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2023-10-28 本文已影响0人
蔡飞燕
我没有故乡。
我的父母是北方人,和我讲北方腔调的普通话,和北方的亲戚朋友讲北方话。秋天要冻秋梨,冬天要做酸菜炖粉条。即使这里的冬天最冷不到冰点,还是要开地暖,出门穿羽绒裤。
我却不是一个地道的北方人。我能讲这里的南方方言,本地人都听不出来瑕疵;学校里的红油菜,我如履平地。对于这里的历史和文化底蕴还有地标建筑,我倒背如流。
表兄妹几个,都人高马大,粗枝大叶,发育的很早。只有我虽然比表妹大了十个月,却矮她五厘米,长得娇小玲珑,瘦削至极,心思如林妹妹一般细腻,腼腆。和表哥表妹视频通话,我能明显地感受到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隔阂……可意会不可言传。
而且我至今都喜欢南方的洗澡泡菜,多于北方那种臭烘烘的腌大白菜。
但我也不能算个南方人。我的籍贯是吉林白山,我的血管里没有南方的血液。我也没有南方的亲戚。而且要不是为了小升初划片入学随机录取,我的户口还在沈阳。
那些地标建筑,我多一半都没有见过,见过的又有多一半是在上补习班的路上经过的。剩下的还有多一半是学校组织参观的。
现在在市中心附近读书,搬到了一所狭小的公寓里(已经是附近方圆两公里内最大的了),我对林立的高楼极不适应——我渴望看见一片纯净的天空!而且我血液里的土地情结也极为深厚。
北方那片天,从来都是纯净的。我的曾祖辈,祖辈,都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