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爱在俄罗斯🇷🇺(19)
第一章 七天七夜的旅程
丁灿和林先生的故事并没有开始,虽然他的表白让丁灿心如撞兔般的躁动了一阵子,之后她依然决定暂时不答应林先生的诉求。那天晚上当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丰盛的餐桌前,丁灿委婉地表达了对这种不顾一切与林先生奔向未知世界的恐惧,她说她不敢。
对此林先生没有太多意外,怅然若失的他表示充分理解丁灿,这是情理之中也是他意料之内的结果。他柔声地对丁灿说:我会等着你接受我,我有时间愿意等,对我们的未来我充满了期待。我唯一的请求是请你不要忘记我,在我离开这里之后,请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是否可以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我有多大的决心和信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并可以给你怎样的生活。春节前我还会来莫斯科,请你留在这里等我,不要让我失去你的消息可以吗?‘’丁灿有些不忍心拒绝这么诚恳的建议,因为在那一刻丁灿还没有任何想要改变目前生活状态的计划,她想当他回来的时候,她还会在的。
于是丁灿给林先生留了自己电话,因为林先生属于行踪不定,所以接下来的联络就只有林先生不定期打电话给丁灿了。其实即使有林先生的号码,丁灿也不会主动打给他的,因为~~太贵!几乎都是国际长途!
第二天便是林先生出发去哈萨克斯坦的日子了,林先生满眼渴望地看着丁灿,丁灿知道他是希望自己去送他,她选择了沉默或者转移话题,她的表情犹如两军对垒时,在阵营外面高高挂起的免战牌一样,让林先生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愿望和着牛排红酒一起咽回了肚子里。
那天晚上在摇曳的烛光中,林先生那张写满成熟略带沧桑的面孔,柔情如水的眼神被丁灿永远地定格在了自己记忆的相册里。
林先生走后经常会打电话来家里或者餐厅,报告他的动态,诉说思念,表达关爱。
每次在电话里他都兴奋不已地数着再次与丁灿相见的日子还有多久,然而他的激情并没有让丁灿也澎湃起来,越来越近的约期使得丁灿的神经绷得很紧,最后变成了一种焦虑和一份恐惧。
她并没有等到林先生的再次出现,就在过完俄历新年之后的某一个清晨,当她睁开眼睛想要奔回家的念头,像要冲出大气层的火箭后面的推动器一样,让丁灿也如火烧了屁股似的在最短的时间内辞了工作,尽管万晓晴和众多同事的一再挽留,也丝毫没有动摇丁灿的信念。
要回家的念头像一个大浪一样把丁灿推涌着向家的港口扑过去,再次与林先生重逢的约定像个肥皂泡泡‘’嘭‘’地爆炸了,在丁灿的心里变成了一摊水,不知道在林先生的心里是否会是一滴泪?
丁灿在火车上回忆这段故事时,对照了一下拼命要回家的决定,她思索着为什么自己无法多等等林先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害怕与林先生的第二次相见,她不敢面对着林先生做出任何决定,于是她选择在他没出现之前逃跑了!
丁灿曾经在心里无数次问过自己,到底什么样的爱情是她想要的?到底怎样的男人才是她认为最理想的最合适的?答案是她自己也不晓得!
很多年之后丁灿去学习了一些课程,有位老师说的一段话让丁灿彻底地明白了: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时候,那么所有在身边出现的就都是他不要的!
那一刻丁灿犹如被霹雳闪电击中了一般,才知道爱上她的人都是清楚自己要什么和喜欢什么的人!他们都很智慧,包括方糖!而自己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情感弱智、爱情傻瓜。
现在这个傻瓜逃出了莫斯科,挥别了那段历史。当丁灿登上列车回望莫斯科时,她的心情很复杂但却不曾落泪。她的泪落在许多年以后。当她想明白了此中原因,这泪就像滂沱大雨般盈盈满满地,冲刷着她内心里对所有曾爱过她的人那厚厚沉甸甸的愧疚。
火车依旧咣当咣当地向着离丁灿的家乡——某个东北边陲小城最近的那个俄罗斯的城市不急不缓地行驶着。
自从柳芭阿姨下了车,丁灿就在这样的回忆中断断续续地重温着自己在莫斯科的情感遭遇和爱的故事。
想累了就昏昏沉沉地睡去,睡醒了就迷迷糊糊地吃点儿东西看会儿书,然后在读到某些触动她情感叩响她心门的某个章节时,她的思绪又飞回她自己的世界里,任往事重现。
其间有人上车与她同屋,也钩不起她想要认识和攀谈的欲望,她们就像一把琴上距离最远的两根琴弦,各自弹奏着自己的音符,却怎么也谱不出一篇完整的乐章。
第五天下午丁灿躺在铺位上看书,日落前的最后一缕阳光从背后温柔地抱着她,树影映在对面的门上像排好了队的速滑运动员一样,倒退着的姿态仿佛正在倒带的电影胶片,有序向后一个个滑出丁灿的视线。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门被关得紧紧的。丁灿不喜欢开着门,因为路过门口的人习惯性地向里面张望,犹如被窥探般的会让丁灿心生不爽。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来,让丁灿仿佛看到了敲门人小心翼翼地神情。
她欠起了身打开拉门,看到另一位矮胖的林先生站在门口,他有些小紧张地互搓着双手。恰巧丁灿不久前刚好结束了对高大帅气富有魅力的林先生的回忆,就有一位扁脸矮胖的林先生出现在丁灿门前。都是林先生可是外表气质上的差别让两个林先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这段内心上演的独角戏让丁灿觉得很有趣滑稽,于是朝着这位矮胖林先生意味深长笑了笑,胖林被丁灿奇怪的微笑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他从上到下把自己的着装检查了一番很整齐没毛病,于是放下心来。
他微微踏进了一步,说:丁灿你好,我很快就要在赤塔下车了。这两天在站台上看到你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敢跟你打招呼。路过你的门口,你的房门也是关得紧紧的。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来,这两天光做思想斗争了。
丁灿很好奇问到:‘’呵呵~啥事儿这么难,还要需要斗争?‘’‘’我在克拉斯挪亚尔斯克做机床生意,您是知道的。我非常需要一位好的翻译。那天来你这里聊天,我发现你的俄语水平实在是太好了,你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好翻译。我很想邀请你去我那里工作。‘’
又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又是一个一无所知素昧平生的人!挑战极限,难道这就是命?