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水风华》8 南柯一梦【连载】
上次讲到，神尊竟被姬水，这个人间小妮子调戏……
是以她一边揉着痛处，一边搂着小白，抵着小白茸茸的背，俩双双在风华脚下睡去。洞里有月光照进来，月的光华中，透着银光的冰床上，那人嘴角轻轻扯动…….
没有追赶，没有逃亡，姬水就这样抵着小白茸茸的背，安静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她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依稀回到那小时候，那一片青草花香，生机勃勃的小山岗，此刻却被一片夜幕笼罩，
没有了白天的生机盎然，只是夜里仿佛无尽的黑暗，一个五岁仿佛走失的女童，她蜷缩在一个黑暗的小洞里。她没有哭，只是睁着那大大的眼睛警惕而惶恐的看着四周，颤抖着……
夜，是寂静的，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但夜，仿佛又是沸腾而爆炸的，因为无数不知是野兽精灵，亦或者是传说中妖怪的不明声音，在夜里嘶吼而喘息着。没有人知道这个才五岁孩子的惶恐，只是那圆睁而不敢轻易放松的瞳孔在夜里诉说着她无尽的恐惧，仿佛再一点动静，她便要崩溃一般。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要淹没在这种漫天的恐惧中时，只突然，似一道微微光亮闪过，她那脑子里一直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放松……，
一时困意铺天盖地般袭来，不管了，再也不管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那个温暖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让她再也不想睁开，管他是谁，管他什么目的，她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谁上一觉，她还甚至忍不住往那怀里凑得更紧了些。
饶是她年岁小，但向来五觉灵敏的她她甚至细微地感觉到那个身子似乎还微微怔了一下，不过片刻抱着她的那个身子又无甚波动地继续往前走着。
突然，她想看看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她拼命地撑开眼睛，可那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在她一次一次的努力中依旧纹丝不动。小小的她急了，然后她在脑海中努力让自己沉静一会儿，然后凝神，借着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力，她撑着沉重的眼皮努力抬起，抬起……终于，撑开了一条缝。然后……
然后她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双十分漂亮却又深邃的眼睛！
但只是刹那，她终于还是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片刻后这年少的梦又模糊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又极速旋转起来，画面越来越模糊，只是这黑夜却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似乎开始有漫天的梨花如雨一般纷纷洒洒。
不知何时她又变成一个十五岁少女的模样，只是她依旧穿着那肮脏的衣服，顶着那破破的帽子，她开心看着这纷洒的梨花，伸手要去接，突然就在此刻，她看到一个风华绝代的欣长身姿擦过这漫天飞舞的梨花，带着那一如既往的淡然表情静静向她走来……
她的手依旧忘记在了半空中，她能感觉到花瓣擦过指尖的那种生命飞舞的感觉，同样，她如何能忽略望向对方，那颗早已澎湃的心，似前生便已注定的心跳。她唤他——
风华……
然而那身影仿佛看不见她一般，直直地擦过她走了过去。姬水便这样跟着，唤着，只是那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在一片白色的混沌中，姬水眼看着那背影就要消失在尽头，忍不住狂追了上去。
啊……
然而就在快要抓到那个背影时，突然脚步一空，姬水低头一看，未想到白色雾气中底下竟是万丈深渊，有森森冷气从底下不断的渗透出来，与这混沌的白雾融为一体，原来方才自己竟是从悬崖之上跳了下来。
心，不由一惊！随之身体在不断下坠着，心也开始不停地往下落，赴死的绝望渐渐浮上心头，所有的感觉都在梦中真实的上演着，而此时，她满心所想却只有那一个人——风华，风华……完了，完了……
只觉得有一万年那样长……
终于，那下坠的感觉才停止。只是奇怪，为什么没有疼痛的感觉？然而，就在她睁开眼睛的刹那，她才终于明白过来。
你说她如何会疼痛，原来，她竟是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只是叫姬水诧异的是，那一张脸，却是一张陌生而丝毫不逊于风华的，异常好看的脸庞。她从来不知道还有人的容貌可以与风华相媲美。
此张脸生得极是俊美，如雕刻般的五官轮廓竟挑不出一丝不妥来。浑然天成的美，绘着与此地人不同的别样一番姿容，看相貌竟有异域之感，倒像她以前看过的某读本里南疆人之相貌，只见他他轮廓分明，眉如长剑，鼻如悬胆，眼大深邃似朗星，嘴唇薄巧若涂丹，竟俊美之极。背着阳光，看这张脸，姬水不禁眯了眯眼睛，竟觉得十分不真实。
她只是这样看着他，那人嘴边却衔着懒懒的笑意，亦是看着她。
良久，只听那个声音道：“怎么，还不下来？”
待姬水反应过来时，立马跳下身来，没有任何表情，道：“你是谁？”
那人又是懒懒一笑，方道：“你闯进我造的梦里，你还问我是谁？”
姬水又是一愣，她闯进……他造的梦境？她难道不是在做自己的梦？
“你造的梦？”
姬水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造梦这一说，更稀奇自己竟然闯进别人造的梦里。
她四周望去，呵，青山绿水，炊烟人家，还有孩童玩耍时的打闹嬉笑的声音，好一派和谐，竟宛若回到孩童时代。那时父母安在，她还是个在河边玩泥水忘了回家的无忧娃娃，一时间，她竟感慨起来。
“这，是一个梦境？”姬水竟有些恍惚起来。
“是，不过它也有名字，我叫它华昋（gui）国，天日昋。”那声音清朗温润。
“华昋国？为什么会造这样一个梦境？”
良久未有回答，姬水转过头来看他，却见那人恍惚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那一张俊美的容颜懒懒地笑了，往前走着，道：“为什么造这个梦？”说到这，他又顿了顿，那浓黑而齐整的眉却微微皱了起来，只是嘴角的笑一直不褪，继续道：“我想，应该是个人爱好吧。我平生最喜两件事。一是喝酒，二是造梦。说着他竟真的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酒葫芦，大口地灌了一口酒，似满足了一般，对着姬水笑道：”酒能令人酣畅，梦能补人遗憾，一切不过是为了舒服快活而已。”说着他走到一棵树下，伸手一挥，石刻的桌椅便跃然眼前，他随意一坐，朝她笑了。
阳光照在那人嘴角还残留的那一点晶莹的液体上，映着那嘴角愈加好看，姬水突然道：“你很好看。”
那人仿佛未料到姬水会突然来这一句，先愣了一下，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下一句却令姬水着实吃了一惊。他说——“有风华好看吗?”
姬水吃惊的表情写在脸上，脑海还是那句：“有风华好看吗?”这就像你辛辛苦苦藏了一个秘密，而且还加了一道又一道锁扣，你自认为天衣无缝，悄无声息，结果却轻易被一个人很简单地戳破，搁谁一时也难以接受。
只见那人看了看姬水的表情，又是一笑，道：“风华容貌绝世无双，六界已不是什么秘密，像我们这等散仙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你一介凡人，本只知凡间事却也知道风华，倒是稀奇。”
“风华，他到底是谁？”说道这，姬水的疑惑不由脱口而出。是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配上那样寡淡的形容和那样出尘的身姿。
“你既知有风华这人，难道还不知他是谁？”对方玩味的嘴角显出几分疑惑来。
“这好像没有必然联系吧。”姬水回以一笑道。
“没有！虽然这联系还满紧密的”对方嘴角始终挂着笑。
“哼，你问我，我还未问你，你怎知我认识他的？”姬水嘴角带着几分倔强。
那人看到姬水表情，嘴角噙了一丝古怪的笑，道“是啊，我怎么知道的？话说，你掉下来的时候喊得那么大声，我能不知吗？”说完对方便哈哈大笑起来。
“我喊出来了？”顿时两颊竟浮上一片红，姬水心想难道方才不是心理发旁白吗？怎么就喊出来了，一时觉得脸颊更烫了些。以往，她时常觉得脸红这件事向来跟自己无关，今儿才发现不是跟自己无关，只是没碰到他——风华而已！
姬水红着脸，斜着眼瞅了瞅那人，却见那人却含着笑看着她，她果断地看了个眼。
“好了，不打趣你了，你还未回答是你那风华好看还是我好看呢？”
“谁打趣谁还不知道呢。行，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姬水走到那老树根旁坐下道
只见那双深邃的眼睛含着笑，望着她，道：“自然是真话了。”
那一瞬间，姬水有些恍惚，那双眼睛……不过只是片刻姬水立马道：“就我个人而言，我当然是觉得风华好看一下。然而事实上，你们，各有千秋，不分伯仲。”说完这句话，姬水显然还有些不甘，确然那人长得十分好看，但是承认方才还在打趣她的人好看这件事上似乎还需要几分勇气。不过不消一会儿，姬水又道：“还有……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姬水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睛道。
只见那人哈哈大笑道：“至于你有否见过我这件事上，我不太确定。但是，冲着你方才那句大实话，这六界中敢这样说的怕只有你一个，这点本仙对你甚是欢喜。话说，我倒希望能早点认识你，也许人生会少一些寂寞。小姑娘，你叫什么？”
“姬水，帝姬的‘姬’，上善若水的‘水’。也还未请教您大名呢？”
“染非衣，‘水者所以染’；非衣，则无裳之‘非衣’”
突然姬水笑了，道“那我可以叫你‘水无裳’吗？”
“额，水无裳？”染非衣顿了顿，道“看咱们这么有缘，我觉得这可以做暗号!”他表情略微奇怪。
这回换做姬水笑到不可遏制了，看到染非衣很是微妙的表情，姬水伸手搭在他肩上，道：“啊呀，你看，水无裳这名字多好啊，多特别啊，多符合您的气质啊……”姬水声音里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只是一面还不停地调侃染非衣。
染非衣只是看见姬水，慢慢道：“行，我叫水无裳，你便要叫姬无常，如何？”
姬水陡然一滞，斜眼看了看一眼染非衣，道：“那个，我还是觉得水无裳更适合做暗号，那还是做暗号吧。”
“哈哈哈哈”染非衣看了看姬水，又笑了。
“好了，别笑了，你好像特别喜欢笑。那个……那个……这里面人和物真的都是虚拟的吗？”姬水假装漫不经心，赶紧将话题扯开。
染非衣含着笑意，看了看姬水，道“当然，除了你和我。不过我们不是虚拟的却又是虚拟的，我们的身体是由我们的意识所形，而不是真实的躯壳，但我们的意识又是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不像这里面的其他人或物，他们无论是躯壳还是意识都仅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个叫做华昋（gui）国的地方。”说着染非衣看了看四周，目光柔和，却又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姬水若有所思，道“真神奇，未想到人和人还可以以这种方相遇。”
“一般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所以我说和你有缘呢，我这华昋（gui）国还从未有人闯进过？”染非衣将酒壶递给姬水，“要不要尝一口？”
姬水只是接过酒壶，道“那我这是……”
“你或许可能也是在另一个虚境中，或者是类似虚境的墟洞，磁场相近便会吸引”
“哦哦……”顿时，姬水想起她好像是进入一个带着光亮的穴口，才进入了那境中，进而遇见风华的。“那你带我四处去转转吧。”
“下次吧，你看天快亮了。”说着染非衣指这天边的太阳，道：“当那太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时，说明那边天快亮了，而这梦境也该结束了？”染非衣道。
眼看着那圆点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姬水连忙道：“那我下次怎么找你？”
却见那个俊美至极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璀璨夺目的笑，然后去见那张笑脸渐渐模糊，画面开始转暗，隐约中，她似乎感受他还摸了摸她的头，道：“不是还有暗号吗？睡前默念暗号便可。还有，我的宝贝可别给我带走了……”
然后姬水便觉得手中那还未饮上一口的酒葫芦就要被被抽走。瞬间一切又变得恍惚起来，真真假假竟然已经分不清了些。仓促间，姬水猛地提壶隔空饮了一口。
只是下一秒……
咳咳咳咳咳……
姬水在一阵咳嗽中醒来，醒来时发现小白那掉的几缕毛发竟飘在了她的脸上，她的鼻下……似乎空气中都带着几分痒，姬水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可是？
方才到底是梦，还是？
然后只听见“喵呜”的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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