳,你还好吗?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袁树的声音,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阳光,温暖,富有磁性。

我很好,我辞职后到处学习,现在开了养生保健店。

哦,那很好啊。我还以为你到哪个报社杂志社写文章去了。

没有呢。早就不写了。

为什么?你文章写得那么好,尤其是散文小小说,丢掉多可惜啊。

他,居然还记得她的文章,在辞别数年之后。即便是在从前,方琳也一度以为,像袁树这样终日忙碌的领导,哪有闲心看那些副刊的文章。

没想到他不仅看过,并且记得。

可是今日,方琳想要讨论的,不是文字。

“你住在哪里?我要去看你。”说这话的,一点都不像从前的方琳。从前的方琳,只会等着别人安排,包括工作,包括感情。

袁权万万没想到,方琳会说来看他。除了生病之初,单位里的人走马灯似地穿梭往来,这一年来,除了家人再无他人看望关心。一个人身边热闹与否,总是与他职务地位有关吧。现在的他,不过是个疾病缠身在家休养的闲人,门前冷落车马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用不用,我挺好的。你工作忙,不要来看我了。袁树急急忙忙地推辞。

他是谁呢,不过是企业里一个过气的领导,并且方琳早已经辞职,单位的事根本与她无关。他们并无太多交情,就算是在从前。她在办公楼写文章编报纸,阳春白雪,他在田间地头忙种植抓生产,下里巴人。除了那一个月的工作接触,他们之间,实无往来。他怎么好意思,让她来看望?

况且,他实在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终究还是拗不过这个倔强的女子。第二天,方琳出现在袁树面前。

那是在位于市郊的城中村,袁树父母的房子。袁树生病后,,只有少得可怜的病休工资,虽然有公费医疗,但是报销的比例不高,再加上营养费,护工费以及找各种民间疗法的费用等等开支,旷日持久的疗病,拖跨了一个家庭。袁树和妻子孩子搬回父母家,单位里的房子用来出租,补贴家用。

袁树胖了,整个人像是大了几圈。走起路来,拖沓迟缓,再无从前的潇洒。他起身给方琳倒水,然后坐下,双手一直微微颤抖。方琳心里一阵难过。

谢谢你来看我。

哦,不,不要说谢谢,从前你为我挡下的那杯酒,我一直记着。方琳在心里轻轻地说。脸上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那么帅。”

哪有什么帅不帅啊,从前是种甘蔗的农民,现在是养病的老头。袁树被方琳逗笑了。在他的印象里,方琳是内敛的女孩,没想到几年不见,变得开朗大方起来。也难怪,开店做生意,不会说话拓客也不行。就像自己在农务处工作,想不喝酒应酬,也难。

袁树的病,就是喝酒喝的。脂肪肝,胃溃疡,帕金森,都是酒精浇灌出来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病之后,医生让戒酒,反复了好几次,才算是把酒给彻底戒断了。但是酒精浇出来的病,缠缠绵绵,难得脱身。

寒暄片刻,方琳说:“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这才是她此行真正目的。是的,她要帮助袁树。

不用不用,我挺好的,家里有老人爱人忙,我就是在休养,工作上的事完全不用操心。袁树推辞着,心下却是有些惆怅,想起从前的意气风发。如果能回到单位上班,该有多好啊,哪怕只是做一名普通职工,也比困在家里,自由自在。

你难道不想恢复健康吗?你那么有才华,还那么年轻,难道就这样在家里呆着养老?

北广上的医院都看过了,有什么办法呢,酒喝多了,只能慢慢排毒了。

我有办法!

袁树大吃一惊,他知道方琳开的是母婴保健店,这与治病可是风牛马不相及,更何况自己身上这些毛病。哪怕只是其中一种,都足够难缠。

他疑惑地看着方琳,以为她在编故事,她那样擅长写故事,从前企业报上的那些文字,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读者。据说有些职工,还写信给方琳,借着探讨文字,表达粉丝的仰慕之情。

这几年,我学习了很多方法,我们可以试试。方琳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从前以文为生,只字不提文字,一直在说保健养生。

袁权不由地直起身子。满怀希望地看着方琳。自从得病之后,大小医院中西医都跑遍了,民间方法也屡有尝试,花费无数。也不能说没有效果,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自己已经有些烦厌,不知这病啥时能好。看方琳这般淡定,难道她真的有高人指点,另有妙法?

什么方法?

我先不说,你如果愿意,我就来给你调理。你不愿意,就算了。主琳不想勉强袁树。师傅说的,有缘人,自会相信,无缘之人,不必强求。

好,我愿意尝试。求好的强烈心愿怂恿袁树做出决定,况且,在心底深处,他希望可以见到方琳。这个女孩,是他见过的,最清丽脱俗的一人,他很有点好奇,她会用什么方法做调理。

方琳如约前来,她带来了一些中药膏,大艾条,在房间里给袁树做灸疗。袁树父母家,楼上楼下共有三层,除了自住和出租,还有两三间空置的房间,正好可以做袁树的理疗室。

   

方琳把药膏铺满袁树的整个督脉,又将艾绒铺在药膏上,点燃艾绒,慢慢地灸。一次在一个多小时。

有时,她会给袁树按压穴位。

她的手,轻巧而有力度,按压在穴位上,酸痒麻胀,有时很舒服,有时又把袁树痛得轻声哼哼。然后,她会调整方位和力度,再次施力。

你怎么想到学这个?有一次,袁树好奇地问。我一直觉得,你应该写文章,当作家。他还是念念不忘方琳的那些文字。读书的时候,袁树也喜欢写文章,还曾经在报纸上发表过几篇,只是后来工作忙,除了工作报告,再没写过任何文字。

因为你啊。方琳卖了个关子。

因为我?现学?袁树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感动。

你真以为我是现学现卖啊。方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怎么是因为我。

你忘记了,当年跟随你下乡,我老是晕车,是你教我按摩穴位缓解晕车和头痛的。

哦,我是懂些皮毛,读书时感兴趣,随便看了点书。举手之劳,没想到你还记得。

是啊,当时我就想,中医穴位按摩疗法挺神奇的。后来也买了书来看。辞职后,我跟着老师学习,也考了按摩师证了。后来又学了灸疗,还学了各种各样的方法。

各种各样的方法,包括哪些?有时在调理过程中,方琳念念有辞,问她是什么,她也不说。问了几次,也就由她去了。

方琳知道袁树戒了酒,但还在吸烟,她让袁树把烟也戒了。袁树说,没办法,没事做,无聊,老婆让戒了好几次,都戒不掉。

你必须戒。方琳坚定地说,不容置疑。

袁树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此时,她不再是那个在汽车上晕车的女孩,也不再是在餐桌上,望着递到面前的酒杯手足无措的女孩,她淡定从容,像一个久经考验的医者,面对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长者,也坚守地履行医生的职责。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生了病,需要调养治疗的普通病人。

袁树不由自地点头答应了。

这就对啦。方琳高兴地笑着,有些小自得。

肉也要少吃,多吃杂粮蔬菜,那些乱七八糟的保健品全停了。

不吃肉,哪有营养呢?袁树家里人,一直劝袁树多吃肉,经常变着法子找各种肉食包括野味给袁树补身体。

听我的,不要再吃野味,家禽家畜肉也尽量少吃或不吃。

好吧,我试试。不知为什么,袁树虽然比方琳年长了十多岁,可是此时在她面前,自己却总想听她的。

也许,是因为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也许,是因为她一直在帮他,不计得失报酬。(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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